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陛下……還請不要再打了。”
“不可能!他們……他們用九劍古陣把我哥封印了!魔皇……堂堂魔皇!居然被這些蟲子……”
“關於魔皇陛下,部下也無比心傷,可眼下,事關魔族生死存亡,若是魔帝陛下在意個人恩怨,魔族或許將不複存在。”
“他們不是撤退了嗎?還能有什麽事?”
“我們中計了。”
“那好,我馬上趕過去!”
魔帝攥緊拳頭,右手從耳邊落下,顫抖的下顎平息下來,一腳踩碎了腳下時崎的腦袋,用憤怒的目光環視四周的敗者。
他一言不發,身形即刻便消失了。
而剛剛與魔帝對峙的,是龍籠,顫抖的龍籠看著魔帝終於離開,虛弱地倒下了。
赤血劍掉落一旁,龍籠虛弱地躺在熱乎乎的土地上,大口呼吸著,身上龍鱗穩定了下來,龍籠臉上露出了竊喜的笑容,享受著活著的喜悅。
四周,原本一片綠色的草原,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滿是坑洞的荒漠,熊熊烈焰在大地上肆虐,空氣中慘留著令人窒息的魔氣,可以想象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場大戰。
時崎的屍體融入了影子,消失不見,而旁邊,是正在恢複身體的敖玉航。
敖玉航四肢都被折斷,而軒轅辛弘劍早已被打飛出去,落在荒漠遙遠的另一邊,已經昏迷的陸天行身邊。
“姐姐大人……”敖玉航忍著喉嚨中的鮮血,笑著對一旁的龍籠說道,“我們這樣,是不是也算是贏了?”
“贏了嗎……”龍籠不太想回答,隻能大口喘著氣,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另一邊的地麵微微隆起,隨後一隻手從土地裏伸了出來,隨後整個人爬了出來,白光半身還埋在土中,卻已經累趴在地上,看著麵前的地麵,不想說話。
而越過了地上殘留的火焰,韓可可用長刀撐著地麵,一步一步地挪了過來。
“玉航,姐姐大人。”
“可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敖玉航竊喜。
但韓可可說不上沒事,嘴角還留著血跡,從腹部的衣服來看,她明顯是挨了一拳重擊,而且對手是魔帝,這一拳即使不致命,內髒也難免沒事。
“用冰牆擋了些,沒想到力度還是這麽強。”韓可可冷著臉,隨後便吐出一口鮮血,虛弱之下,半跪在地上。
“蒼,司空蒼老師呢?”
“在!”
當著幾人的麵,一道虛空在幾人麵前打開。司空蒼抱著白貓,從其中走了出來,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
“對不起,我還是不太會戰鬥,隻能躲起來了……”
“沒關係。”龍籠休息夠了,坐了起來,“要是你受傷了,我們也不好向司空敵芯交待……”
隨後,又一個虛空打開,先是重傷昏迷的陸天行被扔了出來,圭鳶也從中走了出來,在離開虛空的一瞬間,她便癱軟在地上,已經失去了右臂的右肩鮮血直流。
“大家都沒事,太好了……”
“不。”敖玉航直視著天空,打斷著圭鳶的話,“不是都沒事。”
死亡人員名單:釗王。
在使用九劍古陣成功封印魔皇之後,九人還沒有來得及後退,魔帝便以毀滅天地的力量將他們全部侵蝕在魔氣之中。
除了司空蒼能在白貓的幫助下躲進虛空之中,還有龍籠龍人化擋住了魔帝的一擊,其他人全都在一瞬間被魔帝重擊,而釗王在魔帝手中,更是直接被一拳打死,連同長槍鬼虎一起灰飛煙滅。
憑借自身的速度和強大的力量,魔帝以一人之力團滅拂全員。
而將草原變成荒漠,也僅在那瞬間的戰鬥中而已,難以置信的力量,和天地之差的懸殊實力對比。
若不是魔帝被前線匆忙叫走,恐怕就連剩下的人也要死在魔帝手裏。
“這就是魔帝的實力嗎……”韓可可凝視著燒焦的草原,眉頭緊皺著,右手握緊了長刀,“可怕。”
“更可怕的是,這樣實力的家夥有兩個。”
“魔皇已經被封印了,還好。”敖玉航歎著氣,活動著已經恢複的右臂,“現在隻有一個了,我們的對手隻有一個魔帝而已,回頭再用九劍古陣封印掉就好了。”
敖玉航勉強活動著手臂,給圭鳶的傷口止血,消毒,身體其他部位漸漸恢複著,恢複速度比以往要快的多。
龍籠低著頭,她不敢說話,因為她知道魔帝有多可怕,憑他們的實力,也許傷到魔帝已經是極限了,更別說戰勝。麵對那樣的敵人,是不可能戰勝的。
“九劍古陣。”龍籠開口道,“沒了釗王,九劍古陣已經沒用了,隻有釗王才知道囚位陣眼的運行方式,沒有囚這個最重要的陣眼,我們是無法使用九劍古陣的。”
大家沉默了,麵前那樣的敵人,要去打贏嗎?不可能的。
他們跟魔魂隊戰鬥過,連魔帝手下的魔魂隊都隻不過勉強取勝,又怎麽可能去麵對魔帝那樣逆天的家夥。
“那就去打贏魔帝好了!”敖玉航身體恢複,沾沾自喜地說著,“不然還能怎麽辦?大陸最強的幾個人就在這裏,如果我們都打不贏魔帝,還有誰可以?”
啞口無言,隻有韓可可看著他。
“況且司空敵芯也在努力戰鬥不是嗎?他的對手是強大的魔族軍隊,他也不一樣沒用退縮嗎?”
“芯!”
司空蒼突然緊張起來,雙眼逐漸睜大。
“魔帝去了芯那裏……”司空蒼用極度顫抖的聲音,“是嗎?”
龍籠,緩緩地點了點頭。
司空蒼抱緊了白貓,吐咽了最後一下口水,下定決心地點了一下頭。
她縱身一躍,跳進了一個剛剛打開的虛空。
虛空跨越了數十裏,連接著遠方的城牆上,天階城司空敵芯所在地。
“芯,我最愛的人,你不能有事,當初可是說好了一起活著到這場戰爭結束的。現在……戰爭才剛剛開始,我沒事,所以按照約定,你也千萬不能有事!”
司空蒼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她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用力抓住了,疼痛難忍,疼的眼淚都變得不受控製。
東邊,天空又亮了,但陽光已不再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