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研究的正起勁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透過玻璃窗,封時宴看著她們專注的樣子,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這邊。
再次敲了兩下,裏麵的人同時抬頭看了過來,這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沈南汐看見封時宴那張麵帶笑容的臉,手中拿著的試管突然打滑了一下。
試管掉在地上,裏麵的試劑盡數灑出。
這可是她一下午的成果啊!
沈南汐心一急,腦子一熱,竟做出蹲下來徒手去碰化學試劑的舉動。
羅秀雅驚呼一聲,“沈南汐,你瘋了!”
見她的手被試劑灼傷,立刻把人拉起,拉著她走到洗手池旁,打開水龍頭對著灼傷的地方不停的衝洗。
封時宴也沒想到自己的到來,會讓沈南汐受傷,表情錯愕的推門走了進來。
“南汐你沒事吧?”
心疼的看著沈南汐那被灼傷的手心,心裏很是自責。
明明都看見她在忙,自己卻還是跑來打擾她。
沈南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表情還有些懵,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樣。
“給我吧,我來為她包紮傷口。”
封時宴見羅秀雅拿來了醫藥箱,眼中微光一閃,伸手拿了過來。
羅秀雅到沒什麽意見,覺得誰來都一樣,可沈南汐就不同了。
看著封時宴溫柔過頭的動作,她隻覺得尷尬和不自在,特別還是這種麵對麵的情況下!
拜托,不就是消個毒纏個繃帶嗎?
為什麽要用這麽深情的眼神看著她?
沈南汐下意識的把頭側向了羅秀雅那邊,兩人對視了一眼,就見她抿著嘴偷笑了起來。
她居然還敢笑!
沈南汐臉色一黑,瞪了她一眼後看向了別處。
簡單包紮過後,沈南汐試圖五指收攏握拳,卻發現隻是彎曲的程度,傷口就會很痛,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是,連握拳的動作都做不了,她還怎麽繼續研究藥劑?
一直注視著她的封時宴,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但沈南汐這麽想盡快研究出來的東西,會是什麽呢?
“南汐,你們剛才在研究什麽啊?”
封時宴好奇的問著,視線在沈南汐和羅秀雅之間來回遊走著。
“就是一些需要近期完成的產品,不過現在看來可能得往後拖了。”
沈南汐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潛意識裏,她似乎並不想讓他知道與霍斯越有關的事情。
封時宴微眯起眼,緊盯著她的雙眼,想從中探出真假。
良久,沒有任何發現的他,緩緩點頭,“這樣啊,不過現在手受傷了,還是擱置一段時間,等傷好了再研究吧。”
沈南汐輕恩一聲,抬頭輪到她發問了,“你怎麽突然跑我這來了?”
他最近總是動不動就出現在她麵前,是不是有點太勤了?
“我是想來看你忙完了沒有,如果忙完了我可以順路送你到醫院。”
封時宴的話毫無破綻,現在也確實已經到了下班的點。
沈南汐聽後垂下眼簾,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側頭看向羅秀雅,“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羅秀雅看了兩人一眼,點點頭拿著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了研究室。
“你家和醫院好像不同路吧,沒必要為了送我專門繞那麽大一個圈子。”
沈南汐邊說,邊將實驗台收拾幹淨,過程中一直背對著封時宴,卻還是能感覺到那強烈的視線。
聽出她話語中帶著婉拒的意思,封時宴眼中的笑意逐漸消失,眉頭微微皺起。
他怎麽感覺沈南汐這是在刻意躲著他?
“可你的手受傷了,我不放心,而且打車也不方便吧。”
封時宴的語氣中,帶著他都沒有察覺的強硬。
這讓沈南汐不僅眉頭一皺。
她是手受傷了,又不是腳受傷了,打個車有什麽不方便的?
沈南汐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站在他麵前陷入了沉默。
明顯感覺到她心情不悅了,封時宴眨了下眼,妥協的歎口氣,“好吧,路上小心。”
沈南汐見他終於不再強求,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兩人一起走出實驗室。
揮手道別後,沈南汐目送著封時宴開車離去,自己則站在路邊。
思考著要不要先回霍家一趟,畢竟她昨天嚴厲批評了兩個孩子,他們的情緒都很低落。
思考再三後,沈南汐攔了輛車,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孩子們,在回醫院照看霍斯越。
與此同時,霍家
顧清菡端坐在沙發椅上,滿臉笑盈盈的看著坐在對麵的老夫人。
老夫人倒是對她的回歸,沒有太大的反應。
端起茶杯品了口茶,抬眼看向她,“我是說剛剛樓下怎麽那麽大動靜,原來是清菡回來了啊。”
“是啊奶奶,我從國外帶了許多補品和特產回來,一會就讓傭人送過來。”
顧清菡小心觀察著老夫人的臉色,見她老人家麵色和悅,心情不錯的樣子。
眼睛打了個轉,輕聲淺笑著起身來到老夫人身側坐下。
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一邊為她按摩著肩頸,一邊試圖套出那兩個孩子的信息。
“奶奶,我剛才回來,發現客廳裏坐著兩個孩子,他們是哪個親戚家的孩子嗎?”
老夫人本來放鬆下來的神情,在聽見她提出的這個問題後,眉頭微微蹙起。
“清菡啊,這話可不能亂講,他們可是我的寶貝孫子孫女。”
顧清菡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
連老夫人都這麽說了,他們鐵定是霍哥哥的孩子……
究竟是哪個不要臉的女人,跑來勾引她的霍哥哥?!
老夫人敏銳的察覺到,剛剛從身後散發出的,那一閃而過的殺意。
麵上的和善之色頓時消失,拉著顧清菡到自己的麵前,審視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從很早之前,早到那時的她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顧清菡對斯越抱有不應該存在的感情。
時間越久,她就越是變本加厲,成天粘在他的身邊。
斯越是霍家接班人,她決不能再繼續坐視不管,便在她成年的那天,讓人將她送到國外留學。
本以為時間能衝淡一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