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盡管如此,裴玄仍舊站在門口不為所動。
大夫人這才歎了口氣,沉聲道:“玄兒,今日之事,你該處罰的已經處罰了,該出氣的也出氣了,可你終究是首輔,未來的妻子應該是個賢良淑德,家世顯赫之人才能與你匹配。”
“你到了如今的年歲,有個歡喜之人也是正常的,更何況,皎皎那孩子母親看著也還算乖巧,納個妾室解解悶兒母親縱然不會反對,但.........”
“母親!”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裴玄那道清冷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大夫人迎上裴玄那道清冷的眸子的時候,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弄死她一般。
緊接著,裴玄便沉聲叮囑道:“母親,我的事情就不牢您做主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您就先回去吧!”
“玄兒,你........”
“母親!我最後再說一次,我的事情,不牢你費心!”
話落,裴玄抬腿便離開了,和大夫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裴玄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嗬斥道:“茯苓,帶你家夫人回去休息,若是你無力伺候,那便換個人伺候我母親!”
“是。”茯苓垂著眸子聲音顫抖的回應了一聲,之後走到大夫人的麵前輕聲道:“夫人,奴婢帶你回去吧,若不然,大公子真的會把奴婢趕出去的!”
大夫人看著裴玄離開的背影,五官有些扭曲。
她可是他的母親!
何皎皎那樣的身份,便是給玄兒做妾她都覺得丟臉,她已然讓步了,沒想到玄兒竟然如此同她說話,看來,真的是被那狐狸精勾的沒了魂!
想到此,大夫人便甩了下衣袖,氣勢衝衝的離開了。
當日。
水榭居一瞬間少了近一半的下人,就連二房和老夫人都安插了下人在水榭居,在看到自己安插的人被打的傷痕累累的送回來的時候,兩個人臉色皆是難看的要命。
然而,那些下人中,隻有一個被打的最為狼狽。
培元親自駕著馬車帶著那人去了宣德侯府。
到了大門口。
隻見從馬車上掉下來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隨即馬車便揚長而去。
宣德侯府的守衛看到一個血人躺在門口,連忙走了過去,隻不過,在看到那人後,那守衛嚇得連連後退,臉上一白。
那人已經不能稱為人了。
眼眶處空洞洞的,眼睛竟被活生生的剜了下去,舌頭被人拔掉了不說,就連四肢都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扭曲著。
偏偏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在告訴大家,如此酷刑之下,這人竟還活著!
待那守衛看到血人手裏攥著的布條的時候,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看到布條上麵的字,他連忙喊人把這血人抬入府中,之後就立刻去匯報了。
恰巧江蔓寧從後院出來,看著那守衛急匆匆的樣子,便給身邊的秋荷使了個眼色。
秋荷立刻上前幾步攔住了那守衛,“如此急匆匆的樣子是有何要緊的事兒?”
那守衛在看到江蔓寧的時候,連忙行了一禮,雙手拿著布條舉過腦袋輕聲道:“小姐,有人前來送信!”
說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秋荷接過那布條,看著上麵的字,眼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當即就跑到了江蔓寧的身邊,遞了過去。
隻見上麵寫著“此次隻是教訓,若下一次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便不會把人送給你這麽簡單了!”
江蔓寧五官頓時有些扭曲,咬牙切齒的怒吼道:“送信的人在何處?!”
“在....在外麵!”
聽著那守衛的回答,江蔓寧抬腿就要往院子外麵走去。
然而,那守衛卻是臉色一白,聲音顫抖的阻攔道:“小姐,若不然,您還是別過去了!”
“本小姐倒是要看看誰如此大膽,竟然敢挑釁我!”
話落,江蔓寧便不顧守衛的阻攔,直接衝向了前院。
看著地上躺著的血人,江蔓寧臉色一白,但仍舊攥緊了拳頭走了過去。
“啊——!”
當她走過去看清那人的慘狀後,忍不住大喊了出來。
臉上的驚慌和恐懼甚至都未消散,臉色一白,隻覺得有些惡心,便跑到一邊幹嘔了起來。
秋荷更是被嚇得楞在了原地,眼睛瞪著老大,顫抖的伸著手指著地上的血人。
聲音弱弱的嘀咕道:“這....這不就是.....就是裴府的......”
話還沒有說完,一旁幹嘔的江蔓寧也反應了過來,連忙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眼睛含著一絲淚水,臉上盡是驚慌。
這是不是說明,她安插到裴的人,被發現了?!
如此狠辣的行事作風莫不是裴玄?!
不!
不會的!
江蔓寧下意識的反駁著自己的想法,若是被裴玄發現了,定然不會如此的殘忍對待此人。
緊接著,她便拉著秋荷沉聲道:“你快去打聽一下,裴府今日到底出了何事?!”
豈料秋荷楞在原地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江蔓寧一個著急,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秋荷的臉上,撕心裂肺的怒吼道:“去啊!”
秋荷這才連連點頭,“是,小姐。”說罷,跌跌撞撞的就跑了出去。
看著秋荷離開的背影,江蔓寧猩紅的眸子落在了地上的血人上。
聲音陰冷的開口吩咐道:“把人拉去亂葬崗!”
“小姐,他還活著呢!”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江蔓寧抬眸怒斥了一聲,之後也喘著粗氣低吼道:“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我這是在救他!”
隨後轉過頭,看都不看一眼,一邊往後院走去,一邊開口說道:“你若是辦不好此事,便和他一同去死!”
那守衛看著江蔓寧的背影,當即就變了臉色。
隻好招呼著幾個兄弟,一起把人拉去亂葬崗了。
與此同時。
秋荷也是神色匆匆的回了府上。
跪在江蔓寧的麵前,喘著粗氣匯報道:“小姐,聽說今日裴大公子集結了不少人出城了,回來的時候懷裏似乎抱著一個人,不知是男是女!”
“但我見裴府今日趕出來不少的下人,不僅僅是小姐您安排的人,或許,裴府隻是提個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