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失蹤的小四子
眾人全城瘋找,卻不見小四子的蹤影,那麽此時,小四子在哪兒呢?
話說早些時候,小四子的確在閔秀秀房裏,幾隻小狐狸趴在床邊舔毛,小四子坐在閔秀秀身邊靠著枕頭。閔秀秀正睡覺呢,可能是出於某種未來媽媽的本能,她輕輕地拍著身邊的小四子,哄他睡覺。
小四子挺享受的,畢竟從小到大沒娘親在身邊,公孫雖然養得他白白胖胖,卻很難做出這種隻有娘親才會做的動作。
小四子正犯困呢,就看到窗戶外邊,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孩兒,正在院門口對他招手,
本來,簫良也是陪著小四子一起在閔秀秀屋裏的,不過他剛才在院子裏練了功,突然覺得肚子餓,正巧小四子又似乎要睡覺,於是他跑去找吃的了,因此沒在跟前。
小四子認識那個小娃娃,是陷空島船工的兒子,叫小米。小米平時特別怕生,沒什麽朋友,小四子那日正好碰到他一個人在蘆葦叢邊玩,跟他聊了幾句,倒是挺投緣。小米可喜歡小四子了,總是叫他哥哥,小四子這輩子都隻有叫別人哥哥的份兒,既然有了個弟弟,自然拿出做哥哥的樣子來,對小米也好。
見小米在門口對他招手,小四子輕手輕腳下了床。
閔秀秀畢竟有孕在身,也沒了平日的警醒,沒有發現。
小四子跑到門口,小米就跟他說,找到了個稀罕玩意兒給他看。
小四子不疑有他,跟著他跑出去了……
幾隻小狐狸本來就是小四子的跟屁蟲,一見小四子跑了,就也呼啦啦跟了出去,就剩下那隻受了傷,腿腳不太好的,趴在屋子裏仰著臉往外看。
小四子跟著小米跑了一路,七拐八拐,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院子,就看到小米突然趴在了地上,似乎是暈倒了。
小四子趕緊上去搭他的脈搏,發現小米昏過去了,就想搖醒他。隻是他剛搖了兩下,就感覺眼前一朦……噗一下,被個麻袋套住了。
於是,小四子覺得天旋地轉,被人裝進麻袋,兜走了。
等小四子明白過來,感覺自己被裝進了一個箱子裏,隨後他敲啊敲,喊“爹爹”,但是四周圍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然後,箱子就開始搖啊搖,小四子雖然有些小呆,但是不傻,知道自己應該被裝在一個大箱子裏了,而且,箱子在船上。
簫良吃飽了,端著一碗甜羹,笑眯眯捧著回來準備給小四子當點心吃。
不過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遠處一陣叫聲。這叫聲有些像狗又沒狗那麽凶悍,有些像小奶狗在叫。這聲音簫良之前聽到過,是小狐狸的叫聲。
簫良循著聲音跑過去,那群小狐狸似乎邊叫還邊往遠處跑。簫良一路找,越走越偏僻,最後來到了一塊滿是爛泥的灘塗前。他看到小四子那幾隻跟屁蟲小白狐狸都在岸邊趴著呢,對著遠處一艘越搖越遠的小船不停地叫。
這附近是陷空島的西邊,用來堆放垃圾和造船的廢料,而且外邊對著海,灘塗附近還有泥沼,十分的危險,基本不會有人來。這裏應該是沒有船的才對,為什麽小狐狸們會到這兒來對著遠去的小船叫?
簫良快步跑過去,幾隻小狐狸不停地鬧騰,推著他往河裏去。
簫良不太明白,不解地看著那些小狐狸,就看到其中一隻緊著往他跟前湊的小狐狸嘴裏叼著一個東西。
簫良接過來一看,是個小荷包,打開,裏邊一小包粽子糖,還有一隻白瓷的小兔子,是他送給小四子的。
簫良一驚——這是小四子的小荷包。
“槿兒在船上?”簫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想,但就是有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有人抓了他家小四子麽?他倒是知道有人在打小四子的主意,該不會……
“不管了!”簫良想著如果那船上不是小四子就是普通漁船,不如追上去看看!可是四麵沒有別的船。
簫良一著急,索性扒了衣服褲子,脫得剩條小褲衩,“噗通”一聲紮河裏了,遊著水追那小船去了。
幾隻小狐狸在岸邊團團轉,緊著叫喚。
又過了一小會兒,滿陷空島溜達的閑人霖夜火在附近經過,他耳力比較好,心說什麽玩意兒叫呢?
霖夜火七拐八拐,見海灘邊髒的要命都是泥巴,就想走。但是一眼看到幾隻小狐狸,再加上岸邊一大堆簫良的衣服褲子。
霖夜火搔了搔下巴,撿起來看看,心說,謔,小良子這是來洗澡啦?脫得賊幹淨啊……
隻是四周圍看了看,哪兒有那小子?
霖夜火下意識往遠處看,就見水麵上飄著個什麽東西。他眯著眼睛一看,好麽,小良子的小褲衩!
霖夜火一激靈——哎呀,那小鬼不是玩水淹死了吧?
但又眯著眼睛往遠處瞧。
此時,就見水麵上霧氣昭昭,似乎有個黑點,正一點點往遠處去。
霖夜火眯著眼睛又看了看——他內功高目力也好,就見在遠處的水霧之中,似乎有一艘碩大的船。
霖夜火想了想,開始四外找,不遠處就有幾塊丟棄的木板,搓衣板大小。
霖夜火將木板往水麵上一丟,木板浮著,隨水波上下**。他一挑眉,伸手撿起那塊木板,一提氣……踩著水往湖中心那個黑點的方向,掠了過去。
霖夜火輕功好,他踩著水幾乎踏出半裏地去,將木板往水麵上一丟,單腳輕輕一點,伸手從水裏一撩……
“哎呀!”
正奮力往前遊的簫良,被霖夜火提著脖子撈起來了。
霖夜火瞧著光溜溜四腳蹬的簫良,樂了,“你幹嘛啊?光天化日也不穿條褲衩,丟人不?”
簫良一見霖夜火,趕緊扒拉他,“你看前麵啊!”
霖夜火踩著那塊木板,跟一片葉子似的,隨著水波上下晃,就見前邊有一艘小船,正駛向那艘大船。
那大船很好地掩藏在了水霧後邊,給人的感覺分外詭異……
霖夜火微微皺眉,這船真大啊!通體白色,船帆收起,船頭是一個鬼頭,樣子有些恐怖。
“這船……”霖夜火摸下巴,“什麽來頭?”
簫良就說,“岸上那群小狐狸你看到了沒?”
霖夜火點點頭。
“有一隻叼著槿兒的荷包呢!我懷疑槿兒被抓了!”簫良指著前邊小船,“快去看看!”
霖夜火摸了摸下巴,“趁著白玉堂和展昭他們都離了陷空島再來抓人,這一招聲東擊西倒是用得不錯啊。”
“哎呀,你還磨嘰什麽?快追啊!”簫良催他。
霖夜火瞧了瞧簫良,“你就這麽光著屁股去啊?”
“怕什麽?”簫良撇嘴,“君子坦****!露個腚怎麽了?救槿兒最重要!”
霖夜火嘴角抽了抽,心說這小流氓日後還得了?麵皮啊不要的!
“要不然你回去看看?我去追?”霖夜火問。
“不行!”簫良急,“你不帶我去我可尿你一身!”
霖夜火倒抽了口冷氣,“你個崽子……”
“追呀!”簫良一把抱住霖夜火,伸手就要拽他頭發。
“好了好了……”霖夜火也怕了他了,提著他,縱身一躍……追那船去了。
此時,小船已經靠近了大船,船上有人放下了一根長長的掛鉤,構住了一個帶把手的箱子。
那箱子被勾了上去……
小船則是調了頭,駛離大船。
小船裏的人正往回劃船……忽然,眼前什麽東西一晃。
“媽呀!”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一屁股坐船上了,仰起臉……此時的心情不知道怎麽形容,就見眼前站著個叉著腰的光屁股小孩兒……什麽都沒穿,還特別的囂張,可不就是簫良麽。
簫良眯著眼睛仔細一打量他,伸手一指,“啊!你是陷空島的人!”
眼前的,是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幹瘦幹瘦的,不太正經。簫良認識他,他是陷空島一個打雜的,那日貌似是偷了什麽東西,被陷空島管事的一個管家在責罰,叫什麽來著……
那人一看到簫良,抽了口涼氣,轉身要跳船逃走,但是被一腳踹回了船艙裏,抬眼一看……滿眼的紅——霖夜火。
霖夜火挑眉,“陷空島的人?叫什麽?”
那人一見大事不好,趕緊求饒。
霖夜火嚇唬了他兩句,他趕緊交代了。
原來這人是陷空島一個夥計,叫劉虎。劉虎前陣子沉迷賭錢,欠了一屁股債,於是偷陷空島的東西出去典當,被管事的發現,打了他一頓。
管事的沒把他攆走,讓他好好反省,以後都不準賭了。
劉虎被打了一頓,不服不忿,又老惦記著翻本,那天他又鋌而走險賭了一把,輸了個一幹二淨,怕回陷空島又挨打,於是索性在街邊買醉。
正喝著酒呢,有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走過來,給了他一錠金子。
劉虎看見金子眼睛都直了,那白衣人告訴他,隻要他幫忙辦妥一件事,事後能再給他一千兩,他可以遠走高飛,以後也不用再走下人了。而那人要劉虎辦的事,就是綁架小四子。
劉虎起先覺得害怕,這陷空島高手如雲,動小四子的主意,不說陷空島幾位爺,光趙普就得活扒了他的皮啊。
但那白衣人告訴他,會把小四子引到偏僻的院子。
劉虎熟悉陷空島地形,知道每天的哪個時辰,有些地方是絕對沒有人的,於是,他便收了金子,準備賭一把!
本來箱子送出去了,他正鬆口氣慶幸沒人發現,不料想……碰到了霖夜火和簫良。
簫良一聽,什麽?!這人把他的槿兒給賣了!一腳丫子就踹他麵門了,蹦起來一頓暴打。
霖夜火也懶得管這光著屁股揍人的小孩兒,抱著胳膊,看著那艘大船——這船規模不小,什麽來頭?
而此時,岸上的人都快瘋了。
閔秀秀正睡著覺,聽到一陣狐狸的哀叫聲。
她醒過來一看,就見床邊那隻腿腳不方便的小狐狸正拚命叫呢,而其他小狐狸蹤跡不見,最要命的是——小四子也沒了!
閔秀秀急得差點動了胎氣,趕緊吩咐下人找徐慶他們。
徐慶大致找了一圈,沒發現人,趕緊派人通知白玉堂他們。
等衙門眾人都趕回來陷空島,此時島上的所有人都被篩了一遍了,管事的說,少了個夥計,叫劉虎,然後小米昏倒在了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裏。
那地方是陷空島的後山,平時沒什麽人走動,因為對著外海,漲潮的時候那裏的灘岸容易被水浸沒,十分危險。
展昭等人趕去一看,公孫給小米診治,發現他中了一種迷藥,趕緊給他解毒。
小米迷糊糊醒過來,也不記得發生什麽事了,就說剛才他一個人在屋門口地上玩泥巴,一個白衣人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他聞到一股香味,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徐慶讓人去後山的岸邊找,沒等他找,這幾天就在線控的的林子裏閑逛,抓山雞攆野鴨玩得不亦樂乎的小五跑回來了,蹭了蹭展昭,循著氣味,穿過幾片小竹林。
眾人跟著小五,發現了岸邊幾隻叫累了,趴著望著海麵發呆的小狐狸。
小五上前,其中一隻小狐狸仰起臉跟它鼻子碰鼻子蹭了蹭,似乎是在交流什麽。
小五跑上了岸邊一塊礁石,對著遠處霧氣昭昭的海麵,咆哮了起來。虎嘯聲震天……透著一股子焦急。
“霧裏貌似有東西。”白玉堂皺眉看了一眼。
“船。”
天尊開口,“很大一艘船。”
“還有很小一艘船,在大船附近。”殷侯也道。
眾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倆老頭是怎麽知道的。
正在這時……一道紅色的煙火飛上了半天,那煙火是從霧氣之中射出的,紅色的火鳳展開在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