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仙尊被人搶去話語權本來就十分不爽,現在又是他的死對頭肚量仙尊出來幫他圓話,自然是擺著個臭臉,隻能很不情願地應答道,“早年我曾有幸去觀臨過幾處大帝遺址,同時也得知了有邪物榜這麽一說,慚愧的是隻見著了邪氣榜排名較靠後的器刃,但那樣的東西所滲透出來的邪氣,已經不是我這樣的神階所能抵擋的存在,如今瞧眼前這黑氣必然要更甚一些。”
“我說風雲老弟,你是不是之前被嚇出毛病來了啊?剛才還以為你的膽子夠大了的,如今卻也隻知道在這裏危言聳聽,真是可笑。”這一道反駁的聲音當然還是出自那位大赤咧咧的仙尊口中。
“哼,本尊不與你爭執,肚量,我看如今這種情況最好請示眾神殿,邪氣無端出現在天馳域的聖塔當中,實在詭異得很,萬一。。。”風雲仙尊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道,他此刻確實想到了某種特別危險的可能,但如今整個天馳域的力量都在此處,或多或少都能讓這位仙尊心安一些,所以也就止住了接下來的說辭。
“師尊,弟子有一言想說,而且非說不可。”這時,琴仇一個不愛說話的人終是憋足了勁,十分恭敬地請示道。
“仇兒有你什麽事,還不快速速退下!”風雲仙尊聽罷,立刻擺手道。
“且慢,那位弟子,我記得你是風雲仙尊的首徒吧,不必多禮,說吧,能者多言嘛。”肚量仙尊看似大度地挽留琴仇道。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風雲仙尊已經不想再多言半句,可他這個和自己一般沉默寡言的徒弟,這會竟然不合適宜地出來湊熱鬧,有肚量仙尊在那撐著場麵,他也隻能表示出無奈的神色。
琴仇得到肚量的允許,也不管自個師尊開不開心了,當即來到那三位看守聖塔一層的三名神兵的屍體前,麵露遺憾之色,然後在人群中沉聲說道,“各位仙尊,各位師兄弟姐妹們,我現在想說的是,我有一位朋友在裏麵,很重要的朋友,雖然聖塔鬧出了邪氣,但我也相信此事絕對與他無關,請肚量仙尊還有師尊允許我一個人進入聖塔,看一看我那位朋友還在不在吧!求你們了!”
“笑話,這看守聖塔的神兵都已經死了,你那什麽鬼朋友還有命活著,再說了聖塔是天馳域的曆史底蘊,沒有至尊令牌,你那朋友怎麽進去的?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他得道晉升主神了吧,哈哈!”圍觀的人群中,在琴仇話音剛落便有一名弟子身份的人開始唱著反調道。
琴仇看這人的服飾就是他肚量仙尊的弟子,真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簡直不要太可惡,琴仇也不好去說什麽,應該是他不會說,也不懂得如何去說,他隻是想到了龍雲在裏麵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如果出事了該如何跟小師妹交代呢?
肚量仙尊弟子的一番譏諷話語就像一條導火線,人群中已經炸開了鍋,所幸現在的天界神明除了人族修煉成的神,也沒多少上古六神族留下來的後裔了,在這天馳域更是不可能有,所以這番你來我往的言語倒也沒有亂到哪裏去。
此時臉色最難看的或許就是風雲仙尊本人了,他如果知道琴仇口中的朋友是龍雲的話,估計會生出後悔收琴仇這個徒弟的念頭,隻見風雲仙尊擺袖就要離開,什麽邪氣不邪氣的他都不想去理了。
“琴仇,你如此擔心自己的師兄弟姐妹是值得褒獎的,可是人命關天,你把這三具屍體搬送到亡靈場,你看怎麽樣?這也算是你盡了一份自己最大的力。”肚量仙尊雲淡風輕地說道,這一說完可是要把他的那些弟子給樂死了,愛出風頭就去做扛屍的事情去吧。
琴仇不奈,隻好答應下來,風雲仙尊還有他身後不成器的弟子更是隻能有怨而不敢言,好在這個當師尊的風雲老頭,還是疼愛自己的傻徒弟的,馬上教授琴仇如何抵抗一些低級的邪氣,琴仇仔細聽著,像現在那三名神兵身上殘留的邪氣已經屬於高級,所以風雲仙尊不僅教授得小心,更是不敢讓自己的傻徒兒輕易地去觸碰它們。
事情總需要神明們去解決,肚量仙尊雖然撐住了場麵,可是聖塔無端冒出的邪氣,緣由和解決方法,都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實施辦法,他隻能悄然地通知了天馳域內的神兵隊長,把這裏的事情盡快地傳到眾神殿之上,讓這位仙尊憂心的是,他的神識還有一切寶物都與眾神殿阻隔了聯係,這是他自傲以來從來就沒有關心過的事情。
這時的聖塔地基之中,龍雲意識恍惚地向那道尖銳的聲音走過去,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雙腳是不是在受自己控製了,總之夏禹劍在他的手中胡亂地砍著,哪怕精疲力盡了,龍雲也要看看這個嘲弄他一代戰神,不是生靈的家夥到底是什麽。
龍雲不知不覺中,終於來到了那團黑氣最濃重的發源地,整個聖塔周圍的黑氣來源就是龍雲此時眼前的一個粟罌花狀的東西,大約有普通西瓜般的大小,長得十分妖異,其上麵有開合的洞口,那一道道嘲諷和尖銳的聲音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
如果不是龍雲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惡心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龍雲就這麽靜靜地看了它數秒,似乎這個邪物的本體有意識了一般,與龍雲的陰之瞳給對上了,不知是那個邪物在發出驚詫的表情,還是龍雲的陰之瞳收縮了一下。
兩者竟然互相後退了一番,這一刻,自那個邪物身上發出的尖銳叫聲停止了,隻是那種不適感還依然存在,比之前可以說是又超出了十倍、百倍,龍雲即刻暈厥過去,隻是在他暈厥的同時,那一件西瓜狀的邪物竟然準備逃離了這裏。
它本身其實隻是一件容器,沒有能夠挪移的雙腳,隻是被關在這座聖塔下已經有不知歲月的年輪,它看著地基天花板也就是被龍雲四嶽星辰破壞開的大洞,顯得歡喜無比,突發的尖銳叫聲就顯是它此刻心情最好的證明。
不過它好像忘記了剛才逃跑的緣由,是因為那一雙來自混沌伊始的眼睛,黑得純粹,黑得讓它生出敬畏來,或許千萬年的歲月才讓它這一件容器有了些許自我的意識,如今“天空明月”當頭,它又怎麽舍得死去,所以它想起了自己要跑。
可是陰之瞳又怎麽會讓它跑掉,在龍雲的自我意識回到 意識當中,不能主掌他這副身體的時候,黑白神瞳的自我意識就主動出來幫助龍雲了,區區邪物榜上的粟罌花又怎麽是黑白神瞳的對手,這叫等階的壓製。
隻見龍雲的身體在黑白神瞳的支配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夏禹劍這樣的寶器自然不對付黑白神瞳的胃口,當以邪物榜首的天元聖子劍來鎮壓這個排在老二的家夥,龍雲的身體即刻做出了反應,收劍與出劍隻在一刹那之間。
噌地一下,木質的天元聖子劍刺起了粟罌花,從那黑暗的洞口中把它撂撥了起來,然後掛於劍頭之上,兩者像是牢牢地鎖在了一起,順勢回歸到了龍雲的空間戒指當中。
此時在聖塔外麵,還在駐足想著辦法的一眾神明,在看到黑氣膨脹爆發,緊接著又回歸到一切都化為烏有的地步,就好像他們來到此處像是開了個玩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以三位看守聖塔的神兵之死而告終。
因為在濃重的黑氣消失之際,三五成群的神殿長,也就是所謂的仙尊們,紛紛進入到聖塔一層中,憑他們的身份,或都隻有在前四層聖塔內互相轉悠,除了一個空曠被破壞掉的地基,其他什麽都沒看到。
“這聖塔的地基,可惜了、可惜了!其上麵可是有著能夠鎮壓饕餮的隱形陣法啊,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跑到天界撒野,敢在先神麵前大不敬的!”那位大赤咧咧的仙尊這般罵道。眾多仙尊在幾遍的搜查後,終是回到了聖塔一層外麵集合,他們無不搖頭歎息,得出了似乎相同的推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