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呢？”
“別著急。”女骷髏笑道：“她被藏在最裏麵了，等等就出來。”
隻見牆麵的縫隙越來越大，像水麵出現層層漣漪，一隻腦袋露出來，果真是夏末！
她的眼睛緊閉，跟陳佳剛才一模一樣，不同的是，沒有繩子將其困住。
我大概能明白原因。
夏末和陳佳不同，我們一直在一起，女骷髏根本沒機會下手。
唯一一次，是在打撈的過程中。
等到夏末終於被放出來，我趕緊過去，探了探兩人的呼吸。
好在，都沒什麽事。
“為什麽這麽做？”我問道。
看出來，這隻女骷髏並無惡意，她身上的怨氣不重。
這讓我挺奇怪的。
如果真按陳佳當時所說分析，人皮都是被扒掛在牆麵，那些人死的時候都會有強烈的不甘和恨意。
這些複雜的情緒會化為怨氣，如果不快些驅散，最終毀了這酒窖都很有可能。
我在進來的時候，特意觀察過，這裏居然出奇的幹淨。
別說怨氣，我甚至連鬼魂的味道都聞不見。
這隻有兩種原因，要麽這些惡鬼法力高深，要麽它們一絲一毫的怨氣都沒有。
無論哪一條，似乎都不對勁。
女骷髏笑了：“要不然，你也不能被指引來到酒池，誰來把我打撈上來呢？”
一轉眼，這女骷髏臉上的皮自動縫合，變成了先前陳佳屋子裏麵的那個女人。
“如果你說的屬實，那些女人的靈魂被拿來救貝拉了，那她人呢？”
女人道：“我說去殺貝特了，你相信嗎？”
我點頭：“在來的路上，我確實看到了貝特的屍體，是你們幹的？”
後又補充道：“可就不到幾分鍾的功夫，屍體又不見了。”
她輕蔑的打量我。
“看你應當是個修道術士，劍是好劍，能力差了些。”
“這裏的死人都沒有靈魂，拿什麽去殺貝特？而且也打不過他。”
“不過倒是有個強有力的武器，就是貝拉。”
女人歎了口氣道。
“貝特是不會殺死貝拉的，她們想憑借這點，讓折磨死她們的男人償命，可惜……貝特是殺不死的！”
利用符咒淨化體內的濁氣，這樣能夠讓夏末和陳佳更快的醒過來。
抬頭見女人講得入神，我又道。
“這裏的第二十一張人皮是你的吧，可為何沒去？難道你不是被放血的其中之一嗎？”
女人笑著搖了搖頭。
“這東西有個傳統，必須是未經人事的處女之血才可以，我不是，但抓都抓了，那變態並沒有放過我。”
“在掙紮無果後，我的屍體被扔進酒池中，由於這家夥是個強迫症，恰好我又是第二十一個死去的，就把這張人皮釘在二十一格子的位置。”
“酒池中有太多鮮血，後煉化了我，有一天被這變態發現，大概覺得有利用價值，就把我的皮放了下來，讓我去服侍那些工人。”
“算是照顧他們的情緒。”
我好奇問道：“沒想過逃跑？”
女人苦笑一聲。
“想過，可我這副樣子能去哪裏？又見不得陽光。”
“你剛才說貝特殺不死，為什麽？”
“咳咳！”夏末咳嗽兩聲，緩緩睜開雙眼。
抬頭看見我道：“這是怎麽回事？”
隨後瞧見旁邊的女人，一臉驚訝，立刻清醒不少。
“她怎麽在這裏？”
“這個……”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要不要我來？”女人嬌媚道。
夏末剛想反駁，一張骷髏臉出現，她一下子什麽都想起來了。
“你是那個骷髏頭！”
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她又繼續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貝特有那麽多的金錢，他最懼怕的就是死亡，所以這家夥把靈魂出賣給了惡魔，還有聖十字弓作為交換條件。”
我和夏末頓時眼前一亮，這正是我們要尋找的東西。
“不過可惜，聖十字弓被放在東麵的教堂，主教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堅決不願意兌現。”
女人接著道：“我猜就是為了這個原因，貝特假裝死亡，想要瞞天過海，殺了主教。”
“一方麵不用承擔法律責任，誰會跟死人計較呢？另一方麵，憑借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偽造成自殺。”
“等到風頭過了，貝特再複活，就算真出了什麽問題，他背後也有人撐腰。”
女人笑了笑，繼續道。
“除了那些貴族，還有那隻惡魔，據說叫詭。”
“想不到小荷還跟貝特勾結，不過但凡是人都有弱點。”我想了想，決定從貝拉下手。
但並不是對她構成傷害，也許她去勸勸父親，興許管用。
“別癡心妄想了。”女人道。
“貝拉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就算想勸，也有心無力。況且貝特之所以變得貪婪，也不是沒有原因。”
“教堂的位置。”我說。
女人嘲笑道：“不是吧，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去救主教，恐怕人家都看不上你。”
“能夠在大殿做主教的，能力都非常強，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神父能夠相提並論的。”
我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的消息夠靈通，連太修的身份都清楚。
“掂量點自己實力，我是好心提醒。不過要是非要去的話，當我什麽都沒說。”
我和夏末觀點一致。
本想帶著陳佳離開，被女人攔住。
“你們還是別帶他了，是個累贅，而且陳佳也未必想出去。”
“他在這地方生活了五年多，就算真要離開，也必須有適應的過程。”
夏末憤憤道：“都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管活人的事！”
我趕緊捂住她的嘴，順帶給女骷髏道歉。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不對，而且眾生平等，我不會因為她死了就心生歧視。
女人笑了笑：“還是你這小子通情達理，不像她，野蠻！”
“你！”夏末拳打腳踢，被我抗住，當麻袋一樣搬運出去。
等走了一半的路程，遠的看不到酒窖，才將她放下來。
“喂，劉子龍你瘋了？你不是除鬼的嗎？剛才的女人是披著人皮的骷髏，她把我和陳佳都迷暈了，你居然放了她！”
“我隻知道，這骷髏提供了線索，我們應該感謝她的幫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