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此時滿身是傷,又從淩晨戰至現在,對付這些蜂擁而來的兵士時已經有些力所不逮,隻是心裏牽掛著樓上親人們的安危,不得不提了一口氣,仍舊奮力抵抗,可惜動作還是緩慢了下來。
賈槎瞅準時機,趁大伯對付眾多的士兵時,用長棍擊中大伯的後背,大伯張口往外吐了口鮮血,站穩搖晃著的身體,仍想頑強抵抗,隻是羯胡人的兵士太多,在他停頓的片刻之間,他又被大刀連連刺中,大伯黃灝,不屈地蹲坐在了地上,臨死,都還想著距敵於樓梯口外。
父親在二樓的樓梯口眼看自己的哥哥被害,顧不得自己相對孱弱的身體,悲滄地大喊了一聲,也手持長劍衝下樓梯。
母親聽到父親的喊叫,從房間內衝出來,想製止父親的衝動,可是父親已經下了樓。我的母親,和父親恩愛相處了大半輩子,不願看著父親獨自逝去,也跑下樓梯,想用身體保護父親,可惜的是,剛下樓梯,母親便被羯胡惡魔的大刀刺中。
父親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親,連忙俯身趴在母親的身上,想讓她避免再次的傷害,然而,毫無人性的羯胡兵士殺紅了眼,沒有放過這對患難的恩愛夫妻。
大嫂郝紅梅仍在竭力抵抗,她邊打邊往樓上退去,定璟也急欲上前幫忙,大嫂製止了他,她深知就憑定璟那身手,根本擋不過羯胡士兵大刀的一擊,她也明白,自己不會支撐多久,今天這屋子裏的人,恐怕是逃不過這一大劫了,隻是她還心存僥幸,期望出現奇跡,如果能保全這屋子裏其他的親人,哪怕要了自己的性命,她也願意。
大嫂大聲吩咐定璟趕緊回房,保護好小燏捷和其他人,自己則在二樓的樓梯口暫時堵住了羯胡人前進的步伐。
定璟忙轉身回房,看小燏捷和嬸嬸都躲在房間的木床之下,趕緊關緊房門,持劍返身回到樓梯口,想和大嫂並肩守住這裏。
隻可惜相對於那些強壯的羯胡士兵來說,定璟就像個未成年的孩子,隻幾個回合,便又身中兩刀,跌倒在地,大嫂連忙過來擊退羯胡士兵,讓仍掙紮著想站起身來的定璟回到房間去。
定璟搖搖晃晃走了兩步,又一次無力地癱軟在地,他知道自己今天大限已到,不想讓大嫂分心,也不願在自己臨死前離開大嫂,他慢慢爬到樓梯口對麵,努力讓自己背靠牆壁,用手支撐起虛弱的身體,又在自己身後留下了那些字,想讓自己外出的弟弟回來後明白是誰讓這裏遭受這樣的劫難。
符成奎從大伯僵硬的手中奪過虎嘯,反複觀看,悉心撫摸那寒氣逼人的刀身,欣喜若狂,他對這大刀窺視已久,如今落在了他的手裏,自然想一試身手。他分開樓梯上眾多的兵士,站在大嫂麵前,麵露痞色,語氣輕浮地說道:“小美人,咱們又見麵了,還記得我是誰不?我早說過,美女配英雄,現如今你身陷重圍,想要逃出這裏必定比登天還難,不如放棄反抗,委身從了我,不僅可以逃得一命,以後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何樂而不為呢?”
大嫂不知道定璟此時已經失去了生命,仍專心守在樓梯口。她本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哪裏甘受這樣的侮辱,她緊鎖嬌眉,厲聲喝道:“你這認賊作父,無恥惡心的小人,不僅不幫自己的同胞,反而和他們一起殘殺無辜,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符成奎惱羞成怒,也不再多言,拿起虎嘯,向大嫂撲去。
大嫂本隻是個女人,雖然身體輕盈,力量上卻根本無法與符成奎抗衡,又鏖戰了這麽久,身體也是疲憊不堪,再加上虎嘯和大嫂的短刀相碰,也不能像削斷羯胡兵士的大刀那樣削斷虎嘯,隻是火星四濺之後,各自彈開,沒戰幾個回合,大嫂已明顯落了下乘。
好在符成奎垂涎大嫂的容貌,沒想要她的性命,使得大嫂又堅持了一陣,但她終究不是符成奎的對
手,抵擋的動作越來越慢,身體也遠不如以前矯健,僅隻能疲於應付。
符成奎倒是越戰越勇,虎嘯在他手裏上下翻飛,令人眼花繚亂,他趁大嫂防禦時因動作遲緩而暴露出的空隙,猛用刀身拍中大嫂的背部,大嫂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樓梯口處的羯胡士兵蜂擁而上,把大嫂牢牢綁住。
小燏捷聽到大嫂淒厲的慘叫聲,不顧一切從房間跑了出來,眼見自己的媽媽被眾多羯胡士兵所綁,小燏捷用自己柔弱的小拳頭不停擊打那些兵士,結果可想而知,在大嫂哀絕的呼喊聲中,這些羯胡士兵連小孩也沒有放過。
嬸嬸緊跟在燏捷身後,看著自己的孫子重傷不起,連忙抱起小燏捷,把他的身體掩在自己身後。羯胡士兵沒有因此而放過這兩人,他們對嬸嬸的後背和側腰連刺數刀,嬸嬸抱著小燏捷撲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慘劇沒有就這樣結束,此時大院的人們除了老弱婦孺,已經失去了所有有抵抗能力的人,逝去的那些勇敢的人們戰至最後一刻,也沒有放下手裏的武器。隻剩奄奄一息的耿誌,被王铖命人綁在大廳的角落。
緊閉的房門沒能阻止住這些羯胡惡魔的進入,畢竟各個房間的門,不會有正屋大門那麽結實。躲在房間裏的眾多老人婦孺小孩,也遭受到殘酷的屠殺虐待,除了年輕貌美的女人,其餘全部被殺死,在這莽莽群山之中,上演了慘絕人寰的一幕。
似乎蒼天也不忍心看到這無情的屠殺,那屋外仍下著的暴雨,仿佛老天為那些慘死的人們流下的傷心淚水。
符成奎原想得到胥瑤,綠桜和我家大嫂,隻可惜這群羯胡人的頭兒王铖,並沒有讓他如願。王铖不僅霸占了這三個絕色女人,更是把那虎嘯也據為己有,隻是把大嫂的短刀,作為獎勵賞給了符成奎。符成奎心裏雖然很不服氣,卻沒有和王铖討價還價的資本,他無可奈何,隻得自認倒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