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浴室門,可以看見那抹模糊的身影。

沈南汐站在門口躊躇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不進去了。

明天就要啟程去雪國。

可能一段時間都見不到霍斯越,現在的她很想在他身邊多呆一會。

但也怕呆久了舍不得離開,因此耽誤了他的治療。

沈南汐在心中默念著。

隻要找到雪之花,解開他身上的毒,剩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就當她準備悄無聲息的關門離開時,浴室裏突然傳出咚的一聲,伴隨著的還有一聲極小的悶哼聲。

沈南汐心頭一緊,快步朝浴室走去,“霍斯越,你沒事吧?”

搭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下一秒還是毫不猶豫的扭動打開了浴室門。

已經扶著牆站起來的霍斯越,聽見沈南汐的聲音,緩緩抬頭看向她。

沈南汐見他已經站起來了,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紅了臉。

此時滑了一跤的霍斯越,身上唯一裹著的浴巾已經搖搖欲墜,仿佛再動一下就會立刻脫落一般。

“浴......浴巾要掉了。”

沈南汐臉色不自然的撇開腦袋,伸手指了指他腰間的浴巾。

霍斯越看著她害羞的模樣,挑了挑眉,直起身將浴巾重新係好。

他雖然很想逗逗眼前的人,但後背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剛剛摔倒時,他的後背撞在了浴缸上,隻是不想讓她擔心,就做出了一副無大礙的模樣。

沈南汐眼神飄忽不定,直到她確定霍斯越將浴巾係好,臉上的不自然才漸漸淡去,露出擔心的表情。

看著霍斯越風輕雲淡的表情,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摔傷吧?”

沈南汐一邊詢問,一邊走上前挽上他的胳膊,扶著他來到床邊坐下。

霍斯越輕抿著嘴搖搖頭,但當她的手無意間撫過自己的背後時,還是忍不住皺了下眉。

一直盯著他臉看的沈南汐,自然沒有放過這一瞬的微妙表情。

知道霍斯越這是在騙她,剛剛那一跤絕對傷到哪了。

沈南汐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想到自己手剛剛觸碰到的位置,身子微微往後靠。

隻是眼神一瞟,就發現了他後背上有一道條狀的淤青。

“受傷了就直接告訴我啊,痛嗎?”

沈南汐雖然嘴上沒好氣的說著,但眼中卻盡是心疼之色。

抬在半空的手也不敢輕易撫上去,生怕因為自己的舉動弄疼他。

聽著她既心疼又有些生氣的口吻,霍斯越眼神晦暗一瞬,嘴角揚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伸手一把握住沈南汐的手腕,注視著她的眼睛,薄唇輕啟,“不痛,有你在身邊這點疼根本算不了什麽。”

沈南汐瞪了他一眼,抽出手握拳輕輕的打在他的腿上。

“就知道說這種好聽的話,背後都青了還不痛?真是的,乖乖坐在這裏不要動,我去拿藥膏。”

說完,沈南汐起身朝門外走去。

霍斯越淡笑著看著她離開,下意識的想躺下,卻在想到她剛才說的話後,又重新坐了起來。

沈南汐很快就回來了,手裏拿著剛從冷藏櫃裏拿出來的藥膏。

“可能會有點冰。”

挖了點藥膏出來,沈南汐輕緩的撫在淤青上。

冰涼的藥膏剛接觸到皮膚時,明顯能感覺到麵前的人微微一顫。

沈南汐抿了抿嘴,收回了手將藥膏捂在手心,感覺溫度適宜後才重新開始上藥。

房間內很快便彌漫著一股,沐浴露和藥膏的清香。

沈南汐上藥的速度很快,拿紙巾擦掉手上多餘的藥膏。

“平時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多加注意啊。”

她現在是真的有點擔心,要是她去雪國的這段時間,霍斯越再出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

霍斯越像是從她這句擔心話中,捕捉到了什麽關鍵信息一樣。

眉頭一皺,嘴邊的笑意略減,“你還是要和封時宴一起去雪國?你如果要去的話,我陪你去就行了。”

雪之花確實是雪國的珍貴資源,但這不代表隻有封時宴能搞到手,他相信總有其他辦法可以獲取。

沈南汐又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但還是堅決的搖頭。

“封時宴已經聯係好人了,隻是去幾天,拿到雪之花我就會回來。”

見不管怎麽說,霍斯越依舊麵無表情,皺著眉一副不同意的模樣,沈南汐心累的歎了口氣。

“你身體裏的毒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所以得早日解除這個隱患才行。”

霍斯越微眯起眼,他也不想讓她為難,但想到她要跟封時宴單獨相處幾天,他就感覺膈應的不行。

沉默片刻後,沈南汐試探性的開口:“實在不行......你想我的時候,我們打個視頻電話?”

霍斯越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借著這句話給她個台階下。

“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和他離得太近。”

沈南汐立刻點頭如搗蒜,“好好好,我答應你。”

隻是取個藥材而已,她壓根也沒想著和封時宴靠的太近。

而且最近封時宴給她的感覺......

“南汐。”

霍斯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沈南汐緩緩抬頭看向他。

“早點回來。”

千言萬語,最後演變成了四個字。

沈南汐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她也同樣不舍。

好不容易把人給盼醒了,都沒能好好相處一段時間,明天就要離開京都。

沈南汐重重的點頭,“嗯。”

與此同時,組織內部

賀明成往沙發上一靠,氣憤的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是怎麽了?”

賀元武看著自家弟弟這副吃了炸藥的模樣,麵無表情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玩味。

“還不是那個封時宴,你叫我沒事就多協助他,現在好了,他已經有了背叛組織的念頭了!”

一提起封時宴的事,賀明成就氣不打一處來,隻覺得大哥這是養了頭白眼狼。

賀元武輕笑了下,表情依舊淡淡的看著麵前的弟弟。

“他不會這麽做的,除非他想讓沈南汐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

雖然現在他們和封時宴之間,的確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但大權依舊在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