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菡不願離開,卻被管家連說帶勸的拉出了房間。

房間裏終於隻剩下霍斯越一人。

他堅信沈南汐是不會騙他的,但帶著孩子離開也是事實。

她一定有什麽苦衷,說不定是被封時宴那家夥給威脅了!

霍斯越想到這個可能,瞬間坐不住了。

他想見沈南汐,想看看她的人。

剛走到門口,霍斯越的腳步突然一頓,整個人冷靜了下來。

雪國的土地麵積那麽大,盲目的跑過去肯定行不通,便給手下發去消息,開始收集關於雪國的資料。

自己則坐在椅子上,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動,最終定格在沈南汐的頭像上。

*

沈南汐看著自己被精心裝飾的房間,嘴角扯了扯。

手下見她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解釋起來。

“楚先生說過沈小姐你們是貴客,絕不能在任何地方有所虧待。”

“……”

沈南汐徹底沉默了,她不知道此刻是該哭還是該笑,隻能點點頭走進房間。

隻是她才剛坐下,還來不及仔細觀察房間裏其他的擺設,就聽見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驚訝的發現居然是霍斯越打來的視頻電話。

這是……想她了不成?

沈南汐按下了接通鍵,就看見霍斯越的身影出現在了屏幕上,隻是樣子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見他什麽也不說,像是在觀察著什麽一樣,視線時不時的會從她的臉上移開。

沈南汐有些疑惑的問:“怎麽了,怎麽突然想著給我打視頻?”

簡單的觀察過後,霍斯越這才緩緩開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嗯,想你了,你已經到雪國了嗎?”

沈南汐點點頭,“對啊,我現在在封時宴他朋友的實驗站裏,這裏是我休息的房間。”

說著,沈南汐站起身拿著手機轉了一圈,將周圍的布局給他看了一眼。

看著房間中的擺設,霍斯越的眉頭微微一皺,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

“恩寶和墨寶他們在你身邊嗎?”

沈南汐神情一怔,隨即點頭嗯了一聲。

將他昏迷時,自己因為不放心才將兩個孩子帶在身邊的想法告訴了他。

霍斯越聽後,明明臉上沒有什麽變化,但眉宇間卻是流露出了輕鬆的意味。

沈南汐能夠感覺到,眼前的人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裏,到底是哪一句讓他高興,不過看著他帶笑的雙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等我把解藥研究出來後,就帶著孩子回去。”

沈南汐將之後的計劃都跟霍斯越說了一遍,等說完才發現已經聊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了。

“抱歉,我一談起工作就忘了時間。”

霍斯越無所謂的搖搖頭,“沒事,我喜歡聽你說話的聲音,不過你剛剛說研究出解藥是什麽意思?”

想到一開始約定好的,拿到雪之花就立刻回京都,可現在一到地方卻突然改變了方針。

一下子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沈南汐,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但她還是耐心的,簡潔明了的解釋了一通,就是不知道霍斯越會怎麽想。

沈南汐內心忐忑的看著他,在屏幕外的手已經緊張的握成了拳。

得知她短時間內回不來的消息,霍斯越的眼底閃過失望,內心卻更加堅定過去找她的想法。

隻是現在還不能告訴她,不然眼前的人絕對會生氣的讓他,老實躺在**哪也不許去。

霍斯越閉上眼,緩緩歎了口氣,“好吧,注意安全。”

結束話題後,兩人又簡單的閑聊了兩句,便結束了通話。

沈南汐將手機扔到**,自己也倒進了柔軟的大**。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發現,書櫃中層的一本微微敞開的書裏,有一個紅點時不時的閃爍了下。

二人剛剛的交流內容,全被隔壁房間裏的封時宴收入耳中。

隻是短短分別幾個小時,霍斯越就按耐不住主動打電話找沈南汐。

聽著二人你儂我儂的聊天內容,封時宴的眼神銳利的如同鋒利的刀刃,死死的盯著手中的監聽器。

半響,封時宴叫來手下。

“去將實驗站和附近的信號全部關掉,如果沈南汐問的話就說信號不好。”

他要斷絕他們二人之間,一切能夠產生溝通的渠道。

在這裏,沈南汐的身邊有他就足夠了!

吩咐完,封時宴起身走出房間,來到沈南汐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剛換好睡衣,打算躺下休息的沈南汐,聽見有人敲門,立刻從**做了起來。

看見來人是封時宴,沈南汐挺直的腰緩緩放鬆了下來。

“怎麽了?已經很晚了,你還不休息嗎?”

封時宴淡笑的坐到床邊,揉了揉太陽穴露出苦惱的表情。

“我似乎有些失眠,就想著過來和你聊聊天,但是……”

封時宴看了眼她身上的睡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沈南汐抿了抿嘴,雖然她很想點頭,但看見他似乎真的很頭疼的樣子。

有些於心不忍的搖搖頭,撒謊道:“沒有,剛好我也睡不著,你想聊些什麽?”

封時宴眼神一暗,身子朝她那邊移近了些。

沈南汐見狀臉色微變,默不作聲的往旁邊挪了挪。

雖然不明白他往自己這邊靠是什麽意思,但是總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微妙。

而且似曾相識,就好像她和霍斯越在一起的時候……

腦袋裏突然有的這個想法,嚇了沈南汐一跳。

她緊繃著臉站起身,立即收到了封時宴不解的眼神。

知道自己反應有點大,隻好幹笑著解釋,“哈哈,有點熱我想去把窗戶打開。”

說完便抬腳朝窗邊走去,封時宴的視線緊隨其後,沈南汐隻感覺背後一陣涼意。

封時宴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和她那刻意放慢速度的腳步,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

原來現在隻是簡單的靠近,都會讓她感到不舒服嗎?

甚至到了刻意找理由躲著他的地步?

可她越是這樣躲避,封時宴就越是想湊上去,靠近她,讓她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