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閑事要管

本文由 。。 首發白玉堂和白夏一起來到了姚家村。し

此時天值晌午,白夏找了間趕緊的酒樓,拉著沒精打采的兒子進去吃飯。

姚家村的確是龍蛇混雜,不過因為就在開封城附近,所以治安還是可以的。最多的就是小孩子,大多是來看雜耍的,因此亂歸亂,總有那麽點歡天喜地的感覺。

白玉堂和白夏剛進門,就有幾個往外跑的小孩兒一頭撞了上來。

白夏差點被一個胖墩墩的小孩兒撞個四腳朝天。

五爺無奈地一手拽住他那個弱雞的爹,一手拽住那差點滾出去的小胖墩。

將小胖墩放到一旁,白玉堂和白夏到一張桌子邊坐下。

夥計上來招呼,白夏點菜,白玉堂給他爹倒了杯茶,抬頭,就見剛才那個撞到他的小胖墩還站在那裏,正歪著頭看他。

白玉堂微微有些不解,仔細看那小胖墩,貌似跟小四子差不多年紀,胖得圓滾滾的,穿得也挺體麵。

“小五。”

這時,有人叫了一聲。

那小孩兒一回頭,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另外四個小孩兒,最大的貌似十三四,最小的也就□□歲。

那小胖墩跑了過去,爬上凳子做好,五人一起吃飯。

那個小胖墩看著最小,五人都以兄弟相稱,一起吃飯。

白玉堂突然就有些走神……他想到了幼年時跟自己四位兄長的相遇。

白夏戳了一下走神的白玉堂。

白玉堂回過神,飯菜已經上桌了。

白夏給他夾菜,“怎麽?想你幾個兄長啊?”

白玉堂看了看白夏,這世上總有那麽幾個人,就算他再麵無表情,也能一眼看出他在想什麽,比如說天尊、比如說他爹,比如說展昭……

白夏托著下巴笑問,“當年你不是一直跟著你師父學功夫麽?怎麽的就跟他們結拜啦?你個死小孩兒這麽認生也不像是隨便回跟人家結拜的人啊。”

白玉堂無奈看自家爹爹,那意思——後邊那句好像是多餘的。

白夏伸手抓了一個雞翅膀來,邊啃邊要白玉堂講小時候的事情。

白玉堂無奈,“我跟你講過很多遍了。”

“再講一遍麽!”白夏示意,“下飯。”

白玉堂歎了口氣,道,“我跟師父下山,他走丟了,我找他的時候碰上四位哥哥的。”

“細節呢細節?”白夏不滿意。

白玉堂給他夾了個雞腿放在碗裏,那意思——你趕緊吃飯少羅嗦。

白夏搖頭,“小孩子一點不可愛,你說你像誰?我和你娘明明都那麽討喜。”

白玉堂托著下巴歎氣,問白夏,“吃完了飯馬上就去看雜耍,天黑之前回開封,這總行吧?”

白夏跟兒子唱反調,“來都來了,在這裏過夜麽。”

白玉堂語調平靜地提醒他,“在這裏就隻能住客棧。”

白夏點頭,“住就住唄,你又不是付不出房錢。”

“這裏的客棧房間可不幹淨。”白玉堂提醒他,“沒準**有蟑螂臭蟲跳蚤虱子,或者前一晚住這兒的小孩兒尿床了被褥都沒換。”

白夏眨了眨眼睛,盯著兒子。

白玉堂看著自家爹,問,“天黑前回不回開封府?”

白夏爽快點頭,“回~”

白玉堂扶額……終於贏了一回,還好他怕髒這點隨他爹。

白玉堂邊吃飯邊跟白夏閑聊的時候,發現剛才那個小胖子偷偷往這邊望了好幾眼。

白玉堂就納悶——自己應該不認識這個小孩兒啊。

走了個神回過頭,發現自己碗裏的菜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玉堂看還在往他碗裏塞菜的白夏。

白夏邊夾菜邊嘀咕,“趕緊多吃點,你看著都沒那邊那個一直偷瞄你的小胖子重!”

白玉堂倒是有些意外,他爹雖然不會武功,不過還是很敏銳的。

白夏問白玉堂,“你認識那小胖子麽?”

白玉堂搖搖頭。

白夏又說,“這幾個小孩兒好像有什麽害怕的事情。”

白玉堂不解,轉過臉又看了一眼對麵桌。

五個小孩兒圍了一桌吃飯,看著還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不像是有什麽不安。

白玉堂回頭地看白夏,“你確定?”

白夏點頭,?“他們幾個剛才準備走了,看到你來了就又坐下了。”

白玉堂皺眉。

“點了一桌子菜,還沒開始吃就站起來,而且是四散地往外跑。”白夏道,“可你跟在我身後一進來,他們就都停下了,那個小胖子撞到我之後,那幾個少年又都回來了,到了桌邊吃飯。”

白玉堂看白夏,良久,說,“所以你平時是裝糊塗?”

白夏板起臉嚴肅狀,“你爹我什麽時候糊塗過?”

白玉堂挑眉看他,那意思——你要我舉例子?

白夏指著白玉堂眼前塞滿了菜的飯,“給我吃完!一粒米都不許剩!”

說話間,夥計給白夏送上來了一隻烤雞。

白夏接過來,端著盤子站起身,溜達到了那五個小孩兒坐著的桌邊,將烤雞放到了桌上,請他們吃。

五個小孩兒仰起臉來看白夏,目露驚訝之色。

白夏伸手摸了摸那個小胖墩的頭,問,“你們去哪兒啊?”

那個最大的少年看著白夏,開口說,“我們去開封府。”

白夏點點頭,笑道,“我們也去開封府呢。”

五個小孩兒都看著他。

白夏伸手一指身後正盯著那碗飯菜研究從哪裏下口的白玉堂,說,“那是我兒子,咱們一起上路,你們跟他做個伴兒吧。”

“咳咳……”剛剛塞了一口菜到嘴裏的白玉堂伸手捶胸口。

五個小孩兒“唰啦”一聲一起望向白玉堂。

白玉堂邊拍胸口邊將放在凳子上的雲中刀拿起來往桌上一放。

幾個小孩兒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門外。

“不過我們要先去看雜耍,玩到傍晚再回開封哦!”白夏道。

五個小孩兒一起乖乖點頭,“嗯!”

那個最大的還很有禮貌,跟白夏說,“謝謝大叔!”

……

白夏笑容僵住,隨後伸手掐住那個小胖子就晃,“你叫誰大叔?給我叫哥哥……”

四周圍食客紛紛側目,驚駭地看著一個大人對一個小孩兒“使用暴力”。

白玉堂放下飯碗走過去拽住他爹的後脖領子拽回來桌邊,讓他坐好別再惹是生非了。

白夏不滿地抱著胳膊瞪那幾個小孩兒。

小胖墩揉著脖子看他大哥,那意思——你說的他幹嘛掐我?

白玉堂也不解地看白夏。

白夏一扭臉——小胖墩掐起來手感好!

白玉堂決定無視他爹,繼續吃飯。

白夏消了消氣,問,“發現是誰找那幾個小孩兒的茬了沒?”

白玉堂點點頭,“剛才門口有兩個人走了,應該是負責盯梢的人。”

“你不嫌我多管閑事啊?”白夏好奇問。

白玉堂看他,淡似乎覺得好笑,“你之前說我十二個時辰陪著誰?”

白夏眨眨眼,“展昭啊。”

白玉堂點頭,“所以說,多管閑事什麽的,早就習慣了。”

白夏笑眯眯戳戳自己兒子,邊又夾了個雞腿給他。

“要撐死了。”

“你給我多吃一點!吃到小四子那麽肥!”

“那就不是錦毛鼠,是田鼠……”

白夏一拍手,“哎呀玉堂你懂得開玩笑了,果然跟著貓混的老鼠都有出息。”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養貓的是我!”

……

“阿啾……”

小四子突然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給正在檢查屍體的公孫遞過去一把竹刀。

此時,開封府的衙役將太白居門口都攔了起來,小六子和掌櫃的都在接受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的問話。

公孫邊搖頭歎氣邊檢查屍體,自言自語,展昭簡直是衰神附體!

一起跟來看熱鬧的趙普和帶著皇城軍跑來維持秩序的歐陽正聊天呢。

“我說什麽來著!”趙普伸手跟歐陽要銀子。

“我也是太天真,竟然覺得展昭出門可以不撿屍體。”歐陽無奈掏錢,這次損失慘重。

鄒良和霖夜火也來了。

霖夜火摸著下巴,“這也算是一種神技啊!展昭簡直天賦異稟!”

鄒良微微一挑眉,“難怪人家金盆洗手不請他。”

眾人刷拉一聲轉過臉看鄒良。

“喔……”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來的天尊一拍手,“原來是這個原因!”

殷候抱著胳膊點頭,“理由很充分啊,扁盛果然聰明人。”

二樓上,正站在窗邊跟趙十六說話的展昭一邊眉毛抖啊抖,他都能聽見啊,你們這群嘴碎的!

對麵的趙十六酒也醒了,對展昭報以同情的目光。

……

本來,有人墜樓身亡,趙十六出現在了窗邊,他應該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沒等公孫來驗屍,小四子看了一眼屍體就說,人不是摔死的,因為死者的脖子上一個很大的豁口,所以才會那麽多血。

來到二樓,房裏到處都是血,死者身上也都是血,趙十六站在窗邊正張望呢,身上手上一點血都沒有。

展昭問他怎麽回事。

趙十六就說,他在隔壁睡覺呢,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內力還帶著殺氣,於是就醒了過來。

這一點展昭倒是相信。趙十六別看年輕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練武之人睡著了,敲鑼打鼓未必能弄得醒,但是一股殺氣一絲異樣的內力,就很容易驚醒。

趙十六道,“我推開門出來,就看到對麵的房間門開著,然後窗口站著個人,雙手捂著脖子,到處都是血。我看他往後退,撞到窗戶就摔下去了,衝過去想拽住他已經來不及了。”

展昭問,“你沒看到其他人?”

“我過來這個房間的時候,好像瞥見走廊那頭有一個身影。”趙十六走到外邊,指著走廊的一頭對展昭說,“但是我沒看清楚。”

展昭皺眉,問,“那你知不知道這人是誰?”

趙十六一攤手,“我連他長相都沒看清楚,我酒還沒醒呢。”

展昭想找太白居的夥計來問問,但是一轉眼,看到了桌上放著一把刀、一個包袱,還有一件外袍。

“呃……”展昭盯著那把刀和那件外袍看了良久,伸手指了指,示意趙十六看。

趙十六順著展昭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盯著桌上那點兒東西,愣住了。

良久,趙十六問展昭,“你覺得我會惹上麻煩麽?”

展昭抱著胳膊點點頭,“多少應該會吧。”

“可我什麽都沒幹哦,隻是在對門睡了個覺。”

展昭想了想,繼續殿堂,“誰讓你在對門睡覺呢?”

趙十六張大了嘴抽了口涼氣,抱著腦袋跺腳,“完了我娘要宰了我了……”

展昭也歎氣,望向樓下躺著的那具死屍,再一次感慨——貓爺出門不止撿屍體,還不撿一般的屍體,專撿能惹出大麻煩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