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癡心妄想!”

陸永寧大呼:“陸叔,把他拿下,我就不信他不怕死!”

所有人都盯著陸總管。

等待著他的決定。

陸總管回頭,看著正在地上抽搐的陸見山,正好與陸見山的目光對上,這一刻,他知道了該如何去做。

“永寧,跪下,求他。”陸總管道。

說完,他先跪下了,看著楊軒:“楊醫生,我求你了。”

陸永寧無法想象,他跪拜一個下等人的情形。

“陸叔,你不會真相信他一個黃毛小子吧!”

陸總管回頭,淩厲的目光盯著他,他知道,不跪不行了。

撲通!

陸永寧跪下了,“我求你了!救救我爺爺吧。”

凶惡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楊軒。

這個仇,永世無法洗刷。

“你的眼神讓我很不爽,再磕三個頭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陸永寧悲憤欲死。

楊軒隻是冷笑。

“磕!”

陸總管的聲音傳來。

陸永寧簡直要咬碎了這一口牙。

咚!咚!咚!

“這行了吧!”

“過來,把陸先生扶起來。”楊軒繼續吩咐他做事。

“你憑什麽吩咐我做事?”陸永寧繼續叫囂。

楊軒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去!”陸總管又一次發話了。

陸永寧感覺這一天受了這一輩子的委屈。

他攙扶起了陸見山。

楊軒抬起手掌,運起掌力,照著陸見山後背拍了過去……

“住手!你想殺人嗎?”

“你找死!”

“別衝動!”

所有人心神劇震。

咚!

手掌落在陸見山後背,就見抽搐的身軀一頓,一口膿血被噴了出去。

接著楊軒更是連拍數掌。

說來也怪。

拍完之後,陸見山的抽搐當真停了下來。

扶著陸見山坐回輪椅,楊軒笑了笑,平靜的說道:

“陸先生,這第一療程就算結束了,每三天一個療程,七個療程之後,陸先生便可以恢複正常。”

陸見山定定的看著楊軒,忽然歎了口氣:

“真是英雄出少年,老朽竟也犯了如此大錯,小友莫怪啊。”

楊軒靦腆的笑了笑:“陸老謬讚,真真羞煞我也,先前之事,我已忘記了。”

陸見山讚道:“楊先生胸懷遠大,日後必成大器。陳家有此佳婿,福運通天啊。”

楊軒說:“陸老人老心不老,身體必能康複。”

陸見山說:“小友為我診治,我不能沒有表示,永寧,去取一張陸家最高級的貴賓卡,送與楊先生。”

“隻要在我陸家的產業,都可以隨意消費。”

“爺爺,他……”陸永寧不忿。

“去!”陸見山一皺眉,陸永寧便乖乖的去了。

“多謝陸老。”楊軒接過,他也不能不收。

表麵你好我好,實則唇槍舌劍,暗藏殺機。

楊軒可以一次性治好陸見山,但他不敢,他不能將自己的性命,寄托於陸見山不會殺他這個救命恩人。

陸見山可以鎮壓楊軒,他也不敢。

命隻有一條,誰不珍惜?

隻能是相互妥協。

七個療程,兩人都能接受的一個度。

外人都走後,陸見山對陸總管和陸永寧說:“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

楊軒和曹生被人送出陸家。

曹生似乎有話想說,但楊軒看都沒看他,攔了一輛出租車便離開了。

因為陸見山,見到趙婉秋的時間,他已經耽誤了許久。

“婉秋,你看。”

楊軒舉著離婚證,像是舉著什麽寶貝,笑得像個孩子。

趙婉秋和他一樣,傻傻的笑著,就像這真的是什麽大好事一般。

“陳家就沒有為難你?”趙婉秋笑過之後問道。

她直覺楊軒想要離婚不會這麽簡單。

楊軒聞言,笑容微收,道:

“一家見錢眼開的人,我威脅他們,不離婚,就把合同款項燒了,他們不敢不離。”

“陳思雪當年不是這樣的人啊。”趙婉秋有些無法相信,陳思雪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楊軒沉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時間回看,大學時候的甜蜜感情,不過是他的臆想。

陳思雪就像是一個老辣的釣魚人,一收一放,讓楊軒的心神隨之波動,漸漸地,所有心緒都在關注陳思雪的狀態,卻將自己給忽略了。

“再討論這個也沒意思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楊軒道。

趙婉秋點頭:“是啊。”

然後她目光直直的看著楊軒,開口道:“楊軒,我……我們結婚吧。”

啊?!

楊軒瞬間懵了。

趙婉秋深情的看著他:

“別讓我留下遺憾好嗎?”

“我喜歡你,從大學時候就喜歡你。”

“我想跟你結婚,我要跟你結婚!”

“在你人生的最後時間,我想用你妻子的身份陪著你。”

楊軒看著麵前的人兒,心中無比感動。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此刻的他什麽都顧不得了。

雙手溫柔的捧著趙婉秋的臉頰,俯身低頭,深深的吻了上去。

此時無聲勝有聲!

“謝謝你,婉秋。”

楊軒真想扇過去的自己一巴掌。

這般好的趙婉秋視而不見,反而拚了命的討好釣魚人陳思雪。

蠢!

太蠢!

趙婉秋環抱楊軒的腰,腦袋靠著他的胸膛,無比享受。

“你還沒有答應我呢?”

楊軒輕撫著趙婉秋的發梢:“婉秋,我的癌症已經好了,不要為我擔心。”

趙婉秋翻著白眼說:“癌症晚期可是絕症,你不想我為你擔心,也不用說這種隨便可以被拆穿的謊言。”

“好了,我先去做飯,關於這件事,我也會幫你想辦法的。”

……

陳思雪回到家。

雪梅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錢呢?”

陳思雪將合同拿給她。

陳母歡天喜地的接過去,捧著合同蓋在臉上,一臉沉醉的表情。

金錢的味道。

就是這麽的迷人。

陳思雪坐上沙發,無力的靠著靠背。

她自視甚高,認為楊軒能娶到她,是積了八輩子德。

楊軒就應該為她付出一切,應該為她做任何事,而不應該有任何的反抗。

要不是因為楊軒。

她可以嫁給更好的人,有更大的發展。

這一切都是楊軒補償給她的。

現在離婚了。

也嫁給了她更滿意的趙鵬飛。

本應高興的她卻並沒有那麽高興。

相反,一種悵然若失的感受,存在於心中。

似乎永遠的失去了什麽。

楊軒簽字的時候,那麽痛快,那麽絕情。

她想象中,楊軒臨陣退縮,懇求她不要離婚的情形並未發生。

楊軒比她更幹脆,就仿佛要逃離般。

這一切都讓她覺得莫名感傷。

這時雪梅發現了女兒的不對勁。

“你怎麽回事?”

“離個婚這麽多愁善感的,舍不得那個廢物了?”

雪梅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楊軒的輕蔑。

哪怕楊軒拿回了她拿不回來的欠款。

在她心中,這就是一個巧合,碰到了宋威心情好,隨便一個人去都能要回來,楊軒隻是運氣好,被他撿到了而已。

“沒有。”陳思雪搖頭。

是啊!

楊軒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她有什麽可留戀的?

難道要留戀楊軒給自家擦地做飯的日子?

還不是隨便一個保姆就能做。

“趙婉秋,你隻不過是撿了我不要的廢物而已。”

“楊軒,你離開了我,離開了陳家,我看你怎麽活下去。”

陳思雪心中開始滋生出一種爽感。

“沒有最好,有也給我憋回去。”

“我早就想把他趕出陳家了,一個廢物,能給陳家帶來什麽發展?”

“趙鵬飛哪點不比他強,他才是你的良配。”

雪梅想著趙家答應給的彩禮,足足有兩百萬呢。

陳思雪點頭。

何必為了一個廢物感傷?

和她離婚,是楊軒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