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戰神魔族,我們六人隻能活一個嗎?”龍籠嗤笑著,看向陸天行,“可不要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們幾人聯手,未必不可戰勝魔族。”

“打不贏。”

韓可可冰冷的聲音回應著龍籠,聲音直擊內心深處,令人絕望。

敖玉航沉思道:“姐姐大人,魔帝的實力我們都看到了,連我都明白,我們和魔帝的差距就像是氣級與超仙級,可不是一兩個境界那麽簡單。”

“可惡!”

龍籠氣憤的一拳砸在地上,地麵瞬間龜裂開來,一道道裂縫像蜘蛛網一樣。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更不想你們死!”龍籠眼睛濕潤,眉頭幾乎凝成了一條繩,“我會盡全力戰勝魔帝的,其他的,就交給你們了!”

“籠兒!”

“姐姐大人你自己……”

“反對。”

“你們別說了。”龍籠不管他們三人的反對,起身便喚出赤血劍,看向天階城方向,“即使我不敵魔帝,戰死,力量也可以翻倍分給你們。”

龍籠接著轉頭看向陸天行,丟下最後一句話,陸天行睜大眼睛,身為男人的他落淚了。

那句話絕對是陸天行聽過最動聽的一句話,經曆生死,也不抵龍籠那必死的決心下對他說的一句話。

“我可不希望你死在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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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山峽穀,天階城附近,戰場早已不隻是在徑山山脈了。

被包圍的魔族軍隊和形成包圍圈的子飛軍隊,雙方人數總和已經超過了三百萬,四周援軍不斷湧來,再加上魔魂隊和一些帝國將領之間的戰鬥,戰場逐步擴大。

這本就是一場硬仗,不管是對魔族還是子飛大陸。

魔族戰鬥力雖強,但在絕對的地理優勢上,就算魔族實力強悍,也熬不過熟知地形的子飛軍隊。加上司空敵芯早已安排好的戰術,雖然司空敵芯已經死了,但是他的計劃依然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足夠魔族一番苦戰了。

子飛軍隊雖然人數眾多,卻沒有能夠牽製魔魂隊的強者,魔魂隊在陣地中肆意妄為,即便子飛軍隊有著巨大優勢,這點小小的優勢也隻能在魔魂隊的手下慢慢變為劣勢。

至於屍體,早已堆滿了這小小的峽穀。

鮮血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屍體在魔氣的催發下散發著惡劣的腐臭味,被堆放在峽穀中,甚至掩埋了天階城的城樓。

圭思致站在山頂,一襲白衣的他觀望著戰爭,看著單戰在敵方瘋狂揮舞著玨刃,渾身沾滿鮮血。身為紳士的他,可不願加入這充斥著殺戮和血腥味的戰爭,這樣隻不過是弄髒了自己的衣服而已。

而他的身後,魔魂隊的隊長羅宇走了過來。

“思致,你還真是找了個看風景的好地方。”羅宇站在圭思致身旁,和他一起看向戰場,“你還真是,不跟弱者動手。不過你還沒找到目標嗎?”

“隊長說笑了。”圭思致眯著眼睛,笑著,“全都是雜兵,一個強點的都沒有。”

“也就是說,他們放棄了這個戰場嗎?”

“倒也不是。”

圭思致轉身,在他倆身後,有兩個人剛剛趕來,停下,站在他倆不遠處。

羅宇也轉身看去,看著那兩個人,圭鳶和白光,同樣也看著圭思致和羅宇。

“看來,是遲到了。”

“哇!圭思致前輩!”圭鳶看見圭思致的第一眼,便驚訝地大聲叫了出來。

“嗯?”圭思致嘴角抽搐,苦笑著。

他是魔族,而且被封印了千百萬年,現實中不可能有人會認得他,更別說對方還是小姑娘模樣。

“喂喂!是圭思致嗎?是圭思致前輩的吧!”圭鳶跳起來看向圭思致,遠遠地揮動著左手,“晚輩圭鳶,雖然是圭家外室後人,不過有幸看過圭家家譜,圭思致前輩可是跟畫像上一模一樣啊!”

“小姐,在下已被圭家除名,已經不能算是圭家人了。”圭思致看著圭鳶,優雅地行禮。

羅宇和白光都不管他倆,圭家的私事他倆都不感興趣,他倆都一樣,隻在意強者,當然也隻願與強者戰鬥。對方,似乎非常合自己的胃口。

“思致,別撩了,他們可是敵人。”

羅宇話音剛落,一把木劍便刺到他的麵前,不過那可不是他的武器,而是白光的木劍林凱。

白光握著劍柄,龐大的靈氣流動形成颶風,逼向羅宇。

“那,你歸我了!”

“求之不得!”

羅宇後退一躍,便從山峰跳了下去。

白光也跟了上去,渾身靈氣毫不留情地衝了下去,宛如追趕黑暗的太陽落下了山尖。

圭思致毫不在意那二人,繼續看著圭鳶,露出紳士的笑容。

“美麗的小姐,現在隻剩你我二人了,我們繼續聊吧?”

“前輩,還是算了吧!”圭鳶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露出了驚人的殺氣,“就像前輩剛剛說的,您已經不是圭家之人,而且還叛逃了魔族,圭家可不允許這樣的叛徒活著呢!”

“也是。”圭思致也認真了起來,“不過我可不想與美麗迷人的你為敵,小姐是想與我動手嗎?”

“算是吧!”

“那麽,既然是小姐的要求,那就不容我拒絕了。”圭思致依然對圭鳶彎腰行禮,如同紳士一樣,“但,我可不想欺負身負重傷的小姐。”

圭思致看著圭鳶的右臂,那個被鮮血浸濕的衣袖,被魔帝隨意一擊打斷的右臂,是圭鳶的劣勢。

圭鳶則笑了笑,她對自己有自信,這點小傷而已,她完全不在意。

“一個手臂而已嘛?這個前輩完全不用……”

圭鳶的話沒說完,便傻傻地愣在原地,看著圭思致,她已經說不出話來。

圭思致捂著右肩,鮮血順著他的肩膀滴落在地,而地上,則是一個新鮮的手臂,那是他剛剛硬生生扯下來的,他自己的右臂。

“這樣,就公平了。”圭思致全然不在意傷口的疼痛,微笑地看著圭鳶。

他的確是個紳士,不僅不輸於女子,更不輸於敵人的紳士。

圭鳶愣著,發抖的手握緊成拳。

“圭家……果然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