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墨循這般擔憂的模樣,何皎皎心頭有些感動。
隨後態度也軟了下來,輕聲解釋道:“方公子多慮了,這藥是給我母親用的,皎皎並無大礙。”
此言一出。
一旁的南絮便忍不住小聲的嘀咕道:“姑娘明明是染了風寒,怎的說自己沒病?”
“南絮!”何皎皎眉頭微蹙,側目提醒道:“莫要多嘴!”
南絮扭過頭看向了一側,一副固執的模樣。
若是旁人,南絮定然不會多嘴,但她認出了眼前的人,便是和她家姑娘有婚約的方公子!
見方公子如此關心她家姑娘,她這才忍不住多嘴了。
方墨循聽著南絮的話,臉上頓時浮現出擔憂之色。
“怎麽會生病了?前幾日見你還好好的,我這就領你去看大夫。”
說罷。
方墨循便上前一步,想要帶何皎皎去醫館。
見他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何皎皎的臉色也柔軟了許多,搖著頭輕聲解釋道:“方公子,我的身子無礙,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勞煩方公子擔憂了。”
縱使何皎皎此時戴著麵紗,可那雙清亮的眸子卻能看到他清晰的倒影,一時間,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眼睛看得有些直了。
何皎皎羽扇般的睫毛輕輕煽動了一下,眸子裏泛著一絲霧氣,羞澀地垂下頭輕聲提醒道。
“方公子。”
聽著她的聲音,方墨循這才後退了一步,慌亂地移開了視線,臉頰上的那坨紅色一直紅到耳根子。
攥著衣袖慌亂地開口解釋道:“抱歉,皎皎,我不是有意的,隻是....隻是......”
隻是他心中十分愛慕,一時間情難自抑!
但這些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而何皎皎看著他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一個借口,急得臉頰緋紅的模樣,一時間沒忍住笑出聲來。
聽著她的笑聲,方墨循抬眸就看到了何皎皎抬手掩笑的嬌羞模樣,看得他心中微癢。
也十分坦然的開口說道:“抱歉,皎皎,讓你見笑了。”
說著,還拱手鞠了一躬。
看著這一幕,何皎皎心中微滯,沒想到,他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小事情而道歉。
一時間,她對方墨循的印象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之後也搖著頭輕聲道:“方公子不必如此。”
隨即方墨循便直起身,滿眼認真的看著何皎皎輕聲道:“皎皎,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情,希望你能認真的想一想,我不是誆騙你,而是認真的!”
再次提起此事,何皎皎忍不住輕咬了一下嘴角。
看著他認真的眸子,心中有些悸動。
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抬起頭試探的開口說道:“方公子,聽聞你一身所學,十年寒窗,意在京都朝堂!”
“確實。”方墨循微微一笑,意氣風發的開口說道:“方某一生所學,皆是想為百姓做一點實事!”
然而。
何皎皎卻勾唇一笑,聲音泛著一絲幽冷,一字一頓。
“可我不願意留在京都!”
方墨循聽到這話,眸子裏閃過了一抹詫異。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何皎皎便笑著說道:“方公子,我不喜歡這裏,想要離這裏越遠越好,所以,皎皎不欲耽誤方公子的誌向,也不想拖了方公子的後腿。”
“此事,以後莫要再提了。”
“皎皎也在此祝願方公子能夠奪得魁首,得償所願!”
何皎皎雙手疊於小腹處,微微福了下身,不待方墨循回應,她便旋身離開了。
待何皎皎走遠了,方墨循這才反應了過來。
當即就上前一步想要追過去,奈何,何皎皎已經走遠了,不見蹤跡。
方墨循這才失落的放下了手,定定的站在原處,嘴裏小聲的嘀咕著。
“皎皎,可這些,遠比不上你!”
“我心中所願,隻有你!”
..........
“姑娘,方公子明明心悅你,若是你想離開京都,那方公子顯然是最合適的一個人了。”
南絮皺著眉頭,有些不解。
何皎皎腦海中浮現出那雙溫柔的眸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彎。
“南絮,我又何嚐不知道方公子的真心,可你知道我如今的處境,怎麽忍心連累他?”
聞言。
南絮咬了咬嘴唇,小聲的嘀咕道:“可姑娘,你怎麽辦?”
何皎皎眸光輕顫了一下,滿臉愁容。
待二人快到裴府門口的時候。
裴知心忽然從一旁竄了出來,伸手摟住了何皎皎的胳膊,笑意吟吟的詢問道:“皎皎姐,你幹什麽去了?我去你院子裏找你都沒有找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何皎皎回過神來。
看著裴知心笑容燦爛的模樣,也輕聲詢問道:“這麽開心,是有什麽好事兒?”
裴知心垂著頭抿嘴一笑,見四下無人,才附在何皎皎的耳邊,開心的分享道。
“今日二夫人叫我母親過去,說是給我相看了一門親事,是中郎將林家!”
林中郎將有兩個兒子,對其中嫡出的兒子可謂是百般寵溺。
但她記得裴玄說過,那中郎將的大兒子品性實為不堪,好色成癮,不知道傷害了多少的無辜少女。
倒是那個庶出的兒子品性不錯,據說今年還參加了科考,裴玄對之印象不錯。
“林家的哪個公子?”
裴知心羞澀的一笑,小聲的解釋道:“應該是林二公子,之前在春日小宴,我和那位林二公子有一麵之緣,所以這才上門求娶。”
她聽說那林大公子還未成婚便養了不少的妾室,性子殘暴,若非她是庶出,還真的擔心二夫人會把她嫁給林大公子呢。
不過,也還好她是庶出,那位林二公子,她很喜歡。
見她這副嬌羞的模樣,何皎皎也沒有多想。
笑著恭喜道:“看來你對那林二公子很滿意,既如此,那便恭喜你了。”
“嘿嘿,我也沒有想到,平日裏二夫人對我百般看不上,如今給我相看的這門婚事倒是稱心如意。”
她母親說了,若是林二公子科考的名次靠前,那以後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雖為庶出,但她嫁過去便是正妻,總比做妾的好。
她也覺得自己終於是熬出頭了,以後等著她的定然會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