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透過封時宴看向沙發上坐著的楚澤。

封時宴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向沈南汐介紹著。

“南汐,他是楚澤,雪國研究院畢業,對病毒這方麵了解頗深,我想,他對你來說,會有幫助。”

沈南汐眼睫微顫,說不震驚是假的,可封時宴還是這麽做了,盡心盡力的幫她找著人,去救治霍斯越。

她輕聲道了一句:“謝謝你,時宴。”

“南汐我們之間,還客氣什麽?”

封時宴將沈南汐領向沙發坐下,沈南汐主動伸手:“你好,我是沈南汐。”

楚澤本欲伸手,卻在看到封時宴的眼神時,心裏腹誹著,真是小心眼!

他簡單的與沈南汐碰著手,薄唇輕啟,“我是楚澤。”

“沈小姐,病例我已經看見了,沈小姐研究的這味藥裏,應該還少一個很珍貴的藥材吧?”

楚澤沒過多的闡述,直接開門見山道。

“是,我的確缺一味雪之花。”

“這的確是我們雪國的稀有珍貴藥材,沈小姐聽過的話,應該知道市麵上是不售賣的。”

楚澤很快露齒一笑,“沈小姐是時宴很重要的朋友,恰巧呢,我有辦法能得到雪之花,時宴求我幫助了很久,我才答應他來京都的。”

沈南汐心下一沉,突然想起下午在實驗室,對封時宴的態度……

可她並不想欠封時宴太多。

再多,就要還不清了。

場麵陷入短暫的沉默,本來楚澤以為自己說完會看到沈南汐驚喜的表情,卻沒想到,她能表現的那麽冷靜平淡。

他也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了,暗中朝著封時宴使著眼色。

封時宴輕聲問道:“南汐,雪之花楚澤的確能幫你找到,隻不過,我們可能要即刻動身去雪國一趟。”

“時宴,你幫我的事情,很多……”

封時宴不可能聽不懂這言外之意,他不由得苦笑:“我一直認為,我們之間從不分你我,南汐,現在我的幫助,對你來說,已經有壓力了嗎?”

楚澤打著圓場:“沈小姐,你別介意,我這兄弟啊,說話就是這樣,自帶憂鬱風,他的確想幫你,才找上我,但我可不是純幫忙,是這樣,我幫沈小姐找到雪之花,沈小姐跟我合作一個醫學項目怎麽樣,我覺得,沈小姐看到後應該會很感興趣。”

楚澤將文件拿出,遞到沈南汐麵前。

沈南汐接過,啟動新特效藥的項目計劃,楚澤笑的如沐春風:“這方麵,是沈小姐的強項,如果我想拿到一部分資源在雪國發展,沈小姐也可以在雪國發展市場,怎麽樣,有興趣嗎?”

“楚先生的提議,我似乎沒什麽理由拒絕。”

這麽一說,沈南汐的疑慮消除了不少。

而壓抑了許久的心情在這一刻似乎得到消解,加上有楚澤活躍場子,沈南汐倒是放開了一些,與他們喝著酒。

沈南汐喝酒向來不上臉,連續幾杯下去後,沈南汐依舊麵色不改的。

楚澤不由挑了挑眉,心道,這樣的女人,越看越有味道。

封時宴中途試圖勸著,想要奪過沈南汐手中的酒杯,替她喝,卻被沈南汐不動聲色的移開。

直到後麵,沈南汐輕輕靠在桌子上,頭發散落至臉頰,耳朵紅紅的。

楚澤小聲的對封時宴說:“沈小姐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酒消愁啊,今晚這還不是給你表現的機會,好好照顧人家,你這悶性子,光走你那紳士風格,在她這裏是行不通的。”

“不然霍斯越怎麽彎道超車,趕在你前麵的。”

封時宴臉色微紅,被酒液沾染的唇色偏紅,整個人散發著陰鬱氣質。

“你這張嘴今晚倒挺能說。”

但他本來就沒打算今晚放沈南汐離開,她太累了,他肉眼可見的心疼,他希望她能好好放鬆放鬆。

最重要的是,他想多看看她。

可當封時宴起身走向沈南汐身邊時,隱約聽到沈南汐輕喃著什麽……

封時宴渾身一僵,不想承認自己聽到了什麽,可心裏的不甘卻驅使著他向沈南汐靠的更近了一些。

沈南汐閉著眼,紅唇輕輕張著。

“霍斯越……斯越……”

封時宴一顆心沉到穀底,像被浸泡在冷水裏一樣冰冷。

盡管喝醉了,她嘴裏念著的名字也隻會是霍斯越是嗎!

他到底哪裏比不上他!

封時宴握緊雙拳,青筋隱隱冒著,他伸手輕摟上沈南汐的腰,將人輕鬆的抱起來。

自始至終,他都是背對著楚澤的,所以楚澤並沒有看到他陰鬱晦暗的表情。

“我先回去了。”

楚澤擺擺手,他自然知趣的不會跟上去當那個大電燈泡。

封時宴抱著沈南汐一路出了酒吧,外麵剛剛下過雨,氣溫幾乎驟降,冷風吹過來,十分刺骨!

封時宴下意識的想要抱緊一些沈南汐,可等來的不是助理將車開過來,而是霍斯越的助理!

江聞!

江聞站在勞斯萊斯的車前,身姿筆直,一眼望到了封時宴懷裏的沈南汐。

“封少,沈小姐來之前給我發過消息,稱她可能會喝酒,叫我來接她回醫院。”

封時宴周身的氣息更冷,南汐現在就這麽放心不了嗎?

“今晚我會送她回去。”

封時宴語氣冷冷的,帶著極強的威懾力。

很明顯,他不打算讓!

江聞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拿出,遞在封時宴的麵前,微微一笑:“封少,沈小姐目前對我來說,是霍夫人的存在,夫人的命令,我不可能不從,還請封少配合。”

沈南汐這會兒在封時宴的懷裏動了動,嘴裏喊得名字更清晰了。

“霍斯越。”

似是被夢魘嚇到,她猛的睜開了眼。

她立即查看著周身的情況,發現自己在封時宴懷裏,而麵前站著的是江聞。

沈南汐幾乎沒有猶豫的就要從封時宴懷裏掙脫下來,封時宴雙手一僵,就見沈南汐已經站在了地上。

“時宴,抱歉,我剛不小心睡了下。”

“沒事。”封時宴聲音沙啞。

“那我先回去了,楚先生那邊,我們後續在聯係,江聞,走吧。”

沈南汐攏了攏大衣,示意著江聞上車。

江聞聳了聳肩,主動替沈南汐開著車門,但在臨上車前,餘光撇了一眼封時宴。

趁他家霍總昏迷,就光明正大的挖牆腳!

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