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道澤聽完季正賢的話後也有些慚愧地低聲說:“對不起爹,讓您失望了。”

“澤兒,爹在你出征前怎麽跟你講的,這次的仗你一定要打贏,你,你怎麽就讓那個上官容仁搶了風頭,哎,皇上這回更是器重他上官家了。你這駙馬的位子恐怕也保不住了。”

“什麽駙馬?”季道澤有些吃驚地問。

季正賢側過頭,一臉不輕鬆地看一眼季道澤,說:“上次進宮崔公公說的,皇上有意將你許配給易平公主。”

“您怎麽現在才說啊?!”

季正賢挑起眉角,怒罵道:“混帳!我上次說你長的不錯,難道你都沒領悟到是什麽意思嗎?再說,這種事還用我暗示嗎?身為朝廷重臣的子弟,當然要以娶到公主為先前目標,如果不是上官容仁從小身子弱,還輪不到你呢。”

季道澤聽後愣愣神,隨即臉上掛有一絲淡笑,說:“皇上明日招見,爹我去準備一下。”

“嗯。”隨後,季正賢朝季道澤擺了擺手。

季道澤走出書房,關上門,轉身走了幾步,然後停下腳步,望一眼空中圓月,又想起季正賢剛才的最後一句話,不禁地咧嘴笑一下,然後習慣地揚手將披在肩頭的青絲摟過一撮到胸前,然後單手背於身後,低下頭,思量著上官容仁在戰場上的英姿。這時,言忠從遠處走來,看到季道澤如此沉思,他心中也開始斟酌著些什麽,少時,他走到季道澤身邊,拱手輕聲說:“公子,大小姐有請。”

季道澤似乎是太入神了,言忠語畢許久,他都沒有回過神,言忠望一眼季道澤的神情,便心中暗想:難道公子又在惦念那位玉兒姑娘?於是,他提高些音量,說:“公子,大小姐有請。”

這次季道澤回過神地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看著言忠極為不滿的眼神,尷尬地笑著說:“啊?大小姐?”

“是,大小姐知道公子回來了,說有急事找。”

“知道了,你下去吧。”言忠沒多問什麽地退下,當言忠剛要轉身離開時,季道澤突然位住言忠的手臂,然後看一眼書房門,他暗示言忠不要吱聲地將言忠帶到了長廊上。

言忠對季道澤的舉動有些好奇,這是這些年都未有過的舉動,怎麽

出征回來卻都出現了呢?他到底要講什麽呢?還這麽神秘。季道澤停下腳步後,說:“你說如果當初我爹沒有生我,而隻生了大小姐,那我爹會把大小姐對外說成男孩子嗎?”

咦?這是什麽問題?難道剛才這麽出神就是想這麽個無聊的問題嗎?

言忠一臉嚴肅地說:“怎麽會,生女兒又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我想老爺不會這麽無聊的。”

“你說這種說法叫無聊?”

“當然。”

季道澤側過身子,暗自嘟囔道:“隻要不是人無聊,那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麽?”雖然季道澤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言忠聽到了,季道澤聽後,正過身子,怔怔精神說:“噢,沒什麽,我去看看大小姐有什麽事,你下去吧。”

“是。”言忠拱手後退下。

季道澤剛打開妹妹的房門,就見季道君哭著一頭紮進了季道澤的懷裏,季道澤見妹妹這副模樣,一下子就被逗樂了,他用看小孩子耍賴一般的眼神看著妹妹,說:“怎麽啦?一見哥哥就哭成這樣啊,這麽想哥哥嗎?”

季道君抬起哭花的小臉,哽咽地皺起眉,一拳打向季道澤的肩頭,季道澤故做很痛的表情,季道君一看就知道哥哥在哄她玩,便更生氣地轉身跑到**,趴在**怎麽叫也不起來,季道澤看到妹妹的樣子,麵容嚴肅地思量一下,知道了妹妹為什麽這麽難道,於是裝傻地用手點點妹妹的肩頭,說:“不是想我嗎?”

季道君被氣得‘噌’地坐起身,提高音量地說:“少臭美了,誰想你啊,我被人騙了,氣死我了,怎麽可以騙我呢?”隨即又是一痛嗚呼的大哭。

肯定是因為上官容仁慌稱姓尚的事,季道澤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後,歎口氣地坐在床邊,安慰地說:“那不叫騙,叫自我保護。”

“什麽?”季道君一聽氣更大地瞪著季道澤,那眼神的凶悍仿佛要把季道澤吃了一般。

“與你初次相見,雖然你幫了人家,但人家畢竟對你的底細不了解嘛,所以說自己姓尚,也在情理之中啊。有幾個跟你一樣實心的?”

“你是說我傻嗎?”季道君語氣低了幾分地問。

“說你憨厚,好啦,你

那個尚姐姐不是什麽壞人,我想她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對了,最近‘黑羽黨’有動靜嗎?”季道澤實在不想多提關於上官容仁的事,於是把話題岔開。

“沒有,真是奇怪,最近他們異常的安靜。”說著,季道君用手絹擦去眼角和臉上的淚痕。

季道澤微皺著眉,眼角上挑一下,手不自覺地縮張一下,然後有些擔心地看著妹妹說:“你最近再查他們的時候要小心,我怕他們要起事。好了,明天皇上招見,我得去準備一下。你快睡吧。”

“知道了,哥,謝謝你。”

“傻丫頭。”季道澤露幸福的笑地用手撫摸一下妹妹的頭。隨後離開了妹妹的房間。

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季道澤不隻一次地回想起上官容仁在戰場上的樣子,仿佛那個英姿颯爽的上官容仁很讓他上心,但是每當想到她時,一個很敏感的問題就會湧上心頭,上官仁光為什麽要隱瞞上官容仁的真實身分呢?明天皇上招見,難道上官仁光也不擔心了嗎?

季道澤手輕扶著門邊,頭自然地轉望向天空,浩瀚的天空中,除了明月還有零星的星星點綴天空,它們的閃爍為天空增添了許多光彩。看著這些星星,季道澤突然明白其實上官容仁到底是男還是女也並沒有那麽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能不能為父母分憂,能不能為朝廷效力。上官容仁,一介女流,卻有著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度,真是超凡脫俗。季道澤將頭側回來,扶著門邊的手稍微一用力,他也隨著門的打開,邁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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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將軍府內

吃過晚飯,上官仁光把容仁叫到書房,告訴她明天覲見皇上的事,也告訴她一些應該注意的事項。上官容仁聽得很認真,這時,上官仁光停頓了一會,眼神中有些心虛地看一眼上官容仁,上官容仁看到父親的眼神後,有些不解地問:“爹怎麽了?”

上官仁光回過神地眨眨眼接著說:“明天見皇上,你是第一次,而你這第一次出征,在戰場上的表現,皇上都有耳聞,皇上對你的印象很好,而且皇上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所以,你一定要以禮見駕,君前奏對不可失言,不可無禮,不可放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