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堅守

夜幕下的香港無愧於東方之珠的美譽，集妖嬈豔麗於一身。

就在飛虎隊與張航他們把酒言歡的同時，黑龍會的莫言也正帶著他們黑龍會的骨幹們在酒吧盡情歡愉。

一個小時前，莫言開會告訴他們，因亞騰集團的貨輪出現問題，明天的交易壓後一天。今晚特意帶他們出來放鬆一下，以緩解一下他們緊張的情緒。

酒過三循，一名男子喝得臉紅脖子粗、搖搖晃晃的起身去廁所。

";亮子，這麽快就不行了?真他媽沒用!";

";禿子，你，你...他媽的也好不到哪裏去!我，我在廁所等...等著你!";被稱為亮子的大漢舌頭打節口齒己經不清了，看來真是喝多了。

左搖右晃的走到廁所間，看也不看就一頭紮進去準備方便。

";啊!色狼!";

突然從女廁傳出一聲女人特有的高分貝尖叫聲。

亮子這才發現他的身邊竟有個漂亮的年輕女子，張嘴吐出一口酒氣，道：";美女，你來男廁所幹嘛?不，不會是，是來找我的吧?";說完搖頭晃腦的看著眼前的美女。

";娘的，你別晃來晃去的。";

";砰";地一下，美女把她隨身攜帶的手提包當做自衛的武器，狠狠地砸向色狼的腦袋，同時嘴裏罵道：";男人真不是好東西，用酒壯膽，跑到女廁所欲行不詭!我打死個醉鬼!";

";別，別動手，我走，好男不跟女鬥，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走!";說完，跌跌撞撞的分開眾人出了女廁所。

";娘的，原來是老子走錯了!";看到一旁的廁所裏都是男人進出，他終於意識到是自己剛才進了女廁所。

一旁看戲的人見好戲已經落幕，都各自散去。

亮子打開門，一頭紮進方便間。

這時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覺得很驚訝。因為亮子剛才還有氣無力布滿血絲的雙眼，現在已精光閃爍，那有半分喝醉的模樣。隻見他迅速掏出手機，快速更換了一張手機卡後，手指在鍵盤飛速按動，向著夜空發出一道電波。

做完這一切，那個被稱做亮子的人又飛快地卸下手機卡，扔進抽手馬桶，一按開光，看著這張伴隨他多年的手機卡衝入下水道。

當初答應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真的想不到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多的麻煩。連相戀多年的女友也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不幹正行，就要跟他分手。

再過兩天，自己的身份就可以公開了，到時一切誤會都會煙消雲散。

然而，就在電波發出的瞬間，莫言的手機也響了，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和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隻有十個字：情況有變，交易推遲一天。

會主的感覺是對的，果然有條子的臥底。莫言充滿笑意的眼神閃過一絲凶狠的目光，收起手機若無其事的放入口袋。

我操!這款新型手機真他媽的好用，隻一小會就把藏在身邊幾年的臥底給揪了出來。

剛才開會前，莫言借故給他們統一更換了新手機。小小的投入，馬上就有了豐厚的回報。

";哈哈，亮子膽子不小，敢進女廁所，你不想活了?就讓兄弟們好好給你醒醒酒!";莫言一個眼神，兩名大漢一左一右立即架起剛從廁所回來亮子就走。

";沒事，我還能喝，誰說我醉了?";盡管莫言剛才的話讓他心中感到一絲不安，但是自己潛伏了三年之久，期間費盡心思，終於等到這次可以將黑龍會連根拔起的機會，亮子不想功虧一潰，隻有繼續裝醉。

這間酒吧本就是黑龍會名下的產業，亮子被兩名大漢緊緊的夾著，拖入房間內。

他感覺出氣氛不對，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想不出。事到臨頭，他反而鎮定了下來。大不了一死，有什麽好怕的，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亮子，真想不到你竟是條子。";莫言開門見山。

“大哥，這話從何說起，是那個王八蛋說的，老子捅了他。”亮子雙目赤紅。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莫言將他的手機朝亮子一扔：“你自己看吧！”

亮子心中狂驚，想不到自己剛才在廁所發給上頭的短信被截收，頓時明白了莫言開會時統一更換手機的真正用意。

可惜已經明白的太遲了!

想不到自己小心了幾年，到最後關頭時的一次失誤，竟然斷送了自己的性命不說，還有可能影響這次的計劃。

一想到這，亮子就無法原諒自己，心髒仿佛被一隻手緊緊捏住，他痛得簡直快要無法呼吸。

“我真是不明白，大哥平常待你不薄，黑龍會也待你不薄，你為什麽還死心踏地要做條子？”莫言厲聲問道。

";身為香港警察，打擊犯罪是我的職責。你們做的事傷天害理，天理不容，我會在天堂那裏看著你們進地獄。";亮子一臉正氣，毫無懼色。

";是嗎?你還指望後天你的同事為你報仇嗎?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還是明天交易，這還得謝謝你把假情報送給條子們。我真想看看後天條子們撲空時的表情，哈哈，那表情一定很有趣!";

“不過，我想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隻要你告訴我香港警方的這次具體部署，我可以向會主求情，保住你這條小命。”莫言語氣一轉，溫和地說道：“你想想,做條子有什麽好，每個月可憐巴巴的那麽幾個錢，能幹什麽用；臭規矩又多，這也不行哪也不能碰，有什麽樂趣可言。你再看看我們，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大魚大肉名酒名煙不說，還香車美女伺候，隻有傻子才會選擇做條子！”

揪出內鬼隻是目的之一，真正的目的是想通過這名內鬼獲取香港警方的這次行動方案。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見亮子並不言語，莫言眼珠一轉再轉：“你想，你剛才短信已經發出去了，香港警方將會因此改變行動時間。到時候他們發現你的情報有誤，就以為你已經變節，所以現在你不管做什麽，都不可能改變這個結局。識時務者為俊傑，答應跟我們合作，這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你是個聰明人，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明白。”

";是嗎!別得意的太早，多行不義必自斃!天道召召，邪不壓正，到最後正義必將戰勝邪惡，你們必將走向毀滅!";既然大家已經撕破臉皮，亮子就絲毫不掩飾對莫言的鄙夷之色。說完閉上眼睛，任自己思緒紛飛。

黑龍會對臥底一向毫不留情，今天莫言反常的態度隻是說明自己對他們而言還有利用的價值，一旦他們達到目的，自己還是難免一死。

臥底是一條充滿危機和黑暗的道路，九死一生不說，期間還要被親人誤解，被朋友唾棄。

自從選擇臥底這條道路起，自己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自己不怕死，不會背叛組織，更不會向他們搖尾乞憐。

隻可惜自己不能親口告訴阿珍，自己是一名警察，是一名在黑暗戰線用另一種方法保護香港市民的警察。

不過自己很放心，這一點，組織一定會幫他完成心願的。

“每個人的心中都堅持著自己的一個信念。雖然有時在對方眼裏看起來顯得荒謬而不可理喻，但他依然會堅持到底，因為這是自己一生的信念。想讓我背棄自己的信念，想都別想！”亮子的眼睛再一次睜開，莫言從他眼裏看到了他們這些人永遠也不會理解的執著與堅定，也看到一絲憐憫：“在我眼裏，那些沒有信念的人就如同行屍走肉，充其量隻不過是一條可憐的糊塗蟲罷了！”

看到亮子的表情，莫言知道因為他的堅守，要他變節是不可能的事情；聽到亮子斬釘截鐵的口氣，莫言不由的心中一驚，一擺手，亮子被兩個大漢拉了出去...

";趙隊長，我們的內線剛剛傳來信息，他們交易推遲一天。你怎麽看?";總署長致電趙子龍問道。

";消息可靠嗎?";

";可靠!這次大交易就是他提供的消息。";

";狐狸很狡猾，從明天開始，我們進入24小時戰鬥狀態，準備隨時收網!";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