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這位大部長,實權派的高官,年齡剛剛五十歲出頭。但看樣子卻好像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臉白淨,微胖,像剛出籠的饅頭,身材微微發福,但也不離譜。

尤其是他的手上臉上皮膚,沒有一點皺紋,白裏透紅。顯然是平時保養得非常好。

王子文走上前來,身後跟了兩個便衣的特警戰士,一走上前來,臉上顯露出和煦的微笑,和王超握了一下手。

“人才啊人才,你也姓王,我們可是本家。幾十年前,我們老王家出了個‘武聖’王薌齋,想不到現在,又出了一位年輕的高手。”

王子文一上來,握住王超的手,連連抖了兩下,然後又拍了拍肩膀,很是熱情,就仿佛一個慈祥的長輩在獎勵後輩,配合身上的官威氣質和身份,還真讓王超有一種禮賢下士的感覺。

“王部長知道了你和段國超的衝突,特地關注了這件事情,你的問題,就是王部長經過開會研究決定的。”旁邊調查組的人解釋道。

“小李,不要談工作方麵的事情嘛。我進來前來,是特地來看看我們老王家的人才。以私人的身份。”王子文擺了擺手,眼睛看了一下王超手中拿著的劍,“你一大早上就練劍?聽聞你拳腳上的功夫好,想不到劍法也好,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精妙劍術?”

“王部長…………….”

“咦?不要叫我部長,叫伯伯吧。我們老王家的人才啊。”王子文糾正了一下稱呼,又親切的拍了拍王超的肩膀。

這一係列的語言,動作,王子文做得非常親切,熟練,自然,既複符合自己的身份,又沒有一點架子。

如果是普通的人才,被王子文這麽親切的拍肩,握手,讚賞,肯定會激動,好感大起,但是王超卻在心裏有先入為主的印象。

在王超的印象中,王子文就是一個被老人責斥的大官僚。

“這個王子文到底是什麽意思?以他的身份,出門都是一個警衛班,另外一個醫療小組,連大小便都要天天有人收集化驗,預防病情的人物,突然來看我,還顯得這麽親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雖然能打一點,實質上的作用還不如大石頭他們。我可不想卷進官場的一些糾紛中去,對這個王部長,客氣歸客氣,還是不要太接應的好。”

王超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愣頭青,這麽多年的生活,已經使他洞悉了很多做人的經驗。

“剛剛早上,一個叫江海的年輕人找我比武,被我把他這口劍奪了下來,隨後那個年輕人就走了。”

王超並沒有叫伯伯,解釋說話,平淡自如,但平淡自如之中,卻顯露出了深淵深藏,引而不發的氣息,就連王子文身上的官威氣勢都蓋壓他不住。

在這位大人物麵前,王超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弱了氣息。

如果說王子文身上的氣勢是地位,權勢養就成的,那麽王超身上的氣息,就是多次生死搏殺,拳術心靈的修養,自然形成的大師風度。

武人有武人的傲骨,就算是天地麵前,都是平等對待。

近在咫尺,人盡敵國,匹夫一怒,血流五步。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真正的武人俠客,麵對一國之君,都敢窮圖匹現,蒼鷹擊與大殿之上。

“老江家的那個兒子?江海?”王子文看見王超並沒有打蛇滾上身,來叫自己伯伯拉上關係,眼中有輕微的光芒閃過。“又是一個段國超樣傲氣的人物。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可以傲王侯,慢公卿。”

一刹那,王子文就給麵前的年輕人定了姓。

但是,下一刻,他又覺得不對勁。

“咦,不對,這個年輕人的氣息。我在他麵前,居然感到壓抑,好像他的地位,比我還要高似的,怎麽我對他的感覺,好像看見我們家老爺子一樣。”

隨後他發現,這個年輕人說話的氣息,平淡中隱藏很大的壓力,尤其是對方的眼睛,居然給了自己一種壓迫感。

他每次到軍區,看望老爺子,被挨罵,老爺子也是給他的感覺,也是這樣。

“怎麽可能,一年輕人身上,怎麽會有老爺子的氣息。我是不是最近精神不好,還是腦子不好?”王子文皺了一下眉頭,恢複了精神。

其實王超在李老爺子那裏得道練心,身上帶有老一輩人的氣息,並不奇怪。不過王子文哪裏知道這些。

“原來是老江家的兒子。那小子,也有兩把刷子,聽說和段國超一樣的身手本領,不過段國超輸在了你手裏,他再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小夥子,你打敗了段國超,我們的很多人可是都有意見的,雖然被我壓了下去,但私自來找你比試的情況,還是有的麽。不過年輕人嘛,最好不要打打殺殺,萬一弄出了嚴重問題來就不好收藏。”

王子文笑了笑:“小夥子,我家的幾個姑娘,小子,也都喜歡沒事練兩手,什麽事情,你到我家去指點他們兩下。”

“會的。”王超點了點頭。

“小夥子,好好工作。不要辜負了組織上的培養。”王子文又說了兩句沒有營養的話,隨後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頭來:“對了,小夥子,你的一部分檔案,還有那個林雅楠的部分檔案都還在國安十八處,現在事情調查清楚了,你拿回去,交給你部門的上級就算告一段落了。還有,你順便去一趟,和那些小夥子交流下,化幹戈為玉帛嘛。免得下次,又鬧出矛盾來,給組織上添麻煩。”

說著,王子文這才真正轉身,在一班戰士的護衛下,鑽進車裏,轉眼就開走了。

這次王子文其實是來看看王超到底是什麽人物,但是卻沒有想到,王超在他麵前,居然給了他很大的壓迫感。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

“好家夥,你在王子文麵前,都沉得住氣。”調查組的小李看見王子文過去了,給王超樹了一個大拇指。

“國安十八處在哪裏?我現在是不要去取檔案?取了檔案,交到哪裏?”王超想了想,問道。

“你有一個月的休息時間。取了檔案,交給你的直轄上級就可以了。”小李道,“你的禁令,現在解除了,不過這院子是我們調查組辦公的地點,要回收,你不能住了,如果你想在燕京住下,可以自己住酒店,或者聯係你的上級。”

小李說著,對看守王超三天的兩個戰士點了點頭,兩個戰士立刻幫王超清理了一下衣服物品,然後交到他手裏。隨後把房門也關上了。

王超提著自己換洗的衣服,抱著從江海手裏的奪來的那口劍,走出了院子,看著調查組的人關了院門,開上車,一溜煙的走了,不帶走一片塵埃。

“我這好像出獄的囚犯,在牢裏還有飯吃,還有地方住,現在出了獄。地方也沒得住了,飯也沒得吃了。還好,我身上有錢。不然沒得帶,那就真不好辦了。”

王超有個好習慣,就是不管什麽時候,身上總是藏著幾千塊的現金和大量的銀行卡。

他的身上,隨時都有上千萬的人民幣。

這也是他以前窮怕了,暴富以後養成的習慣。

在附近找了一個酒店,開了個房間,把那口劍,衣服存放好。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證件,換上了中校的軍裝,打車朝國安局走了過去。

跟工商,稅務,軍分區,銀行,公安一樣,國安也有專門的辦公大樓。

打車到了地址,王超一下來,看了看氣勢恢弘壯偉的國安大樓和門前站崗的幾個持槍士兵,突然想道:“我打死了段國超,國安肯定有很多人不對我的臉色,萬一又衝突怎麽辦?王子文說話幹戈為玉帛,多認識點朋友,我看矛盾不要越來越深才好,你說直接把檔案掉到上級不就得了,非得要我去拿。是不是先跟曹毅打個電話?不過好像也沒有用,再說,我倒要看看,國安有些什麽高手?我這幾天,住在院子裏麵,對楊露蟬的事跡也很向往呢。”

王超抬腿,朝著大門就走了進去,立刻就被門口的警衛攔住了。

不得不說,門口的警衛很敬業,有點像小學課本裏麵前蘇聯攔住列寧同誌檢查證件的警衛員。

不過王超亮出了自己的軍官證,說是來執行任務的,門口的警衛檢查了一下,就立刻放行了。

“這國安大廳,還真是威武雄壯啊,起碼比公安要闊氣。”王超走進了大廳,看了看環境,感慨了一句。

大廳裏麵人煙稀少,靜悄悄的,不向賓館還有前台的服務員女生。王超也摸不到頭腦,到底那個十八處在哪裏,要找什麽人。

不過王超到底在S省的時候,跟著姚曉雪辦事情,有跑政斧機關部門的經驗。立刻轉了幾轉,朝旁邊的走廊通道看了一下,耳朵聽了聽,發現一間辦公室有聲音,立刻推開了虛掩的門。

門裏麵坐的是兩個穿藍色軍服的女孩,都對著麵前的電腦,一個鍵盤敲得劈裏啪啦響,身體抖動,在玩一款勁爆遊戲“勁舞團”。

一個一動不動,眼睛瞪得像銅鈴,放出綠油油的光,盯著顯示器上麵的股票K線圖。

王超一連叫了幾聲,這兩個女孩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為什麽同樣是國家部門,我天天打生打死,這兩個女孩就這麽輕鬆的坐辦公?人比人,氣死人啊。”王超啞然失笑了一下,有一點點羨慕天天坐辦公室,清茶一杯,報紙一張的生活。

這兩個女孩,一個玩勁舞團,一個炒股票,都已經入了迷。王超沒有辦法,突然腳下暗暗發了一下猛力,運的是炮拳勁。

頓時一下,地麵震**。那個看股票的女孩一下回過神來,有些驚慌,“是不是又地震了?”

“不是地震。”王超笑了笑。

“你是……………”女孩看見王超的打扮,“你有什麽事?”

“請問十八處在哪裏?”

“十八處?就在十八樓。”

王超得到了答案,道聲謝謝,還沒有轉身,女孩又瞪著電腦屏幕去了。那個玩勁舞的女孩,始終沒有回頭,看這個模樣,就算是遭到非禮,都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王超也不理會,徑直上了十八樓。一到地方,他就聽見一個聲音從辦公室傳了出來:“段哥這次死得冤枉,那個該死的什麽王超,簡直太欺負人了!”

“是啊,那個王超,好像在嶗山開了一家武館,要不,咱們乘個時間,一起去,找人挑了那個武館,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打不贏他一個。”

“段哥是少林的,這次少林準備怎麽打算?你們知道不知道?”

“少林的情況不知道,聽說江海那小子,要去找那個王超比試。不知道比了沒有。”

“我們馬老大,今天一早去意拳館,聽說是找人,私下和那個王超解決下問題。”

聲音很多,王超聽得出來,其中都有怨氣和憤怒。

王超搖了搖頭,踏了進辦公室,果然,這個辦公室很大,幾百平米,就好像大型公司的寫字樓,一張張桌子整齊的排列,大約有三四十個男女散坐著,有的坐在辦公桌上和女生打趣,有的幾個人圍著說話。

王超才到門口,立刻被近百隻眼睛刷的一下盯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