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娶何皎皎,我明日便撞死在這裴府!”

聞言。

裴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哦......”

等了好一會兒,裴老夫人都沒有等到下文,看著他這般不在意的態度,裴老夫人心中也是涼了半截,隻覺得腦袋有些暈,身子朝後麵倒了過去。

還好素秋眼疾手快,接住了裴老夫人。

靠在素秋的懷中,裴老夫人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裴玄,聲音顫抖的說道:“裴玄!你竟為了一個何皎皎,連祖母都不要了!”

裴玄漫不經心的走到了裴老夫人的麵前,眼中沒有任何溫度。

緩緩開口說道:“祖母,在外麵,我給足你們麵子,努力維持著祖孫二人和睦的樣子,並不是讓你們得寸進尺到可以管我的私事!”

“若是你們覺得可以插手我的私事,那不如想一想,二叔的腿如何斷的!”

話落。

裴玄便直起身旋身離開了。

看著裴玄那無情的背影,一道冷清的聲音也緩緩傳到了二人的耳朵裏。

“祖母身體不好,日後這裴府,就交由我母親照顧吧!”

一句話,直接剝奪了裴老夫人掌家的權利。

裴老夫人眼裏瞬間流下了一串淚水,靠在素秋的懷中,回憶也暫停到她那二兒子的斷腿上。

當年,她二兒子不過是往裴玄的房內送了個女子,裴玄不僅把他二叔的腿當著眾人的麵打斷了,還把她二兒子一家從裴府趕了出去。

從那之後,她貌似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她二兒子來府上看過她!

而那女子,據說死在了亂葬崗。

想到此,裴老夫人閉了閉眼睛。

聲音哽咽的開口說道:“素秋啊,你說人老了,是不是有些記憶就會淡忘啊,這些年,玄兒對我那般孝順,我竟以為是為了補償我,竟忘了,玄兒的性子本就涼薄........”

話落。

裴老夫人也是苦笑了一聲,眼角處醞釀著一絲淚水,並未掉落下來。

素秋見狀,也是微微歎口氣,並沒有多說什麽,畢竟她們這位大公子的性子著實令人捉摸不透啊!

裴玄從明鏡堂離開後,掌家之權交到裴大夫人手中的消息便飛速的傳到了裴府所有人的耳朵裏。

二房的周氏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即就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年兒低吼道:“你說什麽?!老夫人交出掌家權了?”

年兒點點頭,滿臉認真的開口解釋道:“大公子從老夫人的房間出來後,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老夫人遠離的幾個丫鬟,奴婢親耳聽到的!”

坐在一邊的裴知雪噘著嘴吐槽道:“祖母還是偏心,這都不和母親商量一下,就直接給了大夫人,說到底,還是沒把母親和咱們二房放在眼中!”

如此一來。

那裴知鳶豈不是更加的壓她一頭了?!

倒是周氏眼睛閃爍了一下,手上的茶杯緩緩的放在了桌子上,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裴知雪見狀,心下有些著急,蹙著眉頭低聲道:“母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卓華哥哥的母親還是不鬆口,裴知心那賤人還惹得林大公子生氣,一點忙都幫不上,我何時才能嫁入鎮國公府啊?!”

她倒不是到了嫁不出去的年紀,而是她若是不著急一些,那鎮國公府定會為卓華哥哥相看其他世家女子!

有多少女子都想嫁到鎮國公府去,到那個時候,哪裏還有她選擇的餘地了?

若是她母親得了掌家權,那她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那日後鎮國公夫人便會多看她幾眼,說不定,就能成了!

可如今.......

見她這般沉不住氣的模樣,周氏也是輕聲安撫道:“你別急,母親定會讓你嫁入鎮國公府,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才是時候?!”

“自然是大房忙的團團轉的時候!”

“.......”

與此同時。

裴玄也回到了水榭居,詢問了一下培元的情況,見他並未大礙了,這才放心。

倒是培元愧疚的開口說道:“主子,培元沒能攔住........”

“好了,別說那麽多,這幾日你先好好休息。”裴玄看著趴在**的培元輕聲叮囑著。

“是,主子。”

聽著培元的回應,裴玄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受委屈了。”

話落。

裴玄抬腿就離開了。

倒是培元微微一笑,並不覺得有什麽委屈的,他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從培元的房間離開後,他便回書房了。

一直到深夜。

裴玄坐在桌案麵前閉著眼睛,桌上的餘香環繞在他的身前,似是不敢驚擾了他一般,隻因那眉宇間淩冽的寒氣,看著心情不似很好的模樣。

“培元!”

守在書房門外的阿平聽到後,立刻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主子,培元還在屋內躺著呢。”

此言一出。

裴玄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杵在他麵前的阿平眉頭一皺。

“何時了?”

“酉時了。”

“這時候都睡了吧?”

阿平想了想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主子,您還沒睡呢,我這就去給你鋪床?”

裴玄看著阿平滿眼認真的模樣,雙唇緊抿,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小聲的吐槽道:“也隻有培元能忍受著你!”

話落。

裴玄就抬腿往外麵走去了。

跟在後麵的阿平撓了撓腦袋,並沒有想明白主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一出門見裴玄往左側走去,當即就開口叮囑道:“主子,您屋子在右邊!”

“我知道!”

裴玄低聲回懟了一句,繼續往前走去了。

“可......”

話還沒有說完,裴玄便開口吩咐道:“你現在去照顧培元,若是培元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

阿平看著裴玄離開的背影,眉頭簇了起來。

他沒覺得自己錯了啊。

主子那意思不就是要睡覺了嗎?

睡覺不回自己屋子裏,反倒是往水榭居外走去,難不成主子又不想睡了?

阿平搖了搖腦袋,一時間很佩服培元,竟然可以在主子身邊待了那麽久!

他還是乖乖的去照顧培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