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住在這種地方?”我問道。
男人似乎很是煩躁,一點不想與我們溝通,他冷哼一聲,想要推我出去,可沒有我的力氣大,在推搡不成功後,氣得直跺腳!
“老子他媽的在這辦好事,你們能不能不來搗亂?”
“好。”我點頭道,“穿上衣服出來,我有話要問。”
男人啐了一口,心不甘情不願,也隻能照辦。
他似乎對整個地道並不陌生,盡管出來一片昏暗,但男人習慣性的提起了小夜燈。
“想問什麽,就快點!老子沒時間耗!”
“還是剛才的問題,回答完了,我們就走。”
“外地人?”他疑惑的打量我們。
“外地人來這裏幹什麽?難不成也是被抓來做工的?”
他摩挲下巴,好像在思考,喃喃道:“不對啊,這穿著不像來做工……”
“問你什麽,回答就是了,包括這裏的一切都詳細交待出來。”
我道:“你放心,我們不是來挑事的,隻是想了解情況,如果屬實的話,沒準能帶你和屋裏那位離開這個地方。”
其實我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猜想,就是不知道是否正確。
男人直爽道:“好吧,我是這裏的幫工,我姓陳,陳佳。”
“五年前,我來到這裏給一個叫做貝特的男人幹活,聽說他是有名的葡萄酒大師,能夠成為他的幫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陳佳冷笑一聲:“那時,我十分的崇拜他。像我這種以釀酒為生的小透明,如果有能見到大師的機會,那都是一生的榮耀,更別說幫他幹活了。”
“幸運的是,我來到莊園後的第二天就被選上了,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但恰恰是不幸的開始。”
夏末接話道:“是他把你們關在這個地方?”
陳佳點了點頭:“除了我之外,還有其餘的兄弟,隻是都分別關在不同的地方。”
夏末疑惑的問:“看你這樣,手腳都沒被困住,為什麽不逃跑?難道就因為崇拜,甘願當他的地窖奴隸?”
“沒用的,他曾經給我們注入一種藥物,如果定期不服用解藥,所有人都會死。”
陳佳無奈的歎口氣:“當初也是傻,想著偶像都是對的,我們要無條件的相信,可是結果呢?”
“騙了人不說還把我們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陳佳將袖口擼開,手腕有兩道很深的印記。
像是被鐵環一類的東西烙上去的。
“在第一年,我的腿和胳膊都被綁住,並裝有沉重的鐵球,幾乎不能直立行走。”
“好在第二年的時候,他會去考察相對表現好並且聽話的人,將重量減輕一些。”
陳佳下意識的揉了揉手腕,盡管已經沒了束縛,卻仍心有餘悸。
“這裏的很多人,由於心理和生理上的壓力,還有那變態的折磨,都死了。”
“有的是自殺,有的是被折磨致死,不過那變態並不在意,反正他有的是錢。那些貴族喜歡他的葡萄酒近乎瘋癲,誰又能想象的出,釀酒的人,才是真正的惡魔呢?”
我道:“就算知道了他的本性,也未必會拒絕這家夥的葡萄酒。”
夏末看我一眼,我就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貝特死了。
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眼前的男人呢?
或者,人就是他殺的,剛才的一切全是裝出來的。
“該說的都已經告訴你了,那我就離開……”
陳佳剛回頭,被夏末叫住,他不滿的轉身。
“媽的,要不你跟老子進去?”
“說話放尊重點。”我果斷將夏末擋在身後。
他歎了口氣,不耐煩的擺擺手。
“有什麽快問,磨磨唧唧的。”
“如果我們可以幫你出去……”
陳佳猛地回頭,愣了一會後,冷笑一聲。
“在開什麽玩笑?就你們……”
夏末的嘴真快,當即道:“貝特死了。”
陳佳渾身一震,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他再次上下打量我們。
“你們不是來試探我的吧,是貝特那個變態派的?”
我一想,反正夏末都說了,再遮遮掩掩沒必要,反倒讓眼前人覺得我們不真誠。
“貝特不是你殺的?”
“開什麽玩笑……”
“那貝拉呢?”
陳佳突然沉默了。
“她的死包括失蹤,和你們這些地窖奴隸有沒有關係?”
陳佳猶豫了一會,問道。
“有煙嗎?自從進來後,再沒抽過。”
他接著道:“那個老變態說,煙會影響酒純真的味道,也許這就是我不管怎麽釀,都隻是個小透明的緣故。”
“這煙是他幫我戒下來的,可人要沒有愛好,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活著和行屍走肉般。”
“釀酒不是你的愛好嗎?”夏末好奇問。
“那是工作……別廢話了,有沒有?一根也行。”
陳佳皺了皺眉,“如果沒有,別他媽耽誤老子時間。”
“嘿,你這人!”夏末氣憤的叉腰。
“有。”從兜裏掏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包新的,本想拆開遞給他一根,被陳佳一把奪過。
“你這家夥!”我暗罵道。
他嘻嘻一笑,打量手中的煙盒:“你又不抽煙,給我還虧了?”
“怎麽看出來的?”
“看手法,不是老煙民。”陳佳心不在焉道。
“給我不虧,想知道什麽,我都交待。”
我和夏末麵麵相覷,心中慶幸還好隨身都有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現在這裏還有多少人?”
“你指活著的?這說不太好,多了大概有十來個,如果近期沒招新人的話……可能五個不到。”
他飛快的拆開煙盒,拿起一根,激動的點不著火,手一顫一顫的。
“幫個忙。”
我接過去,幫忙點著火。
他舒服的吐出一大口煙。
“對了,剛才你們說的貝特死了,是真的?不是唬我玩?”
“這個……我們確實看到了他的屍體,不過就一瞬間的功夫,又不見蹤影。”
陳佳嚴肅道:“確定是貝特?”
“他和照片上長的一模一樣。”夏末趕緊道。
“嗬嗬。”陳佳一聽樂了。
“貝特是隻老狐狸,沒那麽容易死的,倒是他女兒死的真叫一個可憐。”
“你是說,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