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再說吧。”

將麒麟的腿掰開,他終於站到地麵上,整個人的精神不太好,臉色發白,眼睛之下全是淤青。

我之前沒發覺,現在看去,他很不正常。

麒麟眼神渙散,不停的往四周看,十分神經質。

“是啊,為什麽要伸手?我為什麽要去抓那個頭?當時我是怎麽想的?”麒麟激動的又唱又跳,“我想殺了她,還是我想吃了她?對,我想吃了她!”

刀疤驚恐的看著麵前的麒麟,然後迅速的退到了我的身後。

“張兄弟,我的兄弟怎麽了?他太可怕了!”

就連夏末也被嚇到了,一時間,沒人敢上前一步。

麒麟突然哈哈大笑,他緊緊地抓著腦袋,突然又鬆開。

“我知道是她來找我了,她要殺了我,哈哈,她要殺了我!”

“你在哪兒?”

麒麟四處觀察。

他像磕了藥,頭搖擺不停,視線落在房屋裏的每一處地方。

“我知道你在找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殺我的,你出來啊,我不怕你!”

麒麟徹底瘋了。

也就剛才一瞬間,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也許和那個碎片有關,還有他口中的小女孩,茹茹。”我有些驚恐。

夏末問道:“你不是說見過茹茹?那該怎麽辦?”

“我們也不能放任他發瘋吧,會招來邪屍的!”夏末看著比我還著急。

本來是找密道離開,趁機前往後花園,這回倒好,先瘋了一個!

偏偏還是知道曾家事情最多的麒麟。

在他的又唱又跳中,手機順著褲兜掉了出來。

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發出聲響。

麒麟並沒有注意,他拔腿就跑!

順著走廊,一直跑到了一樓。

還能夠聽見下樓梯的聲音。

我上前幾步,彎腰將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

裏麵沒有設鎖,輕易就能打開。

在手機屏幕中央位置,寫著隱秘文件夾。

如果存在電腦之中,我一點不奇怪。

可在手機裏,就有點詭異了。

刀疤見兄弟跑了,還沒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轉頭看我,拿著麒麟的手機翻看,突然拽住我的袖子。

“張兄弟,你說我……我不會也變成那樣吧!”他慌張的摸著自己的臉,鬆了口氣,“還好我沒變,還好我沒變。”

接連說了幾遍,才鬆開我。

我沒搭理他,打開手機。

“這是怎麽回事?”

突然,手機屏幕一黑。

噗嗤一聲響,裏麵出來一隻斷手,血液順著屏幕滲了出來。

“這看著還挺逼真的,是病毒嗎?”夏末道。

那血越來越多,流到我手上。

她驚訝的捂著嘴巴。

“是真的血……”

我並沒有鬆開手。

肯定有鬼潛伏在周圍,緊緊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不然不會這麽巧。

她在哪呢?會是那個小女孩嗎?

屏幕裏的手突然變小,又出現一隻腿,接著是半個身體。

等切換到臉的位置,我們都認出來了,是麒麟!

他倒在血泊之中,雙眼都被挖去,張著大口,表情很恐怖。

夏末緊緊捂住嘴,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口喘著粗氣。

“是邪屍幹的?”

我搖了搖頭。

“你們在看什麽?”

刀疤好奇的湊過來,我並沒有給他看,而是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要是看了,幫不到忙,反而會有麻煩。

“沒什麽,我們趕緊找暗道吧。”

“可是麒麟還在下麵……”刀疤吃驚道,“兄弟,如果我沒看錯,你來姨媽了?”

夏末沒忍住,被逗樂了。

我愣了一下,向褲子看去。

媽的!

這手機漏血!

居然把褲子一半給染紅了。

該死!我怎麽把這茬忘記了?

趕緊將手機掏出來。

它十分詭異,還在不停流血,這下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了。

“手機還會流血?”刀疤好奇的湊過來。

屏幕剛才摔了一個缺口,我沒注意,本來不想讓刀疤看,卻在無意之間沒拿好,將手指劃了個口。

一滴血流了下去。

這手機居然不再流血了。

我沒有在意,“還是找暗道吧,等找到了再去處理麒麟的事情。”

刀疤明顯有些懷疑,不過沒說什麽,點了點頭,我們又進了屋子。

除了她,我們兩個之中任何一個都進不去,隻好站在外麵等著。

“如果是暗道,肯定不大,不是地麵就是周圍的牆麵,你小心一些。”我對夏末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後總感覺有風劃過。

我回頭一看,什麽都沒有!

心中大致有了考量。

見我頻頻回頭,刀疤有些奇怪,終於沒忍住問我道,“張兄弟,你總回頭看,看什麽呢?”

我習慣性的摸了摸脖子,隨口道:“沒什麽。”

衝著裏麵喊了聲:“還沒好嗎?”

夏末猛地回頭,“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你行你上!”

這女人,今天脾氣真衝!

脖子後麵的涼風越來越重,我甚至感覺好像被推進了冰櫃裏,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奇怪……”

我嘟囔一句,無意間拿起手機,裏麵麒麟的屍體早已不見蹤影,可畫麵並沒有停下。

畫麵上有一隻蒼白的手,手上握著一把刀。

可以看見她的白裙子,上麵沾著未幹的血跡。

我皺了皺眉頭,第一反應不是驚慌失措,而是猜測她的身份。

難不成是那個小女孩?

有意思,我還真是好奇,她會耍什麽花招!

同樣的一套對付麒麟好使,對付我還差點火候!

隻見她的臉在屏幕之中逐漸清晰,那把刀居然透過屏幕紮了出來,緩緩向我逼近。

我並沒有害怕,反而用手觸碰上了刀尖。

事實上,我沒的選擇,這不是我想做的,而是身體本能之下做出的反應。

這時,本身結痂的手指突然流血了,並且滴在那把菜刀上。

四周是小女孩桀桀的笑聲,好像有一雙手攀上我的肩膀,冰冷的可怕。

直到那隻手遊移到我的脖子上,狠狠掐住!

“急急如律令,速!”我猛地將受傷的手指點在她的手臂上,隻聽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

口中默念法訣,十分快速,就怕這好不容易自投羅網的小女孩跑了。

我一把抓過她的胳膊,趁她身體僵硬之時,猛地向前一甩!

小女孩摔在地板上,不可思議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