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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滕宅吵完架出來,敏敏對鄒小涵的定力和冷靜感到五體投地,笑著對滕總道:“您剛才也看到她的德性了,口口聲聲自稱‘我丈夫’‘我先生’,能有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什麽話都說得出口!誰是她丈夫啊,也不想想當初她是多麽卑鄙無恥,頂著一張大家閨秀的臉,給滕總你下藥……”
滕睿哲靜靜聽著,歪嘴一笑,示意她上車,突然沉聲反問道:“你怎麽知道她當初給我下藥?還有很多細節問題,比如黛藺被抓、被打,你似乎了如指掌?!一切,都是你的主人告知你的?”
敏敏正坐上副駕,聞聲連忙扭頭,急急解釋道:“不,這一切都是穎兒告訴我的!平時我都與她聊天,什麽話題都聊,於是時間長了,我對她以前的事也比較了解,差不多算是她的閨蜜!”
“喔,原來是這樣?”滕睿哲微抬清俊的眉峰,淡淡一笑,對這個解釋明顯不信,篤定敏敏是在撒謊。不過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穩穩倒車,將車開出滕家的宅院,直奔公司!
半小時後到達公司,他將敏敏親自送到前台處,看了正在座位上想事情的穎兒一眼,對敏敏小聲吩咐道:“買份豐盛點的午餐給她送過去,她看起來沒有吃午餐,心裏有事壓著!並且給她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發生的事,不要讓她誤會!”
“明白!”敏敏乖巧點頭,曖昧的與他身體挨著身體站著,仰著小腦袋,故意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與他四目相對,“滕總,我被下了禁足令,以後不能去你辦公室了。如果有什麽事,我讓我的好朋友穎兒去你辦公室傳話好不好?”
滕睿哲垂眸看她撒嬌的小臉蛋一眼,薄唇淺抿,俊臉清逸,一身高貴凜然,卻是邁開步子轉身往電梯門口走,沒再理她。
立即,前台處的美女秘書們開始拉著敏敏不準她再追著滕總跑,壓低聲音聊八卦。
“敏敏,你真的與滕總這個了呀?”對對手指,對敏敏曖昧的擠眉弄眼。
“對,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敏敏嫵媚一笑,大大方方承認:“你們沒看到滕總剛才看我的寵溺眼神麽?滕總就是這樣,在外人麵前喜歡裝冷漠,關起門來就熱情如火!哎,昨晚可把我累死了。”
“那滕老爺的態度呢?他真的允許你跟滕總在一起啊?”
“對啊!滕總是他兒子,兒子喜歡的,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嗬嗬~姐姐們,你們這是羨慕,還是恭喜呀?我咋聞到一絲酸醋味兒了?”
——
敏敏對公司的閑言碎語一點也不在乎,補上一層防曬霜,戴上巨大蛤蟆墨鏡,拎著滕總給她新買的名牌包,扭腰擺臀走出去給黛藺買午餐。
這大夏天的陽光毒啊,就算是出去買午餐,也得做好防曬工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公司的女人們,你們要羨慕嫉妒恨就隨你們便吧,我舒敏敏出現在這裏就是給你們罵的,你們罵完了回家奶孩子、陪老公,洗洗睡咯。女人這一生能遇上個喜歡自己的男人不容易,不要淨想著對公司有錢有貌的太子爺們拋媚眼,對自己的男人爬牆。你們罵我是狐狸精,不就是因為你們自己做不成滕總的狐狸精,所以在這裏泄恨麽?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些慫恿我勾引滕總的美女姐姐們,其實心裏都住了一隻魔鬼,自己得不到滕總的垂青,就在我身上找樂子、尋安慰,巴不得我被滕老爺追殺,成為全公司的笑柄!
但是不好意思,本人就不怕這些,就愛掀風作浪,日子過得太平坦身子不舒服;而且滕總也是黛藺一個人的,你們誰也別妄想得到手!
“敏敏啊,打扮這麽漂亮去哪呢?現在好像還沒到下班時間哦。”女同事直勾勾盯著她手上的名牌包,露出一個不屑的假笑,“這lv包,是滕總給你買的吧,昨晚你在他那兒過夜了?”
明目張膽的做妖精,真不要臉!
“是啊。”敏敏把她鼻梁上的蛤蟆墨鏡摘下一點點,嬌滴滴粉膩膩一笑,“不僅過夜了,還上他家滕家過夜了呢!姐姐,你是不是也想去呀?我把滕總的表弟介紹給你,聽說未婚,而且長得很帥哦。”
“沒興趣,姐姐我才不做交際花!”某女急忙立起貞潔烈女牌坊,小眼睛一瞪,嘲笑看著敏敏,“姐姐說實話,敏敏你這身打扮真的像一個風塵女!”
“有麽?”敏敏聳聳肩,低頭看一眼自己的名牌清涼夏裝,再看著某女的袒胸露乳裝,“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奶孩子奶多了,衣服穿不整齊,準備隨時給孩子喂奶?敏敏也說實話,你這乳牛身材,就算在滕總麵前脫光,他也不會看一眼。因為實在是倒胃口,就仿佛看到一頭花斑奶牛站在麵前,胸前既黑又壯~”呃,我抖……
“你什麽東西,敢罵我?!”江北的皇家食府目前正在拆遷,所以她被調到總公司來了,正愁沒人給她罵,想不到又在這裏碰到一個長相貌似蘇黛藺的女孩,真是讓她蒼蠅見到血,恨不得再狠狠扇這小東西一巴掌!
平生她最討厭這種靠姿色上位的年輕小女孩,因為這種小女孩的存在,直接讓她成為淘汰品,走到哪都沒有優勢,處處被壓住升不了職!所以軟柿子不捏白不捏,她鬥不贏那些同年紀的女人,在這欺負小女孩總可以吧!
想她當初為了升一個主管的職位,婚也不敢結,就怕公司以結婚生孩子麻煩事多為由,又把她給壓下來,卻把她身邊的女同事一個個給提拔了!
好在她雖沒有漂亮臉蛋,卻有一副引以為傲的大胸,於是小心翼翼在領導麵前晃,搔首弄姿,越穿越少,結果到最後,她的武大郎男友甩了她,她的職位還是沒升成,一直在公司原地踏步!
所以她很不明白,為什麽她越是想往上爬,卻越爬不上去?她不敢說自己的領導不懂得慧眼識珠,瞎了眼看不到她的努力,但不升她,肯定有這些年輕漂亮女孩的原因!因為這個社會,潛規則太多了!
“你不就是一個前台秘書嗎!還是一個被老滕總下了禁足令的花瓶秘書,在我麵前拽什麽拽!公司遲早有一天開除你!”
“乳牛姐姐,我哪裏拽了?”敏敏嗬嗬一笑,驕傲的抬起小下巴,再晃一晃手中滕總的車鑰匙,“我就是出去買個飯,走得好好的,卻被乳牛姐姐你擋在這兒發牢騷,罵我花瓶,罵我拽!我這委屈不委屈?乳牛姐姐,既然你不領我的好意,不想認識滕總的表弟,那我去買飯了。下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滿嘴吐髒話,不然我讓滕總先把你給開除了!”
嬌俏的容顏陡然一冷,不再微笑,看黑乳牛一眼,扭腰擺臀走出公司大廳。
她開上了滕睿哲停在公司大樓門口的布加迪威龍,招搖過市的去給黛藺買午餐,將車嘎吱停在附近最豪華的餐廳門口。
既然滕總特意吩咐了,那她就要給黛藺買最好的午餐,吃最有營養的食物,反正是滕總付賬,她買的心不疼肉不疼。
摘掉墨鏡,走進餐廳氣派的大廳,她挑了一個靠角落的地方,給自己點冰飲。誰知服務生卻給她遞了一個牌號,說有位先生務必請她過去,一定要去。
她聽罷,將一排卷翹的眼睫毛低垂下去,看著桌麵在思考,然後很快抬頭,笑著,二話不說往指定的地點走。
走進包間的大門,男人站在窗邊,修長的身影背對她站著,喉音渾厚有力,卻帶著絲絲冷意:“最近你並沒有奉命辦事,有很多事都是你自作主張自導自演!你以為自己是在為誰辦事?”
“但我並沒有傷害鄒小涵。”敏敏緩緩朝他走過來,嬌俏的雙眸浮露一抹柔光,不再狡黠靈動,滴溜溜的轉,而是柔和注視著男人的背影,“我沒有把她嚇到流產,也沒有對她怎麽樣,她還是養尊處優的鄒小涵,會安全養胎,順利生下孩子。我隻是幫黛藺出了一口惡氣,補償我對黛藺的虧欠。”
“但你在故意與我對著幹!”男人轉過身,動聽嗓音乍然慍怒,一雙儒雅俊秀的眸子凶狠陰沉盯著敏敏的臉,“我並沒有吩咐你入住滕家,在飯桌上與滕家人公然挑釁!你這麽做,無非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與怒火,讓我在那麽多人裏記住你一個!但舒敏敏我告訴你,你隻是一枚棋子,一枚自動送上門來的棋子!如果因為你那一點私心,破壞了我整盤計劃,我一樣會將你封口!”
敏敏聽著,雖然告訴自己要鎮定,要一如既往的無憂無慮歡笑,但麵對男人的怒火,她還是有些難受,輕走兩步,小臉黯淡揚起笑容道:“一個高貴雅致的王子,為什麽一定要去爭那些沒用的東西?你在我心裏接近完美,除了不愛我這一點,我找不到一絲瑕疵。但是現在我發現,再完美的王子也會為父親效愚忠,盡愚孝,變成一個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真實男人。你可知道,當你為你大伯去殺蘇黛藺,就已經開始背負一條人命?”
“所以?”男人劍眉一挑,唇角邊揚起一抹陰冷,無情笑看舒敏敏,“你就為我不斷補償蘇黛藺,對我的命令倒行逆施?但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就可以自作主張違背我的命令,與滕家、鄒小涵起衝突?!舒敏敏,我除了知道你叫舒敏敏,對其他一概沒興趣!現在你給我聽好了,不要兀自揣度我的心思,我讓你怎麽辦事就怎麽辦事!這是你當初對我毛遂自薦,請求你為我所用,應盡的責任!不要讓我失望和發怒,也不要讓我在你這枚貿然接收的小棋子身上滿盤皆輸!我對你,除了有公事上的來往,把你視作忠心的下屬,將照顧蘇黛藺的任務交予你,私底下對你一絲興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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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氣氛詭異的午餐結束,滕睿哲不作停留,也沒說一句話,眸子噙著邪冷的笑,帶著大罵了鄒滕兩家一頓的敏敏走出滕家的門,開車絕塵而去!
書記夫人坐在桌邊,暗暗咬著牙,實在是對滕父滕母的反應感到痛心疾首,更加不敢放心將女兒交給他們。
於是將懷孕的鄒小涵扶上樓,安頓好之後,她以回鄒家拿點東西為借口,坐車來到了滕氏的公司大樓。因為她必須要知道,滕家到底在怎麽安置舒敏敏,是不是真的繼續留她在公司?
結果在一樓,她看到舒敏敏開著滕睿哲的名車招搖過市離去,比起以前還要囂張,竟然可以私自開睿哲的名車出去買午餐,指責大罵公司的員工,儼然她才是滕家的正牌少奶奶!
她這心裏的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對著敏敏離去的方向看了兩眼,銀牙差點咬破,扭頭吩咐隨行的鄒家司機去攔住那位黑乳牛,先問問公司裏的情況,再讓那位黑乳牛幫忙辦點事。
“讓她每時每刻監視舒敏敏在公司的行蹤,包括那些與她走得近、玩得好的朋友的行蹤。我就不信那小妖精耐得住寂寞,不偷偷上去找睿哲!我相信她肯定會讓那大肚子的朋友幫忙上樓傳話,接近睿哲,讓那黑乳牛也盯住那大肚婆的行蹤!以後我給那黑乳牛升職!”
“好的,太太,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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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藺坐在前台處做統計,早看到敏敏在與那黑乳牛吵架了,但自己無法說話,走過去也勸不了架,便倒了一杯水,坐在前台靜觀其變。
在她看來,敏敏確實有些過於招搖了,買個飯而已,沒必要又是名牌包又是名牌車,弄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與滕睿哲的那層親密關係。
剛才兩人在她麵前話別,敏敏就貼在睿哲身上了,動作越來越自然,越來越親密,看得特別扭。她忍不住去想,敏敏故意這樣,到底是做給誰看的?
還是敏敏真對睿哲有意思?
而且她還不知道,今天早上敏敏有沒有鑽進睿哲的被窩裏,兩人在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喲,黑寡婦攔住敏敏了,這下有好戲看了!”旁邊的女同事在一邊吃盒飯,一邊說風涼話,“聽說這黑寡婦是從江北那邊的食府調過來的,一過來就雷死人,整天露出兩團又黑又壯的饅頭在領導麵前招搖。結果公司第一次開大會,直接把她貶為跑腿的最低等員工,通知她整改服裝儀容。然後這女人更年期,見人就發飆,心裏有毛病。而且我還聽說,江北那邊的食府被裁員了一大半的人,但這黑寡婦命好,與那楊經理有親戚關係,就這樣被保住了。”
“哪個楊經理?”
“皇家食府的楊經理,現在被調來我們總公司做統計部主管了,人善,能力也強,但偏偏有黑寡婦這樣的親戚。”
“那我希望敏敏這次能整整那黑寡婦,讓那醜女人不要再像鳳姐一樣的竄上竄下,別見著新人就欺負!”
“敏敏厲害著呢,不會吃虧的!不過敏敏竟然有滕總的車鑰匙耶,還有lv的手包,滕總真是把她疼到心窩裏去了!”
“你眼紅啊?那當初幹嘛不先去追滕總,讓敏敏得了手?”女人們嘻嘻哈哈的鬧起來,把吃完的飯盒收拾好,排外的看了穎兒一眼,三三兩兩去洗手間補妝去了。
穎兒沒理會她們,用紙巾把桌子擦幹淨,卻看到當初在食府打她一巴掌的那黑女人被一個司機模樣的男人攔住了,男人指指門外,示意黑寡婦出去談,並用眼角餘光防備的看了她這邊一眼。
這一眼,讓她感到非常的不對勁,連忙朝前台處的那一大麵監【和諧】控畫麵看去!
一般前台都會監【和諧】控大樓前的那一片空地,方便保安維護秩序,保持樓前通暢。隻見此刻,鄒家的車停在大樓門口,男司機帶著黑寡婦往角落裏走了,一邊走一邊談,明顯是有要事相商!
她微微低頭,稍作思忖,還是拿起手機往電梯處走,去找睿哲。跟睿哲商量商量吧,告訴他,他們的行蹤可能被鄒家監視著,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torn見她主動來了,馬上給滕總進了內線,笑著道:“滕總,敏敏的朋友來了,要與古先生一起吃午餐嗎?”
然後掛電話,直接給黛藺開門,微笑著對黛藺眨了眨眼睛:“這幾天都是我去照顧小雪球的,小東西病的不輕,嗚啊叫著喊媽媽。你什麽時候再去看看它?”
黛藺暖暖一笑,感激的看著torn,知道torn是在試探她,卻不敢過早相認,轉身走進門裏。
而門裏並不是睿哲一個人,很久不見的古敖也在,兩人似乎正在談論很重要的公事,一臉嚴肅。見她推門進來,滕睿哲立即起身走過來,蹙眉問她,是不是敏敏出了什麽事?
而這敏敏,指的就是她。他在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因為如果沒有什麽重大的事,她是不會主動上來找他的。
她看一眼旁邊直直盯著她的古敖,沒有與身材修長的睿哲走太近,走至窗邊,示意他們過來看。
此刻鄒家的那輛車正在開動,準備抓緊時間離去,睿哲隻消看一眼,就會明白的,明白她的身份馬上就要被挖掘出來了,他們以後不能再見麵,一切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