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諷刺的一笑,眼中含著一絲淚意倔強的不想掉落下來。
“所以,你心中也早有懷疑,隻是不忍心懷疑是嗎?!”
她還沒有說是誰,裴玄就這般警告她。
除了江蔓寧,還有誰會如此痛恨她?!
難道她就不該懷疑嗎?!
裴玄聽著她的話,眉頭微微蹙起,攥著藥碗的手微微收緊,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冷聲低喝道:“我心中懷疑的人很多,這件事情,我自然會一一排查,你這些日子便留在這裏好好的陪著你母親,待我們大婚之日.........”
“嗬!”何皎皎冷笑了一聲,抬起那雙猩紅的眸子盯著他怒喝道:“誰會和你成親?!”
此言一出。
裴玄的話瞬間就停止了,眸子裏閃過一抹幽光。
聲音驟然變得無比冷清,低聲提醒道:“你別忘記了,你答應了我什麽,我才會帶你來這裏!”
“可是你要包庇殺害我母親的凶手!”還未等裴玄的話落,何皎皎便厲聲嘶吼著,眼中的淚水也緩緩的滑落了下來。
雙拳緊握著,因為情緒的激動,身子都跟著劇烈的顫抖著。
裴玄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反駁。
然而,何皎皎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當即伸手拂過臉上的淚水,別開臉冷聲道:“你什麽時候將殺害我母親的凶手找出來,什麽時候在與我談論婚事,不然,我保證,你的大婚之喜定會變成喪事!”
“何皎皎!”
裴玄瞬間就從**站了起來,手上的藥碗也摔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
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何皎皎,你以為我會在意這些?若是我們能合葬一處,便是成為喪事又如何?”
何皎皎當即就站了起來。
雙手揪著裴玄的衣領,雙目赤紅的低吼道。
“裴玄!你明明知道想要殺害我母親的人就是江蔓寧!”
“那雅意香料豈是誰都能買得起的?而且那是男子喜用的香料,女子買的尤其少,你隨便讓培元去查一查都知道是誰!”
“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什麽都依著我,可你縱容別人殺害我的母親,還不讓我追究,這就是你的寵愛嗎!”
“還真是叫人惡心!”
說罷。
何皎皎一下子就推開了裴玄。
淚水簌簌的掉落了下來,伸手指著他厲聲辱罵道:“你就是一個偽君子!”
裴玄剛要上前一步,然而,何皎皎卻伸手拚命的推著他。
滿是指控的低吼道:“你既然那麽在意江蔓寧,何故要將我綁回來?你放我離開就是!”
“你將我囚禁在這裏,像一個犯人一樣,一點自由都沒有,我的一舉一動都要因為你的喜怒哀樂而定,就像一個玩物一樣,隨時隨地都要討你的歡心!”
“憑什麽?難道就憑你低賤的愛意嗎?”
何皎皎說到此,也自嘲的笑了笑。
無力的跌坐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淚流滿麵道:“或許,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麽愛意!”
有的不過是掌控欲罷了!
裴玄那樣的人怎麽會有什麽愛意呢?
想到此,何皎皎的笑聲愈發的悲涼和無助,最後轉化為小聲的嗚咽,整個人仿佛微微觸碰一下,便會徹底碎裂開來。
看著這一幕,裴玄忍不住抬腳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可眼底的悲傷瞬間就被一抹偏執的情緒所取代。
最終收回了手。
轉過身,冷聲道:“何皎皎,我答應你會找出凶手,但,我們,要麽,生同衾,要麽,死同穴!”
“大婚之喜又如何?喪事之宴也無妨。”
“我,自始至終,隻想同你在一起!”
說罷。
裴玄眼中彌漫著一抹悲痛的情緒,緩緩離開。
就在裴玄一腳踏出去的時候,身後也響起了何皎皎略微沙啞的聲音。
“裴玄,我母親便是我的一切,你若是舍不得下手,那我母親日後出了什麽事情,我定會隨之而去。”
“不會苟活!”
聞言。
裴玄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咬緊了後槽牙,迅速的離開了。
何皎皎則是整個人縮成了一團,身上止不住的顫抖,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隻覺得自己好累,累到想閉上眼睛,在也不想活在這世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
何皎皎房內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何皎皎驚的瞬間睜開了眼睛,猛地從**坐了起來。
當她看到進來的人時,嘴唇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哽咽道:“南絮。”
南絮聽著這道委屈的聲音,當即就撲到了她家姑娘的懷中。
淚流不止的哭泣道:“姑娘,你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在也見不到你了!”
何皎皎緊緊的抱著南絮,此時才真正的感受到南絮是真的存在的。
兩個人哭了好一會兒。
何皎皎才推開了南絮,雙手抓著她的肩膀,染著一絲鼻音,啞聲道:“南絮,他沒有對你怎麽樣嗎?”
南絮搖了搖頭。
輕聲解釋道:“那日我被人帶走後,並沒有怎麽樣,而是直接被帶到了這裏,想必大公子隻是想嚇你,真是太可惡了。”
尤其是當她家夫人都來了這裏後。
她就在猜想著是不是她家姑娘以為她們都死了?
若是如此,那她家姑娘豈能活下去?
目光落在她家姑娘脖子上的包紮的痕跡後,眼眶也是倏的一紅,“姑娘,您應該愛惜您自己的身子才是!”
何皎皎這才摸了一下脖子。
之後看著南絮微微笑著說道:“沒事,你們如今都沒事兒,我便放心了。”
“我還以為你們........”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緊緊閉著嘴,心中滿是後怕。
若是都出了事情,那她這輩子真的不會原諒自己的。
好一會兒。
何皎皎抬眸看向了外麵,見四下無人,才滿臉認真的看著南絮詢問道:“你可看見了方墨循?”
她不敢多問裴玄一句,生怕因為她的詢問刺激到了裴玄,到時候,牽連了方墨循。
可她來到這裏後,一直沒有看到方墨循的影子,甚至都沒有人提起這個人,她心中一時間有些惶恐。
這才想從南絮這裏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