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進城攻城戰進行的同時,幾日前被打得半死的申將軍帶著上千人的軍隊來到郝村,以叛敵為借口,宣布屠村,村民在魔化的申將軍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很快便被申將軍逐一斬殺。

士兵們發瘋似地對手無寸鐵的村民進行著屠殺,奮力抵抗的花婆婆被申將軍踩在了腳下,申將軍一腳便踩碎了她的頭顱。

陸天行一家躲了起來,卻被無處不在的士兵找到了,一個士兵對陸天行的肚子打了一拳,陸天行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這些士兵將他的父親亂刀砍死,還當著陸天行的麵強暴了他的母親,弱小的陸天行隻能眼睜睜看著,士兵不顧他的請求,又踢了他一腳,陸天行一直記得母親死前的眼神,她讓他快跑。

可已經晚了,士兵將陸天行的雙手綁了起來,拖在地上,用馬將陸天行拉在地上,遍體鱗傷的他最終昏了過去。士兵見陸天行昏了過去,用涼水潑在陸天行身上,陸天行瞬間被驚醒,但醒來後,他還要麵對士兵喪心病狂的折磨。

這時申將軍走了過來,“你們幹什麽呢?一個小男孩快點殺了,屠完村還要去前線呢!”

陸天行安心地閉上了雙眼,終於可以結束這痛苦了,可在刀落到他脖子之前,被一道內力攔下了,陸天行掙開雙眼,可是他意識已經不清了,隻能看見一個綠色身影站在自己麵前,而那些士兵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你是什麽人!”申將軍拿著他的大刀,向這人迎麵砍來。隻見此人手指輕輕聚氣,彈射出去,便劃斷了申將軍右手的手筋。

申將軍跪倒在地上,見此人修為不淺,恐怕比自己還要強,申將軍從地上站了起來,左手拿刀,他身上的黑氣向刀身移去,瞬間便把刀完全包圍,申將軍集起全身真氣向此人砍去,這人在手指又輕輕聚氣,不過這次聚了兩枚,一枚打中刀身,被黑氣包圍的大刀瞬間碎成了粉末,另一枚劃破了申將軍左手的手筋,強大的真氣將申將軍震飛出去。

申將軍知道此人不可小覷,應該是超仙級的人物,那麽,就隻能硬拚了!他可不是會逃跑的人。

申將軍向天空怒喝一聲,提起體內全部真氣,準備拚死一博,隻見天上烏雲密布,天雷滾滾,申將軍卻一心在此人身上,此人隻是默默地看著他,並無其他動作。

申將軍怒目相視,一團黑紫色的氣團在他麵前迅速形成,向此人發出一擊。

“不自量力!”這聲音充滿磁性,卻也甜美,申將軍來不及看清此人長相,便被她一拳打倒在地,再看那團靈氣,在靠近她身邊的時候便已消散,申將軍痛苦地趴在地上,天上雷聲刺耳,看來天罰之雷要來了。

申將軍用殘餘的靈氣形成一個小盾牌,第一道天罰之雷從天而降,速度極快,直接突破申將軍的防禦,打在申將軍身上,“啊……”申將軍跪在地上,忍受著雷擊的痛苦。緊接著,第二道天雷下來了,申將軍甚至來不及反應,又被直接擊中,“……啊……”申將軍吼叫著,明顯已經不行了。但接下來的七道天雷如期而至,申將軍最後全身焦黑,昏死在地上。

天罰之雷的威力可不比仙級巔峰的全力一擊弱,申將軍硬生生挨下九道,若能活著,從此他便是超仙級,初入仙境,若就這樣死了,也是命該如此。

她不去理會申將軍。

此人見地上的陸天行意識尚存,以氣凝劍,頂在陸天行的喉嚨上,“小子,你想死嗎?”聽出來了,這是女人的聲音。

陸天行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能睡,因為現在的陸天行,睡著了就可能醒不過來了。

此人將綁住陸天行的繩子斬斷,將劍刺進了陸天行的胸口,但這與普通的劍有些不同,他沒有感覺到疼,反而感覺身上的傷勢輕了不少。

陸天行用盡力氣跪在這人麵前,“喂,小子,我可沒說我不殺你呢!”

“那有什麽關係?”陸天行的聲音十分沙啞,有快要死了的感覺,“我隻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陸天行臉上流滿了淚水,今天,是他人生的重大轉折點。

“回答我的問題,你想死嗎?”

“如果是剛剛,我願意就那樣死去!”

“嗯!”那人隻是嗯得一聲便走開了!

陸天行跪在地上,大聲喊道:“請恩人收我為徒。”

麵對跪在地上的陸天行,這人顯得十分平靜,“收徒?我可沒教過徒弟!而且,我可沒說我不殺你。”

這人蹲在地上,看著陸天行,明明對陸天行說了威脅的話,陸天行卻感到十分地安心,“恩人,有你在,我的心就十分平靜,我要變強,像你一樣強!”

這人把陸天行扶了起來,拍了拍陸天行身上的泥土,陸天行看清了她的長相, 她瓜子一般的臉蛋,眼如點漆,清秀絕俗,向著他似笑非笑,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眼珠靈動,另有一股動人氣韻,一身綠衣覆體,有些清新脫俗。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陸天行。”

這人想了想,“天行,不錯的名字,你這徒弟我就勉強收下了。”陸天行感到萬分高興,這人用纖細的手指擦去陸天行臉上的淚痕,“我有個條件,你不能叫我師父,而且,你還得適應我那兒的生活才行。”

“沒關係,但是,不叫你師父,那我該叫你什麽?”

“叫我林離就行!”

“林離?是你的名字嗎?唉,師......林離,等等我啊!”

陸天行感覺那人就像是親切的姐姐一樣,完全沒有剛剛那股殺人時的冰冷。

郝村已經被毀得不成樣子,陸天行站在村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爹,娘,花婆婆……我今日跟林離去學師,待我學成歸來……”陸天行眼眶裏含著淚水,他不想說什麽報仇之類的話,他不是那種人,“待我學成歸來,這個大陸絕不會有人被這樣屠殺!”

“好了!快走了!”林離催促著,好像死了這些人在她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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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林離帶著陸天行來到晚連國,路過一家青樓,林離直接走了進去。

陸天行在門口徘徊著,他出生在漁村,不曾見過如此風花雪月之地。

“天行,還愣著幹什麽?進來。”

陸天行跑了進去,跟在林離身後,林離淡然自若地走了進去,好像這喧鬧的青樓與她無關似得。

林離一路走上樓去,打開一個房間,陸天行跟著走了進去,將門關上,裏麵與外麵相差無異。

“青樓沒有給你的房間,就跟我一起住吧!”

林離說這話,完全沒有在乎男女有別,不過也難怪,看樣子林離應該是青樓中人,陸天行甚至懷疑自己拜錯師了。

林離將窗子打開,望向窗外,“暫時就這些了,等會兒把大家介紹給你。”

好像漫不經心的樣子,林離對陸天行完全沒有一點師徒的感覺,見陸天行久久沒有動靜,林離扭頭看去,隻見陸天行一人在那裏抹著眼淚,畢竟剛剛失去家人,林離上前一把拉住陸天行的手,“過來!”

林離帶陸天行來到屋頂,頂層隻有一個房間,上麵是清晰的三個字——蓮花閣。

“蓮花閣?”陸天行重複著這三個字,林離將門打開,走了進去,陸天行也慌忙跟了進去,這裏與樓下相比簡直是人間仙境,與林離那清新脫俗的氣質頗為相配。

蓮花閣中,是一排排望不見頭的靈位。

“天行,過來跪下。”

氣氛太過莊嚴,陸天行乖乖跪在靈位前,在跪下的一瞬間,每個靈位都在晃動著,好像都恨不得飛起來的樣子。

林離嘴角上揚,拂袖掃過麵前,靈位都平靜下來。

“蓮花列教主在上,弟子林離,執掌蓮花教兩千零二年,於塵世無寸德,於本派無寸功,今欲收陸天行為本教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他能斬妖除魔,位及仙班,不求他能聞達於世,振興本門。隻求他博愛天下,慈悲眾生,堂堂正正,無愧於心。若有行差走錯,亦全是弟子教導不力之過。蓮花列教主見證!”

那些排位又顫抖起來,並且散發著五顏六色的真氣光芒,好像有生命似得。

吱~

門又開了,一個與郝煜天長得極像的人走了進來,對著林離作揖道:“教主,我可以出發了嗎?”

林離望著麵前這些靈位,聲音顫抖著,“天行,起來吧!”

陸天行站了起來,靈位也平靜下來。

“你先在這裏,我去處理點事,等會兒就過來!”說罷林離拉著那人走了出去,將門關上,隻剩陸天行孤零零地麵對著這些牌位。

陸天行回頭看看,也不知道剛才是什麽人來找林離,不過看樣子林離應該是某個大人物,而且看林離那高深莫測的修為,應該是個能與賈茲皇帝抗衡的超仙級強者。

閑來無事,陸天行繞著這偌大的蓮花閣轉轉看看。在這些牌位之上,有一個帛書被高高地懸在那裏,看起來已經很破舊了,也不知是幾時掛上去的。

陸天行隻是大概看了一眼,就把這帛書隔過去了,實在是太過破舊了。

這帛書也像通了靈,見陸天行不理它,直接斷開了纏住它的繩子,飄落陸天行手中,陸天行抬頭一看,“這繩子也太老了,連個帛書都綁不住。”

陸天行端詳著手中帛書,拂去上麵的灰塵,打開看來。

“魔滅於世,蓮花重現,龍行天下,航可齊連,芯蒼領世。一曰親人皆亡,於龍結緣;一曰生無丹田,族人摒棄;一曰未生父死,醫藥救世;一曰血發披肩,年少屠賊;一曰明事協眾,因戰遺孤;一曰愛戀兄長,兄妹越軌。六人喚於末日,滅於末日。”

陸天行一字一句讀了下來,搖頭默許:“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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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林離背靠著這個蓮花閣的大門,而那人與林離相對而站,十分恭敬地站在那裏。

“教主,他應該就是那預言中的人吧!”

“沒錯!蓮花教列教都受不起他這一跪,親人皆亡,與龍結緣,一切都應了蓮花教的那個帛書。”

“那另外幾個人呢?”

“你快些去律山,她應該就在那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