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虛驚一場
由於身份的尊崇，俄羅斯國防部長被踢屁股的重大消息，就這樣被隱瞞了下來。若是捅出去，必定是一個十分熱門的炒作話題，弄不好還會引起一場嚴重的外交風波。
要知道，張航的這三腳，其實就是相當於揣在了俄羅斯全國軍隊的臉上，簡直就是讓他們顏麵無存!
想必在伊萬諾夫日後的回憶錄中，他也不會提及此事。
張航，用這樣的方法，向跟隨他到俄羅斯戰場，最後戰死在俄羅斯的兄弟們做一個交待!
此刻，那些戰死俄羅斯的士兵正被運上飛往中國的專機，每四個人抬著一名兄弟，以中國軍人的禮儀，莊嚴肅穆地走上飛機。
沒有公開的榮譽，沒有掌聲和鮮花。張航帶領其他戰士立在一旁，對著他們的遺體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兄弟們，回家了!";張航淚光閃閃，神情肅然，語氣低沉。
同時，站在一旁的伊萬諾夫也一臉肅然地帶領他的近衛隊，以俄羅斯軍隊的最高禮儀，向犧牲在俄羅斯領土上的中國軍人表示敬意!
";因為政治原因，你們將不能受到英雄的榮譽和烈士的待遇。不過，我在這裏代表俄羅斯政府表態並承諾，你們的家人都會得到一大筆傭金，以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伊萬諾夫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輕輕地回**在四周，目送最後一具遺體運上飛機。
見慣了大場麵，經曆過無數的大風大浪，麵對異國他鄉、受自己邀請、遠到而來為俄羅斯人民的和平安康獻出寶貴生命的勇士，伊萬諾夫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
他們本不該來，他們本可以不來，但是就因為自己的一個邀請，身為軍人的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並且為了他國民眾的幸福而戰，直至為此付出寶貴的生命!
想到這裏，伊萬諾夫的心中不禁升騰起一種叫做愧疚的感覺。想想張航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三腳，伊萬諾夫覺得自己承受的實在是太輕了，太微不足道了！
目送張航他們將遺體運上專機後，伊萬諾夫向張航揮手道別。
巨大的機身騰空而起，猶如一把利劍將蒼穹刺破，卻顯得那麽悲情，那麽壯烈!
機倉內彌漫著悲愴的氣息，望著與自己朝夕相處多年的兄弟此時正靜靜地躺在棺木內，一股別離的心酸與悲痛湧上每個人的心頭。
";老大，你好拽，我敢打賭，敢在俄羅斯國防部長伊萬諾夫的屁股上連揣三腳還能全身而退的人，全世界就僅你一人!";氣氛很沉默，這要是在平時，楚礫的這句話一定會換來大家的議論。
可是今時今日，實在是響應者不多。
";我們身為軍人，南征北戰，馬革裹屍，是命運，更是責任!";趙子龍清了清嗓子，沉著眉，開口說道:";如果伊萬諾夫能夠事先言明，讓我們有所準備，或許躺在這裏的兄弟，還有很多能活下來。所以，揣他三腳算是客氣的!若不是礙於他特殊的身份，早就被三千開外精確狙擊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至少，兄弟們是為了人類的早日和平而死的，也值!我們是兵，衝鋒打仗是我們的職責;他們官，玩弄計謀、手挽和政治策略是他們的專長。";張航化不開的眉頭跳動兩下，揚聲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聊些開心的。聽說楚礫的洋女朋友已經為楚礫辭了工作，下個月就要來中國，目的是攻關中國的未來婆婆跟公公。楚礫，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情?";
";哦?是嗎?";
";楚礫，你小子豔福不淺，開洋葷了!";
";不錯不錯，替我們中國的大老爺們長臉!";
";快說，幾號來?";
兄弟們三言兩語，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
";老大不愧是老大，什麽都逃不過你的耳目。";楚礫低頭笑道:";她下個月二號來中國，回去後我也要遞交休假報告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有好幾年沒休假了。";趙子龍插話進來:";加上今年的假期，你應該有近一個月的假了。";
";沒錯!確切地說，是二十一天!";張航立即報出具體的休假天數。
";楚礫說來聽聽，有什麽打算...";西門鼎馬上接上，追問楚礫。
張航張開雙臂，歐陽秋水溫順地靠了上去，兩口子竊竊私語。
";秋水，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跟教官他們一起來了吧!";張航低頭在歐陽秋水的耳朵邊輕身問道。
";我交了報告!";歐陽秋水姣軀微微一震，她知道大戰歸來，這個問題始終是無法回避的。
有得必有失，有些東西，必須去麵對。
";你，交了申請提前退伍的報告!";張航微微一歎，將歐陽秋水的姣軀緊緊摟住，嘴中輕吐:";對不起!";
軍人，是歐陽秋水的第二生命。軍隊，是歐陽秋水灼愛的第二個家庭。
張航現在可以感覺到，當然歐陽秋水放棄這些時的不舍與痛楚。
";別說什麽對不起!不管我是怎麽的熱愛它，總會有退伍的那一天。現在，隻不過是這一天提前到來了而已。再說跟你相比，那些始終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放棄就放棄吧!";歐陽秋水躺在張航寬厚、結實、偉岸的懷中喃喃說道。
張航沒有看到，歐陽秋水原來秀麗時時透露著靜靈之氣的迷人雙瞳，已經變得紅紅。
聽著她的喃喃細語，張航不顧兄弟們在場，隻是覺得這樣的女人，的確值得自己一輩子去珍愛，於是將她摟得更緊，更緊!
當歸國的專機在沈陽軍用機場";隆隆";降落時，從一旁早已等待多時的兩輛專車上跳下數名軍人，負責來迎接張航、趙子龍歸國。
當一個個兄弟的棺木從機上運下時，幾名前來迎接的軍人立即敬上一個標準的軍禮，恭送這些默默無聞的幕後英雄!
一個小時後，這兩輛專車緩緩駛入伸龍機動部隊的大本營。
遺體在神龍機動部隊的基地經過短暫的停留，鄧嘯主持莊嚴神聖的遺體告別遺式結束後，才被送往火化。
眾人這才恢複自然神態，相互攀談起來。
";張航，你跟秋水來一下我辦公室。";
歐陽秋水與張航相視苦笑，該來的總是要來。隻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歐陽秋水花容月貌的般的臉上快速地掠過一絲不舍，隨即便恢複了常態。
這是自己當初的選擇，歐陽秋水並不後悔。隻要張航平安歸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步入鄧嘯辦公室，歐陽秋水臉色平靜。
";你們知道，身為中國最神秘的特種部隊，神龍機動部隊的隊規也是最嚴格的。當初我盡我所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歐陽秋水去俄羅斯，現在你們都回來了，所以我必須執行部隊的規定。";鄧嘯看著這兩位得力戰將，繼續說道:";首先我要恭喜你們，俄羅斯國防部給我軍委發來表報，對我們這次的支援行動表示感謝!在你們的幫助下，他們在對車臣非法武裝判軍的行動中大獲全勝。不但順利地消滅了他們的主力部隊，控製了局麵，還擊斃了他們兩名非法武裝的頭目。不過因為當初你們去俄羅斯的對外身份是雇傭兵，所以俄羅斯政府不便出麵給你們頒發獎章，隻能請我們政府代勞了。
經過軍委的研究，一致決定給予參加這次行動的同士記集體二等功!另外，政府還將給予戰死俄羅斯的每一名戰士追授個人一等功，並發放相應的撫恤金。加上俄羅斯政府提供的那一筆傭金，足夠他的家人過完下半輩子了。這樣，我想他也可以走得很安心了!";
";我代兄弟們，謝謝校長!謝謝軍委！";
";唉，不用謝我，這也是他們應得的。你們為祖國拋頭顱灑熱血，祖國也不能虧待你們吧!";鄧嘯搖搖收，接著語氣一轉:";有功就有獎，有過就要罰，賞罰要分明。下麵，我就要執行神龍機動部隊的規則了，歐陽秋水。";
";到!";歐陽秋水姣軀一挺:";校長，是不是我的退伍申請上麵批下來了?";
";你說呢?";鄧嘯沒有正麵回答:";當初你那個樣子，就是沒有人批準，你還不是一樣打算先斬後奏?";
";對不起校長，當初事態緊急，也來不及提前請示，所以就...校長，沒有給你添麻煩吧?";歐陽秋水輕聲問道，語氣中卻著一股難以言預的悲傷。
就要脫下這身與自己朝夕相處、無比熱愛的軍裝，歐陽秋水當然很是不舍。
當初，因為共同的熱愛，歐陽秋水才與張航這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相遇，相知，最後相愛。
表麵看來，老天是公平的，它在給你一樣東西的時候，必定剝奪你，另一樣心愛之物!從等價交換的原則來說，一得一失，是那麽的公平!
殊不知，其實這個現實社會，卻處處透露著不公與黑暗，殘酷跟無情!
";麻煩是肯定有的!至少，當初我在沒有任何匯報和上層領導點頭的情況下，就私自收下你的提前退伍轉業報告，這麽做，我也是擔著很大風險的。";
";謝謝校長，給你添麻煩了!";
";其實我這麽做，也是為自己減少麻煩。不過你的這聲謝謝，我絕對受得起。";
";哦，為什麽?";歐陽秋水有些好奇的追問。
";因為我知道，當時我如果不是這樣爽快地收下並同意你的報告，你恐怕會以自己的方式強行處理此事，真到了那時，我想我的麻煩會更大。";
歐陽秋水歉意地朝鄧嘯一笑，表示默認。
";雖然你要脫下軍裝，但是介於你的技術，如果不從醫，實在是可惜。所以我如果推薦你以特聘人員的身份進入當地的一家軍科醫院工作，雖然沒有軍人的身份，但是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謝謝校長!";歐陽秋水感激地向鄧嘯再次道謝。
既然自己已經不是神龍機動部隊的一員，當然不能和張航住在神龍機動部隊的宿舍了。當務之急是在本地盡快的找一份工作，再買套房子安定下來。
沒想到鄧嘯校長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工作，歐陽秋水除了感激，害是感激。
";不過...";鄧嘯突然皺眉道。
";校長，不過什麽?還有什麽問題嗎?";歐陽秋水的語氣有些急，生怕事情生變。
";不過，你當時交給我的那一份退伍轉業報告我好像弄丟了，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真是麻煩!";鄧嘯語氣一轉:";如果秋水你不介意的話，就再補一份給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個月後這些手續都可以完成，你就可以正式到那家軍科醫院上班去了。";
";介意!我當然介意!這麽重要的東西校長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我不補了，絕對不補!";歐陽秋水狂喜，不用脫下這身灼愛的軍裝，就像是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謝謝校長!";
狂喜之下，思來想去，歐陽秋水實在是找不出用其他合適的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對鄧嘯的謝意，所以隻有這四個字。
";要謝我，就拿出點實際行動。";鄧嘯毫不不理會顯得有些茫然的歐陽秋水，轉頭拍拍張航的肩膀，說道:";這份表示感謝的禮物，當然離不開你。多多努力，爭取早日為祖國培育出優秀的下一代!畢竟，你們的聯合品種，是目前我國的軍人當中最優秀的！";
";是!";張航一個敬禮:";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