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沈南汐低著頭,雙臂用力到顫抖。
“什麽?”
賀明成沒聽清她在說什麽,下意識的朝她那邊走了一步。
突然沈南汐猛地抬頭,衝上前將藏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手裏握著一支注射器。
賀明成瞳孔猛縮,往後退去,雖然沒有中招,但還是被針頭戳破了皮膚。
看著手臂上流出的血液,臉上的笑容全無,抬頭冷眼看向眼前的人。
沈南汐掃了眼針頭上沾染的血漬,默不作聲的將注射器放進了包裏,警惕的盯著他。
“我改變主意了,本來還想跟你玩玩,現在看來得先讓你看清自己的處境才行啊。”
賀明成扭動了下脖子,發出哢嚓的清脆響聲,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封時宴見他好像真的被惹怒了,立刻擔心了起來,朝他大喊,“不許動她!”
沈南汐抬頭看了眼封時宴,看見他眼底濃濃的擔憂,內心苦笑了下。
看來想要上去救他們,就得先把眼前這人給打倒才行。
賀明成對封時宴的話不為所動,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教訓她一頓不可!
沈南汐看著衝上前的人,握著刀擋在了身前。
鐺的一聲,兩人的刀相撞在一起。
賀明成刀鋒一轉,成功繞過了她的手,一刀劃傷了她的側臉。
感覺到臉頰一痛,沈南汐捂著傷口往後退了一步。
“記住了,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
語畢,賀明成一腳踢掉了她手中的刀。
沈南汐看著被踢到一邊的刀,內心逐漸陷入了絕望,實力懸殊隻能認了,她打不過這人。
看著安分下來的人,賀明成的心情轉好,長舒了口氣,就好像他也廢了不少力氣一樣。
“你一直在分心呢,就這麽想救上麵那兩個人嗎?”
“那我給你個機會好了,二選一如何?沒有被選中的就要掉進熔爐裏。”
賀明成掃了封時宴一眼,就看見他此刻的眼神簡直要噴出火一般,怒瞪著自己。
他不就是讓沈南汐受了點輕傷,至於嗎?
而被綁著的封時宴,簡直要後悔死了,後悔答應了他的提議。
在看見他朝沈南汐衝過去的時候,他差點就用刀割斷繩子衝下去揍他一頓了。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暴露了他和賀明成是一夥的,該死!
沈南汐此刻的憤怒不比封時宴的少,覺得眼前這人就是在跟她開玩笑。
還二選一?
她可以選擇讓這個可惡的麵具男掉熔爐裏嗎?
“快做決定吧,我已經等不及了,實在不行我替你決定怎麽樣?”
說著,賀明成拿出控製器,上下兩個按鈕,他按下了上麵那個。
下一秒,霍斯越腳下的鋼板,開始緩慢的往後挪動了起來。
“等一下!”
沈南汐看著他手裏的控製器,眼睛瞬間一亮。
隻要把控製器奪回來,他就沒有辦法操縱下去了!
賀明成再次按了下上方的按鈕,鋼板瞬間停了下來。
“決定好了?”
“我怎麽知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呢?他們離我那麽遠,就算我選了,你也不會給我上去救人的機會吧。”
沈南汐的語氣肯定,似是已經預料到他會這麽做了。
賀明成欣賞的鼓了下掌,“不錯啊,還挺聰明的嘛。”
他確實有這個打算,如果她選的是霍斯越,他下一秒就會把他扔熔爐裏,可如果選的是封時宴,他也一樣會這麽做。
“所以我有一個要求,你和我一起上去,我在上麵告訴你我的決定怎麽樣?”
沈南汐額頭留下一滴汗,希望他不會懷疑,跟著自己一起上去,這樣一來……她抬頭看向了遠處旋轉式梯子。
賀明成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卻失敗了,無所謂的點頭,“那好吧。”
他就不信,這女人還能玩出花來不成?
兩人走上台階,由於是廢棄許久的原因,一腳踏上去鐵台階立刻發出了刺耳的咯吱聲。
這聲音聽的沈南汐的心驚膽戰的,就怕上到一半,或者一會搶奪控製器的時候梯子塌了。
“不用害怕,這梯子垮不了的。”
賀明成看她在前麵越走越慢,越來越小心,忍不住笑出了聲。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沈南汐腳踩的那一塊突然斷裂了一邊,隻有另一邊還堅挺著沒有斷掉。
沈南汐的心跳漏了一拍,這人的話果然半個字都不可信!
賀明成也有些擔心起來,明明之前還挺好,怎麽現在就出問題了呢?
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你該減肥了。”
沈南汐氣急敗壞的看向身後的人,這一轉頭就發現,賀明成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麽。
有機可乘!
視線掃向他左手拿著的控製器,抬起腿就是一腳,朝他的手踢去。
賀明成表情錯愕,沒想到都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她還能大打出手!
一個躲閃不及時,手裏的控製器被踢掉了,掉在了下麵的平台上。
“你耍我!”
賀明成甩了甩被踢痛的左手,見她想去撿控製器,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
沈南汐感覺頭皮一陣發痛,抓著他的胳膊,想順勢給他來個過肩摔。
賀明成看出了她的想法,伸腿往她腳下一掃。
沈南汐身形不穩,狼狽的摔在了台階上,整個梯子又是猛烈的一震。
本來還想乘勝追擊的賀明成,瞬間不敢再亂動了。
開玩笑,這要是塌了,他還真沒發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沈南汐爬了起來,看他不敢亂動的樣子,冷笑一聲。
“怕了?”
“沈南汐,我勸你不要再亂動了,不然梯子若是塌了,我們兩個都會沒救的!”
賀明成有些慫了,他看得出這女人是一點也不怕,話鋒一轉,好聲好氣的商量起來。
“這樣如何,隻要你不亂動,我現在就放了上麵那兩人。”
為了殺一個霍斯越,而要害得他自己有生命危險,這不值得,也不是他的作風。
沈南汐嘴角的冷笑就沒停下來過,她算是看出來了。
眼前這人再怎麽瘋狂,說話再怎麽囂張,也是個惜命的人,這不就好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