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裴府後。
眾人見裴玄回來了,也是連忙準備著茶水,備著飯菜,很是熱絡。
而另一邊。
趙青黎從裴府回去後,便聽到院子裏劈裏啪啦的聲音。
她心中一慌,連忙跑了過去。
離著遠遠的就聽到了屋內的嘶吼聲。
一進屋便看到江蔓寧又發病了,甚至還把府醫給打了。
“怎麽回事兒?”
那府醫連忙走到了趙青黎的身邊,哭喪著臉開口解釋道:“夫人,小姐現在對蒙汗藥已經習慣了,今日早早的就醒了。”
“丫鬟們製止不住,便喚老朽前來,豈料老朽一靠近,小姐便鬧得更厲害了,還把我這臉該撓壞了。”
聞言。
趙青黎便知道為什麽了。
連忙走到了江蔓寧的身邊,伸手抓住了江蔓寧的雙手。
隨即大聲開口說道:“蔓寧,母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裴玄已經答應母親娶你為妻了!”
此言一出。
江蔓寧的情緒瞬間就穩定了下來,眼中的意識也緩緩的恢複回來了。
好一會兒。
才抬眸看向了趙青黎。
見狀。
趙青黎臉上劃過一抹欣喜,連忙開口說道:“蔓寧,你要好好的養著身子,用不了多久,你便要和裴玄成婚了,屆時,母親讓你成為京都最漂亮的新娘子!”
江蔓寧眼眶通紅,眼淚簌簌的掉落了下來。
搖著頭哽咽道:“不會的,裴玄不會娶我,那些乞丐毀了我的清白,裴玄定然是嫌棄我了!”
“嗚嗚嗚嗚,裴玄會嫌棄我的,嫌棄我的!”
說著,江蔓寧又開始伸手搓著身上的肌膚,似乎要將這層皮給扒下來,才算是罷休。
趙青黎連忙製止了她的手。
滿臉激動的開口說道:“蔓寧,母親剛從裴府回來,已經和裴玄說好了,母親何時騙過你?”
江蔓寧這才淚流滿麵的盯著她母親。
睫毛輕顫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開口詢問道:“真的嗎?”
“真的,真的!”趙青黎連連點頭,隨後開口說道:“蔓寧啊,裴玄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想對你補償,你可要好好的養傷,莫要在作踐自己了!”
江蔓寧雙手顫抖著,臉上也緩緩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斷斷續續的開口說道:“裴玄,裴玄要娶我了.....我要成為裴少夫人了......哈哈哈,我要成為裴少夫人了......”
緩了好一會兒。
江蔓寧才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
之後開口喊道:“快,快去把衣裳給本小姐拿來,我要去見裴玄。”
此言一出。
趙青黎連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之後笑嗬嗬的開口解釋道:“蔓寧啊,你現在身子都還沒有養好呢,現如今,你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
“更何況,還有半個月你們就要成婚了,裴玄還要準備著大婚用的東西,忙的很,你可莫要去添亂了。”
江蔓寧看著她母親一本正經的提醒著她,也是沒有懷疑,點點頭就答應了下來。
隨即坐在了**,自顧自的說道:“是啊,我要養好身子,不能讓裴玄嫌棄我!”
說著,眼淚也掉落了下來,一直垂著頭小聲的嘀咕著。
看著她這副樣子,趙青黎也是十分的心酸。
隻覺得這一切都是裴玄惹得禍。
若是這一次裴府的人不答應她的要求,那日後,她定然不會讓裴府的所有人好過!
待趙青黎安慰了江蔓寧好一會兒。
見江蔓寧終於不用喝蒙汗藥就能自己入睡的時候,心裏才微微鬆口氣。
也證明,江蔓寧這個病最終還是要裴玄來醫。
隻是此時。
趙青黎絲毫沒有想過,若是這個謊言被戳破後,以江蔓寧的性子能不能接受的了。
...........
一連過了好幾日。
裴大夫人整日的往梧桐居添置各種東西,何皎皎也沒有同裴大夫人發出爭吵,兩個人一整個相安無事,誰也不看誰。
隻是,何皎皎越是這般,裴玄的心中越是沒有底。
臨近大婚之日,他這心中也逐漸的變得慌亂了起來。
待到大婚前一日。
裴大夫人當晚就留在了梧桐居,畢竟明日要大婚了,總不能一大早趕過來。
不僅裴大夫人,就連裴家其他人也都留在了梧桐居。
傍晚。
裴玄心事重重的走到了何皎皎的房門前。
想著明日便要夢想成真,心中難免有些激動。
他抬手敲了敲房門,站在門口輕聲道:“皎皎,你可睡下了?”
原本燈火通明的屋內,瞬間就將燭光熄滅了。
顯然,是不打算讓裴玄走進來。
然而。
裴玄早已習慣了何皎皎這般冷漠的態度。
站在門口,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明日我們大婚,今日不宜見麵,我隻是站在門口同你說說話,不會進去的。”
好一會兒,裏麵都沒有聲音。
裴玄苦澀的一笑,身子緩緩的靠在了門上。
看著天空上掛著的那抹皎潔的月色。
輕聲道:“你來裴府的那一日,那晚的月色就這般皎潔,和你那雙眸子一樣,清透澄澈,整個人十分的幹淨,沒有半分汙染。”
“你不知道,我當時一眼就認出了你。”
“隻是,你似乎忘記了,我們小時候便見過。”
“..........”
裴玄就靠在門口嘀咕了好一會兒,不管屋內的人是否聽見了,也不管是否願意聽,他隻是想把心裏話都說出來。
一直到晚風吹起,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
裴玄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隨後開口說道:“皎皎,你早些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明日,你便會成為我的新娘,我們便再也不會分開了!”
說罷。
裴玄才抬腿,緩緩的離開了何皎皎的房門前。
隻是,裴玄並沒有發現,屋內**躺著的,並不是何皎皎,而是滿眼驚慌的南絮。
聽著裴玄離開的腳步聲,南絮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之後緩緩的從**坐了起來,背著包袱利落的從後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沿著大夫人告訴她的路線,一路躲避著院子裏巡查的人來到了馬廄。
利落的上了其中一輛馬車,之後便沒有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