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影深此時是害怕的,奶凶奶凶的聲音中,帶著令人心碎的顫抖,可他依然堅強的站著,堅挺著保護家人。
他絕不能,讓父親撿回一條命,身心健康後,再被他們無情的,砍掉一條腿去。
他相信,若是老爸答應了還腿,老太君就一定做的出來,而他喬影深,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喬影深的話,讓喬婉夏眾人醒悟,堅強的站在一起,對抗喬老太君,一致表示,她們是不會讓喬信,留下這條大腿。
而且,他們一家人的,都還了東西給大院,此時,不再欠他們任何東西!
喬老太君冷冷的盯著喬信:“你也這樣想?”
看著護著自己的家人,喬信對定說道:“是,我們一家都不欠你的。”
“好,好的很那。”喬老太君勃然大怒,“一群白眼狼,吃我的穿我的,居然還敢反抗我們。行,想要斷絕關係,不拿錢來買斷,我就去法院告你。”
喬老爺子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次出聲:“好了,老婆子,都是一家人,沒必要搞成這樣……”
“閉嘴!”喬老太君厲喝,“你知道什麽,你個廢物,給我閉嘴!”
被喝斥的喬老爺子,麵紅耳赤,最後還是閉上了嘴,歉意的看向喬信。
喬信沒有對上喬老爺子的目光,他別開了頭。
不管任何時候,若是喬老爺子,為他們一家,哪怕說上一句話,也不至於被喬老太君,欺負的死死的。
就如現在一樣,葉新的死,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個故事,而不是一個事故。
“要麽把禦天湖給我,給麽給我一千萬,買斷咱們的母子情!”喬老太君上次去看了禦天湖,就很想把那別墅占為已有。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自然要開口。
喬信驚道:“那別墅不是我的。而且我也沒有一千萬!”
“那我不管,要麽別墅,要麽一千萬。”喬老太君冷蔑的看著喬信,“應還是不應,三秒。”
喬信錯愕的望著喬老太君,再看向李玲三人。
李玲倒是想說可以,脫離關係後,就再也不用看他們的臉色,再也不用提著水桶,整天整天的擦著大院。
他們沒有一千萬,他們隻有葉新送給小夏的別墅,可那別墅是小夏的,想要送出去,怎麽著也得小夏點頭。
李玲很為難,別墅送出去後,他們就沒地方住了,那個老小區,喬家也一定會收回,到時他們就將一無所有。
太難了,太難了啊。
喬影深看出李玲的想法,生怕喬信也是這種想法,忙抓著他的手,堅定說道:“爸,一千萬,別答應別墅。”
喬信的想法,也是一千萬,得到兒子的意見,他勇敢的點頭,對喬老太君說道:“我願意拿一千萬。”
“好,多久拿完?”喬老太君巴不得喬信同意,不但不用看到這個隻要老婆,不要老娘的兒子,還可以白得一千萬。
至於財產,他以為他說不爭,他就有嗎?
笑話,她早就想好了,若是老大對他也不好的話,她會立下遺囑,把所有財產都捐了,又怎麽可能讓老二一家來爭家產?
那不過是一個笑話,一個期望而已。
喬信猶豫良久,最後說道:“二十年!”
“怎麽,這是想要在我死後,還要和你大哥打官司?”喬老太君冷蔑不屑的望著喬信,眼裏滿是厭惡,“二十年,你怎麽不說在我死後,不是更好聽一點?”
喬信卑微,他們一家人,哪來那麽多錢,最開始,他還想五十年,最後才選了一個保守的數字,沒有想到,老太君還是不滿意。
“十年!”喬老太君重重冷哼,“你們一家四口人,省衣節食,拚命工作,一人打三份工,一年一百萬,應該可以。還有,女孩子上那麽多學做什麽,讓小夏出來打工還錢。”
喬老太君又看向喬影深,眼裏是深深的嫌棄:“一個狼崽子,上什麽學?上學也是打架鬥毆,會寫自己名字,會認兩個字就可以了。就這樣。”
喬信不可置信的看向喬老太君,心絕望徹底,不想再和她爭論什麽,點頭同意:“好。”
李玲氣到爆炸,想要說什麽,喬影深卻拉住,對她搖頭,用眼神告訴她,相信爸爸,他可以。
李玲這才沒出聲,卻氣到全身顫抖。
對於喬信的退讓,喬老太君把他看作是軟弱,對他更加失望,更加不屑,得寸進尺。
“每推遲一天還款,就收取百分之十的稅。並且用小夏和小深做抵押。若是十年之內,你們沒有還完,小夏和小深的所有權,就歸我使用。”
“我不答應。”喬信額頭青筋暴露,拳頭緊握,“媽,如果你要這樣逼我的話,那我就不脫離母子關係,我們就住在這裏,讓你把我們一家折磨死掉算了。”
他做這麽多事,就是為了讓家人過的更好,可到最後,不但要賠付一千萬,還要賠上小夏和小深,那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傻。
本是得意的喬老太君,一聽這威脅的話,整個人都傻了,手中拐杖高抬起,朝喬信的大腿砸去,怒喝:“畜生,還敢威脅我。喬禮,去拿紙筆來,讓他簽下一千萬的債,十年內還不完,他的命歸我使用。”
喬老太君也怕喬信真的不走,從而賴在她這裏,那看著更煩。
既然不能動小夏和小深,那就動喬信,她就不相信,小夏和小深忍心讓喬信在這裏受罪。
到時,哪怕是去賣,小夏也一定會在十年之內,把錢還完,也省得看這廢物的臉色。
喬禮拿了紙筆來,一式兩份,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再讓喬信簽字按手印,這件事就算是可以了。
喬老太君拿著合同,笑眼了眼:“可以滾了。”
哈哈哈,白得一千萬,這些年,她一定要趁著自己年輕還能動,要多多的出去看看,玩玩,把錢花光,不能留給這些沒用,隻盯著她錢的廢物們。
哼,老大別以為自己沒看透他的心,剛才喬信說的,去年的車禍,是喬禮做的,她就相信了。
一個連自己親弟弟,都要下手的狠毒人,將來也一定會撥自己氧氣罐。
哼,沒一個好東西,都得防著。
喬信拿著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張紙,實則卻是一家人的賣身契,他淚流滿麵,悲傷自責不能自己。
看著老婆孩子,喬信又堅強起來,上車對眾人哽咽道:“咱們去接葉新回家!”
一句話,四人淚流滿麵,喬婉夏緊咬著拳頭,哭到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