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調侃

飯桌上林靜接了一個電話,不高興的說我二舅來的電話,說要買輛車差三萬塊錢要和我借錢。龍笑天一聽隻三萬塊錢,說自己的二舅和你張嘴你就借給的他唄。

林靜當時就火了,“三萬塊是不多,但我們家族狼多,我有五個舅舅,要都去幫也夠累的,全是無底洞。”

“那有什麽辦法?我不也在幫他幾個姨姨搞扶貧嗎?誰讓我們有這樣的血緣關係?”

“舅舅都沒說的,關鍵是這幾個舅媽,都是白眼狼,即使給她們花了她們也不說我好。有一次我回家看望父母,舅媽不知為什麽和老爸發生了爭吵,她居然用惡語侮辱老爸,老爸是大家的老爸,我怎麽能讓別人隨隨便便攻擊他老漢?當時我怒發衝冠直接抽了二舅媽一個嘴巴子。我下手時狠了點,連我的手指都抽得麻酥酥的。不過,她也不示弱竟然用腳踢我,最後讓我抱住她的腿把她狠狠的推倒在地,連踹她好幾腳,直到她放聲痛哭我才收斂了自己的魯莽。”林靜說完露出一種負罪的表情。

龍笑天滿不在乎的說:“這沒什麽,我爸年輕的時候喝多酒差點把我三弟給打殘了。現在三叔的臉上都清清楚楚能看到我爸為他編排的傷痕,如果要懺悔那就得去死。不過,我爸和三弟關係還走得很近,前段時間他女兒考上大學還讓我爸去為他捧場。親戚永遠是親戚,鬧了笑了,過後就完事,有困難時大家還得出來共同幫忙。”

林靜望著龍笑天,她的眼眉一動一動的,仿佛被他的寬容打動。她嬌滴滴的用兩根手指夾了夾他的耳朵,說:“耳朵這般的大,注定你是個有福的人。”

龍笑天也莫名其妙的用手量了下自己的耳朵,然後特意和林靜的耳朵對比了一下,說道:“是比你的大一半,不過這不是你所羨慕的東西。如果你作為女的長了如此大的耳朵,那肯定每天會被人們吵得沸沸揚揚。再給你手裏攥把鋼刀,那就和孫二娘沒什麽區別了,稍一不高興就把老公打倒在地。走到樹林裏麻雀被驚嚇的成群往起飛,走到馬路上汽車都得放慢速度,到時候,我守著你睡一宿不得渾身打哆嗦,連喊姑奶奶饒命?”

“我的媽呀!男人的耳朵大就是佛相,女人的耳朵大就成了妖精?我看沒你說的那麽嚴重吧?以前我鄰居家的一位大姐耳朵就很大,人家總留長發,往住一蓋誰能看見?最後人家還找了個軍官丈夫。據說軍官就喜歡摸著她的大耳朵垂講故事。”

龍笑天哈哈大笑,“你說的是別人,我沒見過也不認識。我說的是你自己,人的長相不同耳朵大也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也許大耳朵長在別人的肩上就沒事,長在你的肩上就困難重重。”

“你胡說!”林靜生氣了。龍笑天立刻變老實了。大熊在一旁急了,說這桌酒全聽你倆講故事了,能不能少說點話?也讓我說兩句?龍笑天說可以可以,從現在開始就聽你講吧。

關鍵時候大熊又沒話了,用刀子切下一塊烤羊腿,大口的嚼了起來。半天後,他端起杯子說我看還是先喝酒吧,聊天都是次要的。龍笑天笑了。

回到家裏,龍笑天接著酒勁兒跟林靜鬧著玩,誰知她手裏握著一瓶法國香水噗的一下噴了龍笑天一臉。他雙手捂住臉差一點沒睜開眼。“你什麽玩笑都敢開?把香水都噴到我的眼睛裏了。”林靜咯咯的樂個不停,說龍導演啊,我給你噴的是香水,可不是殺蚊劑。

龍笑天馬上硬朗的說道,香水怎麽啦?噴到眼睛裏照樣受傷?林靜故意用鼻子衝龍笑天嗅了嗅,說多香啊,給你噴點香水其實更顯得你富有灑脫,你看人家老外不都喜歡噴香水嗎?

“老外都變態,我也去學嗎?”龍笑天說著話在地上走了兩步,順手在茶幾上抓了幾粒瓜子,啪的一下從空中拋到嘴裏一顆。樣子很滑稽,就像個魔術師。

林靜望著龍笑天直樂,說你不虧是個導演,自己吃瓜子的動作都滑稽的讓人想笑。龍笑天砸砸嘴說,“這是小時候和我家胡同裏的王大媽學的,那老太太可神經兮兮了,就愛吃個瓜子,每天肥肥的一堆往胡同口的石頭上一坐就是一天。隻要一見到我就說她家的大花貓是我偷走送了人,你說我冤枉不冤枉?但我也沒轍,和一個姥姥級別的人能評出理嗎?記憶中她臉色微黑,嘴唇超厚,一手不停的往嘴裏拋瓜子,每天胡同口一堆瓜子皮全是她幹的。後來她老人家不幸得了癌死了。

林靜被龍笑天驚了一跳,“好可憐喲!你這位導演講故事都要整個悲劇出來,好讓人心麻。”

“不是我喜歡整悲劇,是因為這位王大媽冤枉了我一輩子,我的童年就是讓她整得特別不光明。所以到什麽時候我都會記得她死時的樣子。”龍笑天反駁道。

“快!說點開心的事情,我有點撐不住了。”林靜捂著肚子難過的說。龍笑天翻了翻眼皮,問從哪段說起呢?“接著講講你爸當兵時的經曆,我就喜歡軍人。”

“那些事有什麽好講得?我爸打了兩年炮,喂了一年豬,這就是我的經曆。”“你爸還在部隊喂過豬?”林靜驚訝的問。“喂過,當時連裏一共四十多頭豬讓我喂死了十頭,還剩三十頭一個比一個消瘦,樣子老可憐了。人家其它連隊的豬都生娃子了,我爸養的豬還個個麵帶晦氣,估計營養不良。”

“你爸的連隊很窮嗎?”“我爸說以前窮,以前那個連長愛喝酒把連隊給喝窮了,有一段時間光吃麵條了。不過後來的連長很正氣,把連隊夥食調理的很好。其實,原因不在連隊夥食上,是一個做醬油的老鄉每天送他一包煙,他把連隊的剩飯菜提前挖走了。害得他每天給豬喝泔水。”

林靜聽了龍笑天老爸的經曆直想樂,說每天都喝泔水,那他的豬每天撒大量的尿不得把豬圈給淹了嗎?

“是,平時他們都在上麵憔悴的睡覺,出來時都得淌水過河。”“哈哈,讓你爸快笑死我了,曾經當過一名豬倌。好啊,經曆滄桑的人都也有出息。”

“嗨,有什麽出息?我爸就因為我豬養得不好,當了三年兵最後連個預備黨員都沒撈上。”龍笑天為他爸一陣歎息,仿佛在責怪老爸的意思,嫌棄他那時不爭氣。

林靜又說:“也不知你爸當時怎麽想的,好好的炮手不當卻要想起喂豬?”“我爸是不想喂豬,但沒辦法,因為去外地打炮時,他開著炮車撞在了電線杆上,連裏給了他一個處分才決定讓他去喂豬。”

“你爸那時好笨啊,又沒人和你搶道怎麽還能撞倒電線杆?”“唉,別提了,他根本不是司機,他是一名炮手。隻是想尋求點刺激和司機說了說坐上去了,誰知技術不過關,心裏有點緊張,踩刹車卻踩了油門。”

“原來是這麽回事,那沒什麽好解釋的,我也覺得你爸當時確實應該去喂豬。”林靜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