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 俗稱裝B
「722」俗稱‘裝B’
“狄先生,二爺請您去客廳相見。”下人見狄宇駐足轉身,躬著身體,指著另外一個方向,意思是狄宇走錯方向了。
狄宇毫不介意,笑了笑,指著那幾朵隱約可見的梅花,笑道:“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那名下人回答:“這是梅園,載了幾株梅花。”
狄宇道:“那個,我可以觀看一下嗎?”
下人為難道:“狄先生,這梅園一般不讓人進去的。”
狄宇是二爺楊劍波點名要接待的貴客,他又不敢將話說得太死,以免得罪客人。隻是這梅園從來都不讓下人靠近,人多便手雜,想來是怕人為對這些梅花造成破壞。這幾株梅花是從西南老家運過來的,主人對其很珍愛。
“嗬嗬,我就站在門外看,不進去。”狄宇微微一笑,轉身朝‘梅園’而去。
慢慢靠近那扇門,半株梅樹呈現在狄宇眼前。花複瓣或重瓣,淡黃色或近白色,微黃,萼絳紫色,這次看得很清楚。越靠近花香越明顯,不是很濃,而此時琴聲也越來越清晰,狄宇竟然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細細傾聽,“梅為花之最清,琴為聲之最清,以最清之聲寫最清之物,宜其有淩霜音韻也”。
想不到在S市這種俗地還能見到和聽到如此景致,緩緩睜開眼睛,此時整個梅園已經完全在狄宇的視線裏。七株梅,全都是相差無幾的品種,此時正是梅花開放的好時節,一朵朵梅花傲立風中,算是楊家一路走來的一大奇觀。
很快,一個白色的背影吸引了狄宇的目光。在牆角一名身著白色裙子,身材窈窕的年輕女子端坐在一麵古琴前,纖纖玉質輕輕撥動,一個個的音符從她的手指尖流傳出。
隻可她帶著白色的麵紗,看不清她的模樣。但狄宇敢肯定,她不一定是個絕世美女,但一定蕙質蘭心,清麗脫俗。隻見她眉黛之間透著一股靈氣,在這七株梅花中間,顯然是最絢爛耀眼的那一株。看那幾縷青絲不再麵紗的束縛之中,淘氣地跑了出來,微風襲來,發絲清揚說不出來的別致。她的皮膚很白,白得很純潔,令人忍不住就想將之和這梅園中的白梅相比。
“狄先生,您還是快快隨我去見二爺,他在正廳早已等候您了。”狄宇一時看得入神,身後的下人小聲提醒一句。
“哦,好!你前麵帶路——”狄宇梅也看了,彈琴的人也見了,心滿意足,反應過來,伸手示意那人帶路。
“門外是誰!”就在這時,琴聲戛然而止,傳來一個輕輕的責備之聲。
聲音雖輕,狄宇卻頓時停住了腳步。聲音輕柔,也是華夏女人一種美的展現,“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天籟之音,跟玉雅有得一拚!”玉雅的聲音一直被廣大歌迷譽為天籟之音,是公認的事實。
瞬間的想法一閃而逝。很快,那名雪白長裙的女子施施然地走了出來。下人連忙低頭說道:“欞小姐,這位是二爺今天要宴請的客人,狄宇狄先生。剛才經過梅園,聽到欞小姐的琴聲,這才過來——”
“我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梅園半步嗎!”白衣女子打斷了下人的話,柳眉微蹙,似乎極為不悅。不過她的目光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在狄宇的身上停留一下,完全將他這個大活人當成是空氣了。
狄宇連忙歉意道:“這事怪不得他,是我聽聞美女你——是小姐你的美妙琴音,又被幾朵梅花吸引,想要靠近領略一下。”
白衣女子這才注意到狄宇的‘存在’,細一打量之後,聲音如美妙的音符吐露出來:“你是什麽人?”
狄宇笑道:“我叫狄宇,不知小姐芳名如何稱呼?”難得文雅一回,狄宇臉上的笑跟堆起來的差不多。
“狄宇?沒聽說過。剛才聽你的意思,莫非知道我這院子裏麵種的幾株梅花,似乎對音律也有研究?”白衣女子沒有說出自己的‘芳名’,反而有些好奇地看著狄宇。
“嗬嗬,略知一二。”狄宇莫測高深地略略抬頭挺胸,俗稱‘裝B’,不過既然要現,那就現到底,“其實這個院子裏,不管是梅花,還是剛才的曲子,都稀鬆得很,並沒有出奇之處。梅花是黃香品種裏麵的曹王黃香,不過小姐這裏的黃梅倒是很不錯,淡黃漸去,隻遺半白。至於剛才你彈奏的曲子,也很平常,雖說是十大古曲之一,但大多數人都是能聽懂的。”
狄宇若有若無地注意到白衣女子的神色,說到這裏的時候,明顯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失望和不屑。他很理解,失望自然是自己這番話沒說出她想聽到的答案,不屑是說得太膚淺的。“不過”狄宇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什麽?”白衣女子下意識接道。
狄宇麵含微笑,用手拿捏了一下西裝的袖口,整了整,說道:“不過這圓中倒是有一處最奇特的景觀,讓在下歎為觀止。”
白衣女子更加的鄙夷,說道:“你不會是在說我?”
狄宇順口接道:“自然是因為小姐你。”
白衣女子眼中一閃而逝的淩厲,哼道:“膚淺!如果你是我家的下人,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早就將你的雙腿打斷了。”
這美女竟然都不給自己誇她的機會,也不知是真清高還是假清高。狄宇搖頭,一本正經說道:“小姐你這樣就不好了,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就對我下了定論,似乎對我有些不公平。”
白衣女子此時已經不想聽他胡說,冷冷說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狄宇深以為然,撫掌讚道:“小姐說得沒錯,這是很有科學道理的。如果狗嘴裏吐出象牙,那肯定是超人類的雜交品種。”
白衣女子杏眼一蹬,楞足半晌,這才麵現怒容,喝道:“你——”卻不知你什麽,也許是不知道怎麽罵人。
狄宇在心裏嘖嘖稱歎,美女就是美女,連動怒都是這麽好看。他板著臉,嚴肅道:“這位小姐未免有些蠻不講理了,好歹我也是你們家的客人,這還帶著禮物來的,主人還沒見到,就被你這一個小丫頭訓斥,這難道是楊家待客的道理嗎?”
白衣女子楞了一下,沒想到他的臉色轉變得這麽快,細細一想,忍著怒氣,深深鎖眉,說:“那好,我就讓你說說看,如果隻說一些俗話,休怪我趕你出門了!”
趕我出門?還輪不到你這樣一個小丫頭做主。他心裏嘿嘿一笑,臉上卻故作不悅,說道:“既然如此,我便說說。”
白衣女子有些恨,這話說得好像是自己求著他說一樣。可剛才自己已經表示讓他繼續說下來,此刻不好再打斷他的話了。
狄宇卻好像沒有看到她暴怒的跡象,娓娓說道:“這院子的梅花和小姐剛才彈奏的曲子本身確實沒有什麽珍貴之處。但貴就貴在是小姐你彈的——”
“你還能說得更惡心一點嗎?”白衣女子狠狠瞪著她。
狄宇不以為意,雙手背負,竟然大搖大擺地走進梅園,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說:“小姐彈奏的不是現代版的‘梅花三弄’,是我以前沒聽過的。不過我猜想應該是根據明代朱權編輯的‘神奇秘譜’所記載的東晉時桓伊所有的笛曲,自己改變的琴曲。琴曲本身是要讚頌梅花的潔白和傲雪淩霜,以表節。縱觀這間梅園,梅為花之最清,琴為聲之最清,小姐冷清高傲的性子和這園子裏的梅花互相印證,相得益彰,小姐潔白的皮膚,美妙的身姿和園子裏的白梅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是以在下才被琴音吸引,忍不住想一觀奇景,奈何一不小心入了迷,才被你家這位門衛出聲提醒,如此才打擾到小姐的雅興,在下在這裏再次致以誠摯的歉意。不知道這樣的說法小姐滿意與否?”
說完定睛地看著眼前的這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有些出神,這番細說通篇都是對她的溢美之詞,然而竟然讓她生不出半點反感。狄宇誇了她的身材,皮膚,心性,讓她忍不住都進入到這番評論之中,自我觀賞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誇人的方法,實在是找不到半點瑕疵。而且他對音律還真是精通,看來先前是自己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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