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香作品 擄愛 擄愛 擄愛推薦公告區 277
夕陽落在西峰,紅豔豔的一片,染紅整個山青水綠的大地,美不勝收。
隻見村子的山腳,暮靄四起,雲煙籠罩,綠油油的菜田和清澈湖麵上,蒙上一層薄薄的夜霧,清煙繚繞恍如仙境;卻又在夕陽底下泛著金燦燦的紅波,讓人心曠神怡,靜謐無聲。
下地的人趕著牛車回家了,馱著犁耙子,拉著包穀麥秸,吆喝著牛車走回炊煙嫋嫋的家,完成一天的農忙。
而鄉鎮辦事所裏,女子剛剛結束與黛藺的通話,把嘟嘟叫的老式電話機給放下了。然後轉身走到門口給村主任道一聲謝,感謝村裏肯給她用電話,匆匆離去。
老村主任披著外套,卷著草煙,跟著走到門口,不知道這是從哪個村裏走來的女子,這麽麵生。他劃根火柴準備把煙點燃,一支冒火的打火機忽然伸到他麵前,把煙給他點上了。
“廣勝叔,那個女人是誰?”村支書的二兒子張二強收起他的打火機,朝女子離去的方向望了望,“你們幾個老幹部去市裏開會的這幾天,那姓滕的每天來找我和順子的碴,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把我們的機器全砸壞了!現在又派他婆娘來我們辦公室探底,肯定偷了辦事所的東西。”
村主任深深吸一口煙,白張二強一眼,“少在外麵瞎說話,這一次如果不是你爹出麵,村民們估計要把你扒掉一層皮!我們幾個老幹部在村裏是受人尊敬,吃穿不愁,但如果惹怒他們,他們在蘇老三和那幾個死對頭的教唆下拆我們的房子,我看你二強一家怎麽到鎮上升官發財!現在什麽也別說了,跟我去國公館走一趟,我怕前幾天的雨又把瓦片給掀了。”
“廣勝叔,您現在沒有百歲,也有八九十歲了,是不是打算在國公館放副棺材,與您當年的配槍和紅軍軍裝一起陳列在國公館?”張二強再看一眼女子消失的方向,一雙綠豆眼心術不正的轉了轉,計上心頭,飛快的用手往身後招了招,讓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趕緊跟過去,自己這才隨著廣勝叔往泥巴路上走了,嬉皮笑臉的,“在這幾個幹部裏麵,屬您歲數最大,如果當年不是您帶著我爹他們參軍,我們家也不會得到國家的照顧。所以等您兩腿一蹬進了棺材,我給您在國公館單獨修一個墓,讓您住得舒舒服服的。”
“你這臭小子,你廣勝叔還沒死呢!你爹那叫什麽老革命前輩,根本沒有參加過長征,都是沾你爺爺的光!”
兩人正說著,蘇小雁往這邊尋來了,喊了一聲廣勝叔,問有沒有見過一個穿黑裙子的女人。張二強立即手指相反方向,“往那邊去了,蘇雁子你趕緊去追,可能去投河了。”
蘇小雁急得拔腿就跑,慌不擇路的去尋人。
張二強則與他的廣勝叔大搖大擺的走往村裏的‘國公館’,去給館裏陳列的紅軍軍裝、勳章清掃灰塵,修建村裏最好的樓房大院,把村裏做建設的錢全用在這裏了。
而被指錯方向的蘇小雁,真以為女人跳河了,脫掉身上的外套就跳進冰涼刺骨的河裏救人了,使勁喊‘姑娘’。她與滕市長是分頭去找的,所以當她跳進河裏搜救,滕睿哲則正經過‘國公館’門前,望了這在建中的白牆樓房一眼,皺眉離去。
想不到這個村子雖落後貧窮,民不聊生,烈士林園國公館卻層出不窮,佇立在一排排破舊的土房子前招搖,新舊對比,讓人倍覺諷刺。
而他尋找女人的方向也是對的,隻不過由於夜幕低垂,天色已晚,女人又存心躲他,所以讓他在泥巴路上走了很長一段路,都見不到女人的身影。
他遙望著,站在風中,感覺氣溫在急降,泥巴路太崎嶇,女人是不可能現在走到公路上攔車,然後坐回市中心的。
“滕市長,找著了嗎?”蘇老三深一腳淺一腳追過來,朝四周的包穀地裏望了望,一雙渾濁的眼睛藏滿擔憂,“現在天都黑了,又沒有順路的牛車,姑娘怎麽可能走的出去?而且剛才我問過下地回來的長貴他們了,說沒看見路上有女人,隻看到順子那幾個流氓鬼鬼祟祟往包穀地裏竄……”
“哪塊包穀地?”滕睿哲冷眸回首,劍眉斜飛,心中的擔憂果然成真了。這女人私自走出來,頂著他老婆的身份出現在人前,肯定逃不出張二強的手掌心,永遠不得安寧!
“就是我們身後那一塊!”蘇老三轉身指指後麵,暗叫一聲不妙,已經提著步子往回跑了,“滕市長,我們趕緊的,一定是順子他們把姑娘拖進包穀地了,這幾個狗東西,成天不學好,就幹些缺德事!”
兩個人大步往回走,走進附近的幾片包穀地裏,果然發現地上有拖拽的痕跡,以及女人手腕上被扯掉的手表。他拾起看了看,劍眉一擰,與蘇老三直奔張二強家門口!
然而他沒有進去,僅是在門口看了一眼,又轉身走了。
因為張二強家裏有個潑辣的媳婦,是絕不允許男人拖個女人回來的,他們隻可能把女人放在公社等這種公眾地方,等著明天向他耀武揚威。而且他對女人的這種行徑,感到有些不悅,畢竟她是一路跟著他過來的,知道他在這裏敵人不少,無賴太多。如果她要離去,他又不攔她,會親自送她去公路上坐車,給她安置一個安全舒適的地方。
這樣悄悄的走掉,豈不是讓大家都擔心?
“滕市長,張二強他們常去的地方就那幾個地方,我帶您去,一定能找得著。不過雁子去哪了,這丫頭是不是又偷懶玩去了?”蘇老三急得跺腳,決定在路過自己家門口時,先看看女兒是不是回去了。
——
蘇小雁在冰冷的水裏浮浮潛潛了無數次,冷得直打哆嗦,卻怎麽也找不到人,還嗆了幾口河水。最後實在冷得受不了,怕自己筋疲力竭沉下去,不得不爬上岸了,然後用破舊的外套裹著自己,窩在老樹下。
怎麽回事呢,池塘裏好像沒人,還是她搜尋的地方太少,讓姑娘給沉下去了?剛才張二強身邊有廣勝叔呢,張二強會騙她,廣勝叔總不會吧?
她一身濕漉漉,扶著老樹站起來了,望望平靜的湖麵,決定再跳下去搜尋一次。
“雁子!”蘇老三一聲大吼,跑下泥巴路,心急如焚的朝女兒衝過來了,發現女兒又在一根筋,“姑娘被順子他們抓去了,你在這裏送什麽命?張二強和李廣勝的話能信嗎?他們是一夥的!隻有你長貴叔、公茂叔他們的話能信,知不知道?快點把爹的衣裳披上!”
滕睿哲站在河堤上,劍眉深蹙,發現女人的這一出走,果真是讓大家人仰馬翻,憂心忡忡。蘇小雁還真以為女人想不開投河自盡,大冷天的泡冷水裏救她,把她從雨夜裏救回來,又怕她出事,對她的生命安全負責,不知道她有沒有顧及過別人的感受?
“蘇老三,你送小雁回去休息,給她燒壺熱水暖暖身子。”他把手中的手電筒遞給蘇老三,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蘇小雁包著了,讓父女倆趕緊回家,“馬上把小雁送回家,我與長貴、公茂他們過去就行了,半個小時後回來。”
他伸手,給小雁輕輕擦去臉龐上的水珠,讓她回去歇著,轉身趕往他們所說的出事地點。
地點就是存放推土機和耕地機的一個廢舊倉庫,裏麵堆滿了麥秸和包穀,以及兩台被砸壞的機器,幾個流氓正坐在裏麵玩撲克,笑罵聲傳了好幾公裏遠,語言極是下流粗鄙。
幾個鄉親一腳踹開倉庫的大門,怒不可遏的衝過來了,嚇得幾個流氓撒掉撲克牌就往推土機上爬,準備拿家夥。
但可惜的是,他們沒把人關在這裏,事先留了一手。
“長貴,謝老七,你們想怎麽著啊,想明天為我們的滕市長修路,那現在就睡去唄,小心明天沒有力氣幹活,既耽誤了農活,又沒把路上的那幾個坑給填好,被我們的滕市長罵,窮得脫褲子,哈哈。”幾個人又從車上跳下來,拿著老虎鉗子和撬車用的鐵棒,流裏流氣走到滕睿哲麵前,“這裏沒有滕市長你要找的人,滾吧!”揚起手中的武器,耀武揚威的要趕人。
滕睿哲也不生氣,看了看四周,“不,本市長沒有人要找,是因為明天要開始修路,必須趕在今晚把推土機修好。”他高大偉岸的身影走到兩台機器前轉了轉,傾身檢查推土機的破損情況,沉聲命令,“鄉親們誰懂得修車,就請留下,其餘的人全部回去休息,養足體力,明天開始上山栽竹伐竹!”
一聲令下,跟隨前來的鄉親沒有一個人離去,而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頭突然升起了一股渴望脫貧的強大力量,全部往倉庫裏走,他們第一次不再這麽弱懦的害怕強權和無賴,而是齊心協力站在一起,希望有個人能帶領他們走向新生活,不再被人壓榨、被人剝削自己的土地和貧困補助。
滕睿哲已是卷起袖子,結束了他多年的滕家少爺生活,親自爬到推土機下麵,在肮髒的機油裏,親自檢修這部破舊的推土機。這裏的人不懂得運用機器,更不談能修車,所以很多事,他必須親力親為,教他們怎樣去做。
此刻他躺在車子底下,一邊嫻熟的扭下零固件,一邊讓他們給他遞修車工具,並讓幾個人把倉庫的麥秸梗子一捆一捆的搬出去,說是明天修路可能要用到。
結果那幾個流氓就急了,飛快的往那邊竄,把人使勁往旁邊拖,不準大夥動麥秸梗子,“誰敢過來,我們就跟他拚命!”
“繼續搬!”滕睿哲一聲冷嗬,整個人頓時不怒而威,磁性聲線裏帶著令人生畏的嚴厲:“這裏是大倉庫,我們老百姓公用的地方,誰敢把這裏占為私有!”
他命令大家繼續搬,大夥兒這才發現一捆捆的搬掉麥秸梗子後,裏麵竟然藏了個女人,全身被捆綁著,口裏被塞了布團,動彈不得,正是他們要找的嫂夫人!原來這夥人把人給藏在麥秸梗子裏了!
“把人送回蘇家吧。”滕睿哲沒有從車底下爬出來看女子,健壯的手臂一直在搬零固件,修零固件,低沉的聲音恢複平靜,“長貴和公茂留下來幫我遞工具,其餘人回家,順便知會蘇老三一聲,今晚把門鎖死,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明天要用車,我今晚可能就留在這裏了。”
“滕市長,有我們在,這幾個流氓不敢去蘇老三家找麻煩的,您放心。”
隻見那幾個事跡敗露的流氓已紛紛在往倉庫外麵逃了,這次不行下次再來,反正這都是張二強指使的,有村支書在撐腰,他們天不怕地不怕!而他們的媳婦兒則打著手電筒過來尋了,聽說自己的男人竟然把個女人藏在大倉庫裏,頓時揪著耳朵就往屋裏拽,啊唷叫著不準上炕睡覺。
被救出來的黑衣女子看著躺在車下的男子,原本想過來與他說幾句話,但見他全身心投入的在修車,不大想理她,頓時有些羞怯難堪,在村民的簇擁護送下,重新被送回了蘇家。
第二天一早,推土機的發動聲驚醒了正臥在麥秸上睡覺的長貴和公茂,兩人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便見到原本被張二強砸了個洞的推土機重新發動了,修了一整夜車的滕市長正坐在駕駛座上,將這龐然大物開出大倉庫,正在試用大鏟子的力度!
而外麵,父老鄉親們已經在路上忙開了,挑土的挑土、碎石的碎石,讓這個死氣沉沉的村子注入了全新的活力,帶來了希望。滕睿哲將推土車交給其他人開,自己則把大手洗了洗,俊臉也洗了洗,走過來檢查大家的填坑情況。
修路修橋不是一件小事,除了需要大量的資金,還要有大家的堅持。現在秋忙剛剛過去,所以才能讓大家有時間過來修路伐竹,改變現狀,但長時間下來,大家也是要養家糊口的,不能讓他們力氣出了,卻沒米下鍋,必須給他們發工資。
所以今天,他必須去市裏一趟,申請資金。
“滕市長,剛煮的麵,您快趁熱吃。”蘇小雁拎著籃子笑嘻嘻走過來了,並用毛巾給他把淺色線衫上的機油擦了擦,有些心疼,“聽大夥說,您昨晚修了一整晚的車,早飯也沒有吃。”
滕睿哲嗅嗅自己身上飄散的機油味,發現確實臭,直接把薄線衫脫了,露出裏麵尚還幹淨的襯衣,啟唇輕笑:“小雁,馬上回家,我需要洗個澡換套衣裳,今天去一趟市裏。”
蘇小雁望著他迷人的俊臉,忽然發現他瀟灑輕笑的樣子比冷冰冰的樣子有人情味多了,也帥多了,令她心頭小鹿一陣亂撞,歡歡喜喜就往回走,“洗澡水早給您燒好了,還有兩個饃饃留給您呢。市長哥哥,今天你也帶我去市裏好不好?我去買一點藥,備個藥箱,感冒割傷什麽的就不用去衛生所了。”
滕睿哲望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和撒嬌的口吻,幽黑眼眸微微一黯,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好久沒有聽到黛藺喊他睿哲哥哥了,不知道她現在與慕夜澈拿了結婚證,過的快不快樂?
老爺子讓他什麽話都不要說,一年後回去,可是一年多的時間裏,很多人很多事都變了。也許一年之後,兩人已是真夫妻,黛藺的心會被慕夜澈逐漸填滿,再也沒有他,她已經開始另一段新感情,全心全意的愛她的丈夫,愛兩個孩子……隻是,老爺子並不知道他在電話裏想要說的是什麽,便自作主張的繼續他自己的安排,嗬。
他希望黛藺在完成學業後獨立進取,人生大放光彩,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同時他也知道,感覺和時間都不等人,都是一種,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的東西。
回到小雁家後,他簡單洗了個澡,換了套幹爽的衣服,沒有讓小雁跟著去市裏,而是帶著另一個女子,坐上了去市裏的大巴。
公路兩旁都是一晃而過的白楊樹和農田,他安靜看著女子望向窗外的側臉,終是緩緩伸過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你既已逃出來,那地底下死掉的女子是誰?既然跟著我過來了,又為什麽留下字條離去,讓大家都擔心?”
黑衣女子這才把臉側過來,潔白柔美的臉蛋上橫著兩條粉色淡疤,秀氣嘴唇帶著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當年受辱之後,我選擇了自殺,但是沒有成功。被救回來後一直被關著,暗無天日,這兩條疤是林雅靜給我的教訓,她讓我聽話、變強,把我和顧依依關在同一個密室裏,讓我們在地底下打架,兩人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出來。但最後,她還是把顧依依殺了,直接埋屍在地底下。我是前不久才逃出來的,想找到你,但還是被她搶先一步,出現在你身邊,被她派人四處抓我。”
“你的嗓子?”滕睿哲定定望著她,深黑眼眸裏並沒有明顯的欣喜之色,隻是輕輕握著她的手,給她拂開散落的額發,“還疼不疼?”
“不疼了。當年自殺的時候是割了喉嚨,醒來後就發現嗓子使不上力,後來被關著一直呼救,常年累月下來就這樣了,聲音很難聽。”女子把手從他的大掌裏抽離,一雙鳳眼落滿清煙一般的惆悵,望著外麵空曠的農田,“睿哲,有沒有覺得這裏很寧靜?我不想一直借宿蘇老三家,拖累他們,想自己找個房子住下來,不曾想,給你們造成困擾了。”
“我給你在市裏找套房子。”
“睿哲,何必花那個錢,鄉村裏比較安靜。”女子再次回首看著男人,笑了笑:“我們都住在蘇老三家,讓他們父女很不方便,所以我打算在村裏任教,住在學堂裏。你覺得怎麽樣?”
“但你昨天晚上的舉措,差一點讓蘇小雁凍死在河塘裏!你若想任教,可以跟大家一起商量,讓大家送你過去,一個人默默的走,是想證明什麽?”滕睿哲的態度變得嚴肅起來,“當年你私下與我爸見麵,並沒有告訴我,而我也因為工作忙,忽略了你,所以素素,我不想再看到妳為我受盡折磨,差一點命喪黃泉!”
葉素素沉默下來,溫柔看著他,一雙明澈鳳眼柔情似水,然後不再與他爭執,而是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兩個小時後,大巴到達這個城市的市區車站,兩人下車,剛肩並肩的走進出站口,一輛從外省過來的客巴便駛進站了,司機提醒就在這兒下,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從右邊出站口出去即可。
慕夜澈一身休閑裝起身了,高挺鼻梁上的棕色太陽眼鏡把俊臉遮住了一半,卻氣場十足,帥氣得能把人的目光和心一塊吸過去,他微微傾下身,捏捏旁邊熟睡中黛藺的臉蛋,“蜜月旅遊地點到了,時間是三天,親愛的,你現在是讓我背你下車,還是抱你下車?”
黛藺歪著腦袋正在睡,睜開一隻眼,抓著扶手不肯下,“我是被你騙上來的,我要回去。”這是哪呀?慕小叔你是不是打算將我拐賣到貧困地區!?
“那可不行。”男人嘴角含著一絲壞笑,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信步走下車,然後讓她落地,拖著行李出站,“既然過來了,就好好玩三天,聽說這裏的風景不錯,有很多革命烈士和英雄事跡,與其他商業味十足的旅遊地點,感覺不一樣,會學到很多東西。而且這裏有很多貧困的孩子,也許我們可以盡微薄之力幫助他們上學,嗯?”
他寵溺揉揉黛藺的發,與她一起出站,然後當他們走出來,滕睿哲與黑衣素素已經坐車離去了,四人算是擦身而過,直到很多個小時以後才能偶然遇見了。
因為滕睿哲現在要去市裏開會,申請村裏的補助,傍晚才能回村。而慕夜澈的旅遊計劃是,先在城裏的幾個景點轉轉,然後再去國家提名在列的‘萬元村’參觀參觀,看看與錦城市相通的輕軌四號線,同樣也是很晚才能到達村子。
於是在參觀完城裏幾個景點,買足生活用品後,他帶著黛藺坐上了經過‘萬元村’的最後一趟車,坐在第二排位子,躺在火紅夕陽下閉目休息。心想這個村子應該不錯,口碑好,革命英雄多,是個旅遊勝地。
黛藺則靠在他懷裏,早利用這個時間來補眠了,小臉潔白,像一朵潔白的睡蓮花,根本不知道即將去什麽地方。下午跑的幾點景點沒什麽好玩,隻是累,所以上車就睡了,希望接下來能呼吸鄉下的新鮮空氣,能在樹上摘新鮮水果。
而車裏的倒數第二排位子,滕睿哲則在低頭翻閱文件,眉頭輕輕皺著,思考問題,根本沒有注意到車上又上來了什麽人。因為不出所料的,政府不給批貧困補助,再三強調國家發下來的錢已經到賬了,自己去想辦法,並且嚴厲批評這個鄉鎮的經濟一直沒有起色!
於是在市裏把葉素素安頓好之後,他隻身上車了,決定獨自住在鄉村,自己想辦法帶領大家發展。他沒有看到前麵的黛藺與慕夜澈,也沒有與葉素素就這樣生活下去的念頭,隻是把她安頓在安全舒適的地方,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在他心裏,在得知葉素素是因他而死、在地底下發現她屍體的時候是最痛的,那具屍體刺穿了他的心。他離開了錦城市,來到了這個地方,選擇隻身一人,可是葉素素突然尋了來,又活在他麵前,讓他忽然不知如何麵對。
他現在隻希望所有人都過的好,不要因為他再受傷害,也不要因為他,村子發展不起來,繼續挨饑受餓,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幸福、快樂、安康,尤其是黛藺和他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