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再次飄起大霧,我伸手將他們攔在身後,聽到周圍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那群邪屍出動了!

從大霧兩邊出來一些披頭散發的女人,她們低垂著頭,身穿同款白色長裙,雙腿幾乎離地,從空中飄來。

夏末緊緊拽著我的袖子,輕聲道,“怎麽辦?劉子龍!”

“別慌。”我安慰她。

“看到前麵大廳的門了嗎?隻要我們成功進去,就有救了,但是切記一點,不能停下,一直往前跑。”

“你確定管用?”刀疤不太相信我。

“我又不是第一次見那些邪屍,先前的茹茹平行移動速度那麽快,想要抓住我們太容易了。”

我有點不耐煩:“那你說怎麽辦?把你拋出去當誘餌,我們三個跑過去嗎?”

張琪在一旁幸災樂禍:“這建議不錯。”

“別開玩笑了,我說真的。”刀疤突然嚴肅道。

估計是怕我真的這麽做。

“劉先生,我們之中隻有你會道術,你的威名在我還沒進曾家的時候,就有所耳聞了,這些邪屍對你來說都是小意思。”

“可是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都是普通人,別說一群邪屍,一隻就能要了我們的命。”

我冷笑一聲,已經聽懂了他的話外意思。

“你想讓我去牽製住那一群,好掩護你們逃跑?”

“你也太缺德了吧!”夏末憤憤道,“這一路上,劉子龍照顧你的還不夠多嗎?要不是曾家幹的缺德事,我們能來這破地方!?”

“一天天不知道積德,就想著迫害別人,怪不得曾家的人一個個都瘋了。”

張琪也站在我這麵,他拉了拉我的袖子,“走,咱們三個一起走,不帶他,孤立他!”

我笑著搖了搖頭。

“刀疤剛才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是換了身體,青釭劍在手的話,解決這些邪屍根本不成問題。”

“沒有了法器和原來的身體,你的能力大打折扣,我不管他說的對不對,你不能去對付一群邪屍!會沒命的!”

“放心,我也不傻。”

轉頭看了一眼刀疤,他十分尷尬。

“行了,也不跟你計較。”

“我給你們每人分發一隻紅繩,紅繩是用黑狗血浸泡過的,上有一顆鮮紅舍利,邪祟不敢入體。”

“但切記,它隻能夠抵擋邪屍的兩次攻擊,屆時舍利破碎,一定要將紅繩丟掉,否則第三次攻擊之時,屍毒會隨著紅繩流進血脈。”

“那如果忘了摘掉紅繩,等到屍毒流進血脈,會不會變成邪屍?”張琪問道。

我點了點頭:“大概率會,所以一定小心,不要輕易嚐試。”

叮囑以後,排好隊形,由我打頭,其餘三人跟在身後。

數到三,一起向大門跑去。

那群邪屍先是慢慢悠悠的在周圍飄動。

等到我們一出現,煞時抬起了頭,眼中紅光迸現,長發吹到腦後,露出一張張血肉模糊的臉。

多半是被屍蟲啃食,肉近乎腐爛,露出森森白骨。

突然,麵前衝出一隻邪屍,劈頭蓋臉向我打來!

我往後一閃,拿起符咒貼在她的腦門上,口中默念法訣。

又抓了一把朱砂,撒在其傷口出。

在經曆過一次邪屍危機之後,我長了記性。

將爺爺的那本推背經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

其中在第六卷的第四章節中有說,邪屍乃陰氣匯聚而成的變異屍體,在體內有股邪氣,助其運轉作惡。

活人體內有靈,屍首體內有怨,所以想要徹底除了邪屍,必須化解它體內的怨氣。

“看來這回的麻煩事還真不小!”

邪屍大叫一聲,行動受阻。

我趁其不備,頓時一腳踹在其肚子上,她騰的飛起好遠。

趁亂抓住後方夏末的手,並且叮囑刀疤和張琪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快點!”

“知道了!”

在經曆一場惡戰之後,總算到達了大廳門口。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到達門口之後,周圍的霧氣居然逐漸散去。

就連那隻被我踢倒的邪屍,身體也逐漸變得透明,直到消失。

夏末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琪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

“奇怪,這霧氣和邪屍出現的太詭異了。”

“劉先生,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這些邪屍是鬼魂嗎?怎麽來無影去無蹤的?”

不等我解釋,張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是個門外漢,要是問的問題太傻逼,你別笑話我。”

“邪屍和鬼不一樣,邪屍有實體,乃是死人在怨氣過重的情況下,將其本身的氣渡化進了死屍中,算是屍變的一種。”我解釋道:“鬼沒有實體,是單純的靈魂狀態,而我們常說的厲鬼,是怨氣與靈魂的結合。”

“但……這次遇到的邪屍,說真的,我也很納悶,它跟書中所說的不太一樣。”

“我就說,英雄所見略同!”

張琪硬是抓著我,跟他擊了個掌!

“你神經病啊!”夏末白了張琪一眼,她休息的差不多了。

“劉子龍,這邪屍哪裏不一樣?”

“它們雖然有實體,但行為動作和鬼魂很相似,有點像兩者的結合,又或者兩者兼有之。”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麵對的不止是邪屍,還有女鬼?這……”

三人麵麵相覷,都帶有不同形式的慌張。

“好了,我們先進去吧。”

再說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還會增加他們的恐慌。

我機智的打斷了談話。

大廳周圍有四根台柱,分別用的上好的大理石,房梁之上刻著精美雕花,古色古香,十分氣派。

就是可惜,已經過去很久,這裏無人打掃,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

“這把椅子看上去很貴啊。”

張琪一屁股坐上去。

“你也不嫌髒,都是土!”

“怕什麽?”張琪坐的舒坦,“說起髒,怎麽可能有邪屍髒?”

“是啊!”夏末壞笑道:“連邪屍都親過了,當然不會介意那點土了,我在想,邪屍的嘴裏有蛆,你又親過她,那豈不是……”

夏末指著他:“你吃過蛆?”

張琪氣的從椅子上跳下來,怒氣衝衝道,“你再亂說話,小心我揍你個小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