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主被問住了,他也和當年的朱棣一樣是被逼的,隻是人物和事情、時間不一樣罷了,君戲臣妻,這是多麽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事啊!隻是這件事要怎麽才能告訴她呢?告訴她什麽呢?難道要告訴她,他就是她的父親嗎?難道要告訴她,她的母親是被這位皇帝戲占而死的嗎?難道要告訴她,皇帝是她的殺母仇人嗎?那麽之後呢?無非多一個人背負上複仇的痛苦罷了。

想到這,黨主果斷地將身子背過去,在臨離開天牢時,衝著前方,低沉著聲音說:“出生的牛犢,狂妄自大!”隨後,他半側著頭,衝著白聖說:“看好她。”

“是。”白聖應下後隨黨主和黑聖離開天牢。

見到這些人離開,季道君再也無力支持腳痛地暈到在地,任言忠怎麽叫她,她都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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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容仁提早回府,這在上官仁光的意料之外,晚飯過後,上官容仁探頭探腦地出現在上官夫婦的麵前,卓然讓他們嚇了一跳,他們有些心神不一地互相對望一眼後,上官夫人用擔心的聲音說:“容兒,你怎麽回來了?”

上官容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滿不在乎地擺了個姿勢,然後坐下,個手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邊吃著邊說:“師傅要我回來的,他還說不讓我再去了呢。”

上官仁光似乎明白什麽地用手攝了一下胡須,轉轉眼球,斜著眼看一眼上官容仁,隨後,淡笑一下,說:“容兒,天德師傅是不是還告訴了你一些其他的事?”

‘咳,咳,咳。’上官容仁一聽上官仁光這麽問她,她訝異地被嘴裏的蘋果粒嗆了一下地咳嗽一陣,然後她不敢直視上官仁光地瞄了一眼他,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蘋果,強怔精神,慌張地左右亂看幾下說:“呃,沒,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在碧雲寺的時候我遇到了季道澤,而後天德師傅告訴我,他在十年前就去碧雲寺禮佛了。”

“噢?”上官仁光有些不相信地反問她。

上官夫人似乎沒理解上官仁光的意思,但一聽又碰上季道澤,她有些顧及地看一眼上官仁光,而站在身後的雲香似乎明白上官夫人的意思地瞧一

眼上官容仁。

上官容仁聽出父親不信她的話,於是她吱唔了一會說:“真的啦,除了那些話,什麽都沒說。”

“好了,你去休息吧。”說完,上官仁光擺擺手。

他知道上官容仁是怕傷了父女情意,所以才沒把天德師傅真正的話說出來,隻是一直在用季道澤做掩護,而看到父親沒再追究,上官容仁更加心虛,這時,也讓她想起了季道澤的話,於是,她剛走到門檻,她就快速轉身,衝著上官仁光說:“其實季道澤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了。”

上官仁光並未驚慌,他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一眼女兒,上官夫人和雲香到是被上官容仁的話嚇到了,當上官夫人看到上官仁光這副冷淡的表情後,不禁擔心地用提醒的口氣,說:“老爺,季道澤知道了,等於季正賢也知道了。”

上官仁光仍然不予理會,因為他早就知道季道澤知道上官這從仁是女兒身的事了,上官容仁見父親對這件事的態度異常冷靜,便有些不解地問父親為何如此鎮定?上官仁光淡笑一下說:“我早就料到季道澤可能對你的身份早已知曉,這才拜托他,照顧你。”

“原來是這樣啊。”上官容仁心中有數地隨口說了一句。

上官夫人聽後心裏即輕鬆又不解地問:“老爺是怎麽知道的?”

“季府來此赴宴,席間,季道澤不止一次暗示我,不要對季正賢正麵提及關於容兒的事。從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了,而後來,我為了一探虛實,將季道澤請到府上,與他的交談中肯定了我的懷疑。”

“所以,爹才寫信給季道澤,讓他照顧我?”上官容仁有些後算帳地問。

上官夫人知道請季道澤來讓他照顧上官容仁是不妥當的,但麵對著上官容仁對軍事而言是個門外漢的局麵,他們也隻能如此。上官仁光聽到這話,臉色突然陰沉下來,輕‘哼’一聲,說:“你大鬧軍營的事我還沒問你呢,你到想惡人先告狀。那是什麽地方,怎由得你胡鬧?季道澤罰你的事,要依我看有不足而無不過。”

“爹!”上官容仁更覺得委屈地拉長聲音地說。

“容兒,軍事重地就要從嚴從謹,像你這樣,說睡就睡,說吃就

吃的,那怎麽打杖啊?至於你們的戰略部署,我也有耳聞,我到覺得季道澤像個將才,他的排兵布陣,比你想出的要細致的多,打杖嘛,還是要多多防備才是啊。”

上官將軍的話讓容仁無話可說地撅一下嘴,露出一臉孩子氣的上官容仁讓上官仁光無奈地看一眼她,上官夫人看後,輕鬆地笑幾下說:“容兒還是有天賦的,隻看了這麽幾天的兵法,就能參與軍事,還是不錯的,難怪皇上都誇獎容兒。”

提到皇上,上官容仁想起了易平公主,便認真、擔心地問了一句‘易平公主可派人來了?’上官夫人歎口氣地說:“派人來了,我們說你上山要二個月才能回來,哎,可二個月以後呢?”

“二個月以後,我就親自去見公主,反正我不要做什麽女駙馬,”上官容仁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隨後,她收起那表情,一臉認真、嚴肅地朝上官夫婦行禮,說,“好了,爹、娘,時辰不早了,您們休息吧。孩兒告退。”上官容仁說完大步離開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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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夜間,涼風微微吹起,透過半開的窗戶吹進屋子,早已睡熟的上官容仁若有知覺地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並未醒來地繼續睡著,而此時,玉兒站在她的門外,一副回憶的表情地看著**的上官容仁。一股涼風吹來,上官容仁房間的窗戶被吹動,發出‘吱吱’的響聲,剛才在前廳,玉兒親耳聽到上官容仁與上官夫婦的談話。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上官容仁開始懂得要背著我談話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上官容仁知道不能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上官容仁要做一個有擔當的女兒了呢?想到這,玉兒也回憶起來上官容仁看荷包時的表情,她似乎對那個荷包很不滿?為什麽不滿?想到這,她又想起,她讓上官容仁向上官仁光提及她與季道澤的婚事時的神情,於是,她眉心緊皺地看向上官容仁的床,隨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不知是何意思的目光,很快,她將眼神移到別處,一副心中有數的樣子,喃喃自語道:“她,是不會說的。”隨後,玉兒單手自然地垂放身體一側,一臉失望、傷神、氣憤地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