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和胥瑤的關係現在已經親密無間,但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痛苦,不管怎麽說,胥瑤都是我的妻子,作為胥瑤的丈夫,聽到這樣的謠言,自然不會好受。
我到現在也沒明白胥瑤為什麽突然對我轉變了態度,可我始終相信即使是在胥瑤對定璟最迷戀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跨越那條人神共憤的界限,這讓我心裏略微好受了些。
不過我心裏很是疑惑,這個謠言為什麽在以前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我和胥瑤之間關係冷淡的時候沒有出現,反倒是我們之間現在關係和好了卻被傳播出來?我沒跟楊雄多說什麽,略作思考,便讓他先不要聲張,暗地裏叫她老婆多加觀察,看看這謠言的源頭出自哪裏,楊雄點頭答應後離去。
我沒有繼續對著木樁練功,而是在木凳上坐了下來,靜靜思量我和胥瑤之間的感情。
平心而論,胥瑤的確是貌美如花,嫵媚嬌柔,隻要看上一眼便能讓人不能忘卻。
定璟則身材高碩,麵色白淨,無論做何事他都顯得毫不慌亂,做的事情也是一絲不苟,特別是他所規劃的這個大院,因地製宜,配置合理,得到大院裏的人們一致好評。
更為重要的是,胥瑤和定璟都喜歡修習道家的典籍,他們有共同的愛好。正所謂才子配佳人,美女愛英雄,定璟是公認的才子,他滿腹的學識往往能讓他出口成章,即便是沒有多少文化的下人們,都對他敬佩有加。
而我,既不曾有輝煌的功績,也比不上定璟的學識,當然被排除在英雄與才子之外。
細細想來,雖然大嫂郝冬梅也很美,但身懷武藝的大嫂的腰身自然比不得胥瑤的纖細,走起路來也不會有胥瑤那般的搖曳美態,所以就算下人們議論起來,都會認為胥瑤要比大嫂更美。
如果不是當初定璟犯下大錯,大伯和父親當時急於找個媳婦好管住定璟而選擇了大嫂郝冬梅,單從外貌及才學來說,胥瑤無疑更適合定璟。
想到這裏,我又心煩意亂起來,甚至開始懷疑胥瑤和定璟是不是已經跨越了雷池,胥瑤因為內疚,才開始如此對我。我站起身,對著木樁擊打起來,把滿身的怒氣發泄到這無辜的木樁上,直到我筋疲力盡。
我沮喪地坐在木凳上,不敢讓自己再去想這些事,可越是這樣,腦子裏越是滿滿都是胥瑤和定璟一起談經論典的畫麵,這種近乎讓我崩潰的想法,總也揮之不去。我就這樣呆呆地坐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件事,也不知道該怎麽再去麵對胥瑤。
我知道自己深愛著胥瑤,自從我揭開她的紅蓋頭那一刻,我便深深的愛上了她,所以即便後來她對我的種種冷漠,以及她對定璟心生愛慕,我都能容忍,我相信我的寬容總有一天能讓她體會到我對她的愛戀,讓她深信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寵愛她,能包容她所有缺點的人是我,別人取代不了。
可這個傳言對我的衝擊實在太大,不得不讓我懷疑,如果連下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可能她和定璟之間已經做出過什麽親密的舉動無意間被哪個下人看見,這才被她們津津樂道地當笑話來被議論。也或者,是下人們也大都認為,胥瑤和定璟才是天生一對,可惜蒼天弄人,錯配了鴛鴦,因為為他們感到惋惜,才被她們悄悄議論。
直到黃昏來臨,母親吩咐小紅喊我吃晚飯,我才從這紛亂和讓我心碎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我到小溪邊洗了把臉,極力把這些愁緒收斂起來,我不希望在事情真相還沒完全清楚前,讓這種情緒攪亂現在和睦的家庭氣氛,更不敢讓父母和大伯大嬸看出端倪,不然讓他們知道了這些謠言還不知道會產生什麽嚴重的後果。
晚飯過後,洗漱完畢的胥瑤和以前一樣,忙碌地為我準備洗澡的熱水,然後微笑著幫我脫下衣衫。她輕輕撫摸著我滿是肌肉的胸膛,甚是心痛地說:“夫君,你這身硬鼓鼓的肌肉都是那樣用木板打出來的麽?那得有多苦啊!”然後用木勺盛起木桶
裏的水倒在我胸前,纖細的小手輕輕在那片搓揉起來。
她這本是無知的私房話,可聽起來,卻是對我的深深愛戀,讓我一時間難以相信,這個單純無瑕的女人,怎麽會是口是心非的那個人。
第二天上午我和以前一樣,在小腿和胳膊上綁滿沙袋後,從大院門口跑到山穀下的莊稼地邊,再從莊稼地邊跑回大院,這樣循環往複了約兩個時辰,又返回後院,再次對著木樁狠力擊打起來,隻是這次擊打完全沒有章法,純粹屬於發泄心裏的憤懣,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我心裏好受些,腦子裏不再想著那些讓我心煩的事。
我汗流浹背正踢著腿,卻聽見大嫂郝冬梅咯咯的笑聲,回頭一看,大嫂正笑容可掬地看著我,見我回頭看她,她卻臉色一變,正色說道:“怎麽了?小心眼的男人,是不是聽到什麽話,心裏不舒服了?”
見我不置可否地呆站在原地,大嫂自己在木凳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說:“昨晚吃飯時就看你神色不對,今天看你練習這木樁,也心神不定,想來你是聽到了下麵那些婦人們的議論。是不是疑心你的媳婦成出牆紅杏了?”
我以為我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至少表麵看來應該是很得體,沒曾想被大嫂一眼看穿,並且直接說了出來,更是讓我啞口無言。
大嫂看我沒有出聲,指了指她身邊的另一張木凳,待我坐下來,她才歎了口氣,說:“定晟,你自己知道,很早前我和定璟就看出胥瑤對定璟心生愛慕,定璟不止一次跟我說,哪怕是他從前做了很多的糊塗事,可也不會去冒犯自己的弟媳婦,畢竟黃家也就你們兄弟倆,就算你的妻子是仙女下凡,他也隻會為你高興,不會為任何事去破壞你們之間的兄弟之情。所以定璟看出這些後,總是在回避胥瑤,相信你也看得出來。”
我點了點頭,大嫂說的這些,我自是知道的,我和定璟雖然性格有異,但無論如何,血脈親情卻難以割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