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聽著這話,也是抿唇寬慰道:“何姑娘說的不過是一時氣話。”

“不過主子,您現在可不能熬壞了身子,過一陣子您和何姑娘的大婚可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了,您不能一直這個樣子啊!”

說罷。

培元也把食盒裏的飯菜都拿了出來。

語氣有些祈求的開口說道:“主子,您吃點吧!”

過了好一會兒。

裴玄才終於起身吃了幾口飯菜,隻不過,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但培元也滿意了,至少裴玄能吃東西了。

自裴玄同何皎皎吵過那一次後,何皎皎也不在尋死覓活了。

每日迎春給她的東西她都乖乖的吃了下去,身上的傷痕也逐漸的恢複了過來,臉頰上也終於有了些血色,不在像之前那般宛若死人的樣子了。

裴玄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培元上前了一步,小聲的詢問道:“主子,餘瑾時和方墨循該如何處置?”

裴玄眉頭一皺,思索片刻後,沉聲道:“先關在梧桐居,待我與皎皎完婚之時再說。”

咚——!

聽著門外的響聲,裴玄那雙幽深的眼睛瞬間看了過去,眸子裏閃過一抹厲光沉聲道:“誰在外麵?”

話落之際,培元已經走到了門口,迅速打開了門。

待看到裴知鳶手上拎著一個食盒,滿臉驚慌的站在門口,培元也疑惑的詢問道:“大小姐,你怎麽在這裏?”

裴知鳶伸著脖子看向了書房內。

見她兄長在裏麵坐著,她立刻走了進去。

裴玄見她這般沒有規矩,當即就沉聲嗬斥道:“你來做什麽?”

裴知鳶雙唇一抿,隨後眨了眨眼睛輕聲道:“兄長,我想去看看皎皎,你能不能別讓水榭居的那些人攔著我了!”

自從普陀寺回來後,她每次來水榭居看皎皎都會被攔下來。

聽聞何皎皎前些日子一直在絕食,她實在是著急,想看一看何皎皎。

無論何皎皎與她兄長如何,她和何皎皎的情分總是在的。

今日更是特意做了何皎皎最愛吃的飯菜,就想見一見何皎皎!

裴玄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就要拒絕。

然而,一旁的培元卻是思索道:“主子,從前何姑娘便與大小姐交好,說不定大小姐同何姑娘說說話,心中也能寬慰一些,指不定心情就好了呢!”

聞言,裴知鳶連連點頭。

滿臉激動的開口說道:“兄長,你便讓我去看看她吧,皎皎是個活生生的人,你總把她圈在屋子裏會把人悶壞的!”

看著裴知鳶這副真心關心何皎皎的樣子。

裴玄也鬆口叮囑道:“你隻是去陪何皎皎聊天,送吃的,其餘的東西不準給她,更別說些不該說的話!”

“好好好!”

裴知鳶連連點頭應承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顯然十分的高興。

而培元也立刻帶著裴知鳶去了何皎皎的住處。

一路上。

裴知鳶看著院子裏有那麽多的侍衛看著這一個小小的房子,一整個圍的水泄不通的樣子,眉頭忍不住簇了起來。

小聲的嘀咕道:“皎皎也不是什麽犯人,為何用這麽多守衛看著?!”

培元無奈的一笑,看著近在咫尺的房門,小聲的提醒道:“大小姐,您進去後就和何姑娘隨便聊一聊,千萬不要說些不該說的話,若是何姑娘不高興的,大公子便會不高興,那裴府的眾人怕是都不會高興!”

現在,別說是這些護衛了。

若是何皎皎願意和大公子完婚,在也不想那些有的沒的。

便是要天邊的月亮,他都得費心心思的去摘。

裴知鳶聽著培元的話,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門被打開後,裴知鳶便抬腿走了進去。

迎春抬眸看著來人,心裏還有些驚訝,這還是除了大公子外來的第一個外人呢。

“迎春見過大小姐!”

裴知鳶看了她一眼,隨後把手上的食盒遞了過去。

四處看了一眼,最後才在床榻上看到縮在角落裏的何皎皎。

裴知鳶提起裙擺緩緩的走了過去。

看著眼中毫無光亮的何皎皎,心中忽然一酸。

順勢坐在了床榻上哽咽道:“皎皎,我給你帶了很多你愛吃的菜,你快嚐一嚐合不合你的胃口。”

何皎皎靠在床頭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皎皎......”

“若是無事,便出去吧。”

裴知鳶的話還沒有說完,何皎皎便出聲打斷了她的話,顯然是不想和裴府的人有任何的交流。

見狀。

裴知鳶也是著急的開口解釋道:“皎皎,我不是兄長派來的說客,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幫一幫你,和你說說話,若不然,你一個人會憋壞的!”

此言一出。

何皎皎忽然睜開了眼睛,唇角扯出了一抹笑容,語氣滿是嘲諷的吐槽道:“你能幫我什麽?你看看我這副樣子,整日就待在這一個小屋子裏,他像是看犯人一樣看著我,你覺得,你能幫我什麽?”

看著何皎皎如此激動的樣子,裴知鳶眼中也是有一絲心疼。

開口解釋道:“我兄長也是怕你出現什麽意外,更何況,你與我兄長過一陣子就要成親了,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家人........”

“誰同你們是一家人!”何皎皎情緒激動的打斷了她的話,眉眼銳利的怒吼道:“我便是死,都不會與那個殺人犯成親!”

話落。

裴知鳶也是微微蹙起了眉頭,下意識的為她兄長辯解道:“我兄長不是殺人犯!”

何皎皎猛然躥到了裴知鳶的對麵。

雙目赤紅的低吼道:“他是你的兄長你自然為他辯解,但他殺了我的母親!殺了我的未婚夫!殺了南絮和秋月,你說他不是殺人犯是什麽?!”

“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如何會與他成婚?!簡直是癡心妄想!”

看著何皎皎這副樣子,裴知鳶的身子忍不住退後了幾分,著實是被她這副樣子嚇到了。

但想起她在書房門口無意間聽到的話。

裴知鳶也是搖著頭解釋道:“我兄長沒有殺了你母親和方墨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