第七十章 馬龍與十字架
“肖德拉-雷爾夫罪有應得，他指使他人殺害以及自己動手殺害的人超過五十，他還與至少兩大股無惡不作的荒野盜匪團有著關聯，最令人憤怒的事情，是他別墅的地下室中更囚禁著十七個奄奄一息的女孩，這些女孩兒都遭受了極其嚴重的虐待，她們甚至已經喪失了正常人該有的思維。”
在夢境世界中，黑暗騎士布魯斯-韋恩在被馬龍詢問後，擺著一張沒有表情的撲克臉如是回答道。
“所以，你就殺掉了肖德拉-雷爾夫，然後又去強拆了羅斯柴爾德銀行的貴重物品儲藏室，拿走了本屬於肖德拉-雷爾夫那個珍奇儲物櫃裏價值大約五萬蘭特的珠寶與天然魔晶？”
馬龍點點頭，然後繼續提出著問題。
“主人，您的啟示錄，也就是那本《艾利之書》，已經為我昨夜的行動作出了嚴格的規範。”
撲克臉的黑暗騎士，如是我言。
“哈？《艾利之書》上對你昨夜的行動，已經做出了嚴格的規範？”馬龍都快給氣樂了都，那本《艾利之書》都是他編造的好不好，所以他繼續問道：“那好，親愛的布魯斯-韋恩先生，麻煩你跟我說說，《艾利之書》上是怎麽規範的？”
“原文為‘貨悖而入者，亦悖而出’，釋義為用違背情理的手法得到的財物，也會以不合情理的方式失去。——出自《大學篇》，我的主人。”
黑騎士語氣變得嚴肅，如是我言、微言大義。
隻是這話剛說完，原本還繃著臉的馬龍的臉立馬就變成了囧字型啊！
聽蝙蝠俠振振有詞的說四書五經中《大學》的聖人之言，給馬龍他什麽感覺呢？
嗯，類比一下，這事兒那就相當於在米國的第五大道上，有一戴著耳機隨著音樂跳的跟快樂的大腳似的老黑迎麵而來，你完全有理由認為人家聽的是《We-will-rock-you》，結果擦肩而過時聽到的歌聲卻是純拆妮子的“當初你說要分開。分開就分開……”
《快樂的大腳》是什麽？
哦，那是一隻灰常hip-hop的企鵝。
總而言之，現在馬龍是怎麽想怎麽覺得囧。誰見過拿四書五經當懲惡揚善行動指南的蝙蝠俠？
所以在很認真的想了一下之後，馬龍絕對無視掉黑暗騎士給他說的“貨悖而入者，亦悖而出”，將談話進行的下一階段。
“白沙警署副署長伊索爾德。今天一大早就上門來求見，他說昨天晚上有人目擊到有一大一小兩個黑暗騎士，從他家二樓的窗戶外像蝙蝠一樣滑翔著飛過，他們飛翔的方向是肖德拉-雷爾夫副議長家。”
馬龍這麽問道。
“那個惡者肖德拉-雷爾夫的家中，設置著隔絕精神入侵的屏障結界。所以我臨時征召了一個誌願者讓我附身……就是這樣，我的主人。”
仍舊板著撲克臉的黑暗騎士回答道，他顯然是在對他的主人馬龍說著真話，但如果馬龍知道一切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黑暗騎士的回答雖然是真話不假，但其實也隻是事實的一部分。
“在肖德拉-雷爾夫臥室的牆上，寫的那些遜斃了的什麽天啟之主的亂七八糟祈禱詞，又是怎麽回事？”
馬龍並不知道全部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繼續追問黑暗騎士所征召的誌願者的問題。而是問起了他更加關心的祈禱詞。
“My-lord。它們是我所選中的那個誌願者留下的，他覺得寫上那些東西會讓警察們很迷惑。”
這一次，黑暗騎士稍微沉默了下，才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可也這會讓人認為，我這個黑暗騎士的主人，就是那個所謂的天啟之主！”
馬龍的聲音裏。明顯有了那麽一點不滿，宗教信仰在這個世界裏可不是好沾的。現在隻是自然女神神眷者這個身份就已經夠麻煩了，要是再多出個什麽亂七八糟的天啟之主身份。絕對會變成眾矢之的的好不好！
“My-lord，您還並不是神，所以你還無法主宰他人的心靈，以及決定他們該信仰什麽不該信仰什麽。”
說這番話時，黑暗騎士的眼珠略微轉動了一下。
“嗯？！”馬龍抬起頭，他詫異的將視線落在了黑暗騎士雙瞳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我的主人。”
黑暗騎士的視線沒有任何的閃躲。
“把你所知的，關於這個所謂天啟之主的一切情況，都說出來！”
於是馬龍眼神帶著些微慍怒，眨也不眨的盯住了因為他存在，所以才出現在了這個異世界之中的黑暗騎士。
在馬龍的注視下，黑暗騎士羽然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半跪在了地，他俯下身吻了吻馬龍的腳尖：“My-lord，不要將這罪歸於他們。”
“我有說過要歸罪誰了麽！等等……這句話，為什麽我會聽著這麽熟悉？啊，我想起來了，你難道以為我會把你說的他們變成所謂的殉道者？！”
馬龍的表情越發的陰雲密布，硬盤般的腦袋讓他輕而易舉的就想到了黑暗騎士所言的出處——聖經故事中，首位殉道者也就是被一大群人用石頭給砸死的司提反，死前說的就和這差不多！
可問題在於，對封神這種事情完全興趣缺缺的馬龍，怎麽可能讓別人成為什麽殉道者？然後以此來證自己的神道？
黑暗騎士沒有繼續回答，而隻是沉默的半跪於地。
“起來！”俯視著跪倒在自己麵前的黑暗騎士，馬龍的眉頭完全皺了起來：“然後將你所知道的一切統統告訴我！”
在馬龍的強令下，跪倒在地的黑暗騎士緩緩站了起來，他開始講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於是，馬龍終於知道了天啟教團的存在，知道了化身為了天啟少女的斯蒂芬妮，知道了斯蒂芬妮所選中的十三門徒……
“我滴玉皇那個耶穌阿拉啊……”
聽到十三門徒這裏，馬龍就已經表情扭曲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因為馬龍沒法兒阻止他的思維把自己朝某個名叫耶穌的大胡子身上靠了啊！
耶穌有十三門徒。耶穌也有‘願你的旨意行走在地上，如同行走在天上’之類的祈禱詞，然後耶穌大胡子最後修成正果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封了神。
沒錯。封神是好的，可耶穌大胡子在封神之前就被釘死在了十字架上，封神之後更是被釘在十字架上被信徒們膜拜了一千年、超過一千年呐！
這代價，也忒大了些吧。所以如何能夠不讓馬龍不表情扭曲哭笑不得呢？
所以了，馬龍決定要趕緊去抽個時間，去把斯蒂芬妮建立的那個怎麽瞅都在把他朝十字架上逼的天啟教團給解散掉。
“My-lord，我猜您現在一定在想，要趕快解散掉那個還是嫩芽的天啟教團。”
黑暗騎士突然開口說道。他準確無比的猜中了馬龍此刻心中所想之事。
這太過於準確的猜測，讓馬龍的眼中生出了警惕之色。
“My-lord，我隻是想提醒您，就算您現在強行解散掉這個天啟教團，遲早也會有地啟教團、人啟教團之類的組織冒出來，以您的名義去吸納願力擴大影響。”
迎著馬龍略帶警惕的目光，黑暗騎士欠身說道。
“理由，你這麽認為的理由是什麽？”
黑暗騎士的解釋。讓馬龍眼中的警惕漸漸隱去。但他繼續發出了著追問。
“My-lord，您可以停止對信仰之力的收集麽？”
黑暗騎士反問道。
這個反問，讓馬龍默然不語，他側頭看向了夢境世界緋紅巨門旁，那至代表著斯蒂芬妮的信仰之燭。
馬龍能夠停止對信仰之力的收集麽？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啊……馬龍他就像是個蓄電池。隻要有人願意將信仰之力傾注在他身上，他就根本無法拒絕這些信仰之力朝他身上匯聚！
而似乎就是為了證明這個一樣。在馬龍的視線落在斯蒂芬妮的信仰之燭上時，一支原本絕對不存在的新的信仰之燭。憑空出現在了斯蒂芬妮信仰之燭的旁側！
慕娜-血之刃。
新出現的信仰之燭上，寫著“慕娜-血之刃”這個馬龍完全不認識的名字。
“慕娜-血之刃，我認識她。My-lord，她是昨夜我與小納爾遜在地牢中解救的女孩中，唯一問過您之名的那個女孩，她是個來自地底幽暗地域的卓爾精靈、也是一個向往光明世界的卓爾精靈。”
馬龍不認識慕娜-血之刃，卻不代表黑暗騎士也不認識，所以黑暗騎士清楚明了的將希娜-血之刃的來曆講述了出來。
“那些你們解救的可憐女孩，被安置在了什麽地方？”
聽完黑暗騎士對慕娜-血之刃的介紹，馬龍沒有再繼續之前進行的話題，而是問起了那些被肖德拉-雷爾夫囚禁折磨的女孩們。
哪怕馬龍的性格已經發生了改變，但他果然還是江山難移——對於弱者，他依舊保持著關懷之心。
“她們現在在孤兒院中，由天啟少女帶著吾主您的十三門徒照顧著，管理孤兒院後勤的那位索菲婭大嬸願意暫時接納她們一段時間。”
黑暗騎士如是回答道，他沒有說更多的東西出來，但並不遲鈍的馬龍已經想到，代表著慕娜-血之刃的信仰之燭突然亮起，必定有著“天啟少女”斯蒂芬妮以及那“十三門徒”的功勞！
所以，馬龍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著黑暗騎士發出了吩咐，或者說命令——
“你去告訴那些孩子還有索菲婭大嬸，讓她們照顧好那些可憐的女孩，別在和這些身心俱疲的可憐人說任何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別讓任何不相幹的人知道她們的來曆。然後，等我應付完那位伊索爾德副署長，將這件事情平息掉，我會去看看她們然後安置好她們……”——
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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