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麵黑漆漆一片,走過去查看,上麵有些許的痕跡,像是已經幹涸的鮮血。

我湊上去聞了聞,希望能找出些許蛛絲馬跡。

突然,一張人臉從牆麵滲透出來,逐漸清晰。

我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餘的三人注意到了,趕緊跑過來,那人臉迅速消失了!

“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再次靠近牆麵,那張人臉沒有出現。

可在身後卻傳出一股惡寒之氣!

“不好!”

我猛地回頭。

在眾人的後方,出現一隻披頭散發的女鬼,頭發低垂著,蓋著整張臉,跟先前我看到的牆上人臉一模一樣。

和那群邪屍長的很像,女鬼和邪屍很難分辨,但我還是一眼看出了她們的不同。

女鬼的周身散發冷氣,兩邊的袖子是透明的。

袖子裏麵的皮膚若隱若現,這是靈魂透支的表現。

邪屍由於具有屍體,怨氣有容器乘納,不必擔心魂飛魄散的危險!

迅速推開夏末和張琪,我衝了上去!

那女鬼沒有攻擊的意思,見我上前,居然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三人回頭,什麽也沒看見。

就連一向相信我的夏末都有些詫異。

她抬手摸了摸腦門,又摸了我的。

“體溫正常,你是不是緊張過度了?”

“我看到牆上出現一隻女鬼,可惜被她跑了。”

“見到女鬼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難不成你還指望從她嘴裏問出點什麽?”

“不,”我搖了搖頭,“總覺得她有些奇怪。”

還沒有發動攻擊,看到我就跑,這不科學啊!

她至於那麽怕我嗎?難道之前和我交過手?

這件事越想越離奇,無意間看到地上有一件閃亮的小東西,蹲下身撿起來,仔細一瞧,是枚戒指。

這圖案,十分眼熟。

不對!我立刻反應過來。

這不是當初第一次進鬼宅的時候,裝夏末靈魂的那枚戒指嗎?怎麽會在這裏?

第一次進鬼宅,靈魂狀態,女鬼,戒指……

大腦迅速思考,這兩者之間必定存在某種關聯。

正在這時,突然一股大風刮過,夏末尖叫一聲,隨後又是一聲淒厲叫嚷,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能夠確信不是夏末。

抬頭一看,果真是邪屍!

霧中的那些邪屍,居然闖進了屋子裏。

她張開血盆大口向夏末撲來!

好在有紅繩舍利護身,幫她擋下一擊!

我拿出符咒,衝了過去!

女邪屍一看大事不妙,轉身想逃,被我狠狠壓在身下,按住了脖子。

符咒在空中燃燒,一張飛在她的額頭上,一張進了她的嘴。

女邪屍嗚嗚叫嚷。

除了烤肉的味道,空氣中還飄散著一股燒焦的難聞的氣息。

將火熄滅,女邪屍被我五花大綁。

她雖然失去了意識,隻剩下本能的攻擊,但怨念還是比較強烈的,用符咒加以引導,沒準能夠讓她開口。

“醒!”

將法訣刻在她的臉上,邪屍猛地睜開眼。

她劇烈的掙紮,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口中嗚嗚叫著,露出一排鋒利的牙齒,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通過她大張著的嘴,我發現裏麵有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隻是一瞬間,看不太清楚。

我叫身後的刀疤和張琪過來,兩人戰戰兢兢,磨蹭好半天才走上前。

“你們一個掰住她的下巴,一個按住她的腦袋。”

“你要做什麽?”

張琪手都是抖的。

“要怕也是他怕,”我指了指刀疤,“你怕什麽?你現在就是一具骷髏。”

張琪被我點醒,恍然大悟。

“你說的對啊,我怕什麽?”

隨後兩人照做。

我拿起手電筒,在她的嘴裏照了照,一旁的夏末負責從背包拿出工具箱,遞給我鑷子。

從邪屍的口中,揪出來大團的黑色棉花。

和棺材裏麵的一模一樣!

我沒有停止,依舊往外拽,邪屍居然不再掙紮,旁邊的夏末看的目瞪口呆。

直到我有些累了,額頭嘩嘩流汗。

這些棉花根本薅不幹淨,我隻好放棄!

“這麽多……”

看著滿地的狼藉,夏末感慨道。

我點了點頭。

“這邪屍真牛逼,恐怕連腸道裏都是棉花吧!她是怎麽發出聲音的?”

“邪屍和人又不一樣,再說小慧之前不是也……”

話說到一半,刀疤突然停住。

他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來,在日記之中記述,小慧變成了啞巴,為何還能與我們溝通?

難道她不是真的小慧?還是在未寫完的日記結尾,發生了別的事情?

夏末指著麵前的邪屍道。

“你說,她有沒有可能是小慧啊。”

夏末上前兩步,將邪屍的頭發扒開,突然,邪屍猛地睜開雙眼,嚇得她退後兩步,趕緊縮回了手。

“放心,她傷不到你。”我安慰夏末道。

在看清楚邪屍的真麵目後,我們都很失望,跟小慧長的完全不一樣,倒是有點眼熟。

是孫彥斌的女朋友!

我頓時想起來了。

在大巴車上坐著的那個女人。

“叫什麽來著……”

“你見過她?”其餘三人都很驚訝。

“張小曼!”

聽到這個名字,女屍猛地一愣,好像想起了什麽,直勾勾的瞪著我。

沒錯,是這種反應!

叮咚!

手機傳來聲響,張小曼的那一欄解鎖了。

果斷點擊,打開日記。

內容如下。

我叫張小曼,旁邊虎背熊腰的男人叫孫彥斌,是我的男朋友。

今天我們是去孫家莊取錢的。

他家那老不死的終於去世了。

要不是看上拆遷款,和他爸那點積蓄,我才不會嫁給這種男人。

路過鬼莊,突然飄其大霧。

剛開始,我沒怎麽在意。

直到幾天過去,走失了三個人,我們還是沒能從這裏出去。

我有些慌了,同時,我發現車裏的人有一些異狀。

先是坐在角落處的那個小女孩。

她的父親死了,聽說是被怪物殺的。

我知道不是,肯定是車裏人幹的。

說不定就是小慧。

這幾個人之中,唯有她什麽吃食都沒帶。

假裝留給茹茹的巧克力,還是從她閨蜜背包裏偷的。

以為我沒瞧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