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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市艾瑪醫院。

一批聞訊而來的新記者猶如黑色潮水擠在手術室門口,擠擠嚷嚷,擠破腦袋爭搶最新最勁爆的新聞,但由於被警方封鎖,他們無法靠近手術室,隻能遠遠的看見主刀醫生對警官微微搖頭,表示遺憾。所以他們幾乎可以肯定,當事人amy可能凶多吉少,已經無力回天了!

“請問amy小姐能不能醒過來?amy小姐是被人謀殺,而非自殺的傳聞是不是真的?”他們大聲問著,熱血沸騰的追隨著遠處的醫護車跑動,試圖拍到amy的臉。但守在醫院的持槍特警將他們擋了回來,警告他們安靜,否則,將依法逮捕鬧事者!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記者們隻能捕風捉影的認為amy小姐已經死在了手術台上,留下一封遺書作為最後的遺言——既在記者招待會上承認是赦逸的情婦,又在遺書上承認曾被滕睿哲狠心拋棄,是一個死因成謎的**女人,生前至少跟過兩個男人。

而青林山這邊的赦家別墅,赦逸早已在赦父的疏通下,從醫院搬回了赦宅住著,他們請了錦城市最出名的律師,準備打這場官司。但由於赦逸是最大嫌疑人,警方對他的活動範圍做出了限製,要求其隻能在赦宅養傷,不能走出赦宅一步。

所以赦逸這才不敢再輕舉妄動,安靜坐在父親的書房,與父親商量對策。

“你老實給我交待,自己到底做過什麽事?這樣爸才能幫到你!”赦父微怒的拍了拍桌麵,實在是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麵色鐵青的後躺椅背,把桌麵又是狠狠一敲,“amy的這件事果真是你做的?你做事到底還有沒有分寸?!”

“那現在怎麽辦?爸,我不想坐牢。”赦逸同樣也站起了身,已經是對這些事供認不諱,不敢再嘴硬,“現在amy已經死了,我們正好來個死無對證,豈不是更好?”

赦父抬眸看他一眼,努力忍住胸口的怒氣,怒斥道:“除了奸汙罪與謀殺罪,你還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這樣我才能對症下藥!”

“沒有了。”赦逸搖搖頭。

“那蘇黛藺的事呢?”赦父提醒他,發現兒子對他留了一手,打算自己私下去解決,所以他麵色稍緩,抬抬手讓兒子出去,“這幾天你在家裏養傷,我會讓最好的律師幫忙打這個官司,你不要節外生枝。”

“好。”赦逸配合的點點頭,對父親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轉身走出去了。既然父親讓他安心養傷,那他就養傷好了,讓老頭子出手幹涉這件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滕赦兩家反目成仇,是遲早的事!

但在書房門口,他遇到了妻子馬雅青,馬雅青與母親站在一起,對他不再怒語相向,而是很平靜的看著他,“赦逸,你走之後,我會好好照顧爸和媽,你不要擔心。”

“你在幸災樂禍?!”赦逸怒目一瞪,當場翻臉,“滾出這幢房子!”他用手無理的指著大門口,粗魯大吼,把樓下的傭人也嚇了一大跳!

馬雅青被這個男人傷得心灰意冷,臉上的笑意頓時散去,冷聲提醒他:“amy死了。”奸汙罪、殺人罪,足夠這個男人把牢底坐穿!可是誰想要這個結局?她和公公、婆婆,還有自己的爸媽,都希望赦逸悔改,而不是鬧得家破人亡!

可看看赦逸做的這些好事,除了包養amy,侵犯蘇黛藺,現在還背負了人命!誰陪他玩得起?公公若是幫他,便是將赦家拖下水,如他所願的給他陪葬!

於是她不再與他說任何話,推開書房門,進去見公公,喊了一聲‘爸’。

赦母則讓赦逸回去休息,自己也走進書房,給丈夫端了一杯消火茶,勸丈夫不要氣壞身體,有話好好說。

“雅青,爸打算讓你接手央行,你做好準備。”赦父從書桌後繞過來,負手身後,嚴肅的看著這個兒媳婦,“爸一直知道你對期貨方麵比較感興趣,對數據分析有超強的敏感度,所以現在爸可以慢慢帶著你接手銀行,讓你接管赦家的事業。”

“爸,我可以接手銀行,但是赦逸的事怎麽處理?”在馬雅青看來,這些事情的接二連三發生,對於赦家來說是一場空前大災難,而不是大快人心!雖然她厭惡做第三者的amy,被這個年輕的女孩用她幼稚的愛情踐踏了她長達五年之久的婚姻,但是amy死了,她便無法再認為這對男女是狗咬狗,而是慶幸,自己及早的認識了枕邊人的真麵目!

赦逸在婚姻裏帶給她的教訓,不僅僅是男人不可信,更是,惡從膽邊生,赦逸為了他自己,可以對身邊的任何人痛下殺手,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赦逸的事,爸會讓律師去處理。”赦父轉過身,緩緩踱了幾步,望著前方歎出一口氣,“曾經爸打算私了,但是滕睿哲不同意,加上赦逸的態度,以及今早amy的死訊,爸對這個案子不報任何希望。所以爸隻能讓律師盡量把這件事壓下。”

門外,赦逸並沒有離去,而是站在門邊,將書房門輕輕推開一條縫,聽著裏麵的交談聲。

當聽到父親的那句‘不報任何希望,讓律師盡量壓下’,他的心瞬間冷了,陰冷盯著門內的幾個人,將雙眸輕輕眯起,發出一道無聲的冷笑。因為他早預料到,父親會迫於滕睿哲的壓力,選擇保住赦家的名聲,毀掉他這個兒子,所以他一直不敢信任父親的話,自己想辦法去解決!

現在讓他親耳聽到這‘一家人’的對話,他的怒火從胸腔卷到了喉管,‘騰’的竄起,使得他俊美的麵容陡然變得猙獰不堪,雙目暴突,差一點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勒住老東西的脖子!但他極力忍住了,唇角怪異的勾起,喉結滾了滾發出奇怪的聲音,靜悄悄離開這裏。

他躺回了自己**,雙腳擱於桌麵,仰頭望著天花板。但他的麵容並不平靜,而是扭曲著,眼眸裏帶著獰笑。

如果蘇黛藺果真有確鑿證據證明他是元凶,那麽警方也不會隻是給他禁足令,而不是逮捕令!這正是說明,警方的證據不足,無法將他正式逮捕,那麽現在amy已死,他還怕什麽?現在他第一個要解決掉的人,就是這個爭奪他家產的馬雅青!

——

黛藺在公司翻閱業績表,發現自從她進入公司,滕氏的業績一落千丈,幾乎是入不敷出,必須不斷找財務部申請資助,撐著。

她召集同事開了個小會,征集大家的意見,但這群同事平時在toto那裏千錘百煉,得到了教訓,誰都不肯獻計,隻是不斷點頭,唯唯諾諾,害怕說錯話。

所以她出了個方案,那就是增加提成點,2個點為起點,5個點封頂,按照大家的業績來分別計算,有很大的**點。至於市場專員和助理的一些工作,她從不會在口頭上進行批評,而是恩威並施,既與大家是朋友,偶爾請大家吃蛋撻,喝奶茶,也是上司下屬的關係,該嚴厲時還是要嚴厲。

現在開完小會,整改通知發布出去了,她竟然接到了馬雅青打來的電話,被邀請一起前往醫院看看amy。據說醫院的死亡通知書已經出來了,家屬準備前來認領屍體,進行火化。

“聽說這位amy小姐的父母雙雙出車禍離世,姐妹倆由爺爺一手撫養長大,三年前爺爺癌症去世,妹妹也離奇失蹤。現在警方正在等待家屬過來認領屍體,準備對案情對一個了結。”馬雅青在電話裏徐徐一笑,“我想去看看這位久聞卻無一見的amy小姐,不知道蘇小姐願不願意一起?”

黛藺看看腕表,也正要出去一趟,允了她,“當然願意。我不認為警方現在可以對案件進行了結,還有很多疑點尚未解開,不是結案的時候。馬小姐可以在門口等我。”

“好。”

黛藺親自開車去了趟法醫部門,馬雅青戴著墨鏡站在門口等她,客氣喊了她一聲蘇小姐。

“進去吧。”黛藺對這位赦少夫人禮貌一笑,沒多說,拎著包走進去了。其實幾年前赦逸帶黛藺去公寓,馬雅青對她是沒有偏見的,知道黛藺與赦逸沒關係,無需放在心上。現在赦逸老毛病複發,這才導致兩個女人再次見麵,皆成了受害者。

此刻兩人踩著高跟鞋走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沒有交談,在警員的帶領下,進去看望amy的遺容,半小時後,兩人從認領處走出來,卻臉色蒼白,眸光黯淡。

“amy的身份證上寫的是20歲,高中學曆,一直在半工半讀,尋找妹妹。可能是沒有戀愛經曆,所以被赦逸糾纏之後,思想有些偏執,認為這是愛情。”黛藺邊走邊道,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與旁邊的馬雅青安靜交談,“我曾勸過她打掉孩子,但她認為我與赦逸是舊相識,為了赦逸陷害她。所以,這可能是性格使然,讓她想不開很多事情。”

“嗯,我聽說她很像幾年前的你。”馬雅青笑著點點頭,側首看她,“蘇小姐是同情她,才導致被她誤會。所幸的是,這個小女孩除了在遺書上被迫寫了滕少爺的名字,並未對滕少做出傷人傷己的事。我倒是覺得,如果赦逸沒有這麽狠心,是可以跟她在一起的,他們很般配,我可以成全他們。”

黛藺停住腳步,扭頭詫異盯著馬雅青:“當年你們赦馬兩家的婚禮轟動全城,馬小姐與赦逸是真心相愛,為什麽不留下他?”

“他的心早已經爛透,我留下來做什麽。”馬雅青嗬嗬一笑,繼續往前走,“amy給赦宅打電話,便是她登門入室的第一步,她想轉正,光明正大的與赦逸相愛,讓公公婆婆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在得知赦逸再次玩弄女人之後,我是決定讓位的,我接手赦家的銀行,赦逸則與外麵的這些女人再次組成一個家,互不相幹。但沒想到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牽涉到了你和滕少爺,所以才讓赦逸這一次沒有得逞,醜事被曝光。”

黛藺沉默下來,安靜行走,忽然發現赦逸這些年在外麵玩女人是有原因的。原來馬雅青早已對他死心,管不住他這具肮髒不堪的身體,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過問他的行蹤。

但是赦逸卻不肯離婚,因為他很早就知道,赦家準備將家業交給馬雅青,一旦離婚成功,他將身無分文!

“蘇小姐,以後貴公司與央行的合作,將由我接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馬雅青再次對她伸出玉手,微微一笑,“實不相瞞,公公在銀行一直沒有給予赦逸實權,他是沒有權利去貴公司與蘇小姐洽談的,這個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接近蘇小姐。”

黛藺伸出自己柔白的手與她禮貌交握,笑了笑,“那麽以後與馬小姐洽談,一定合作愉快!”原來在央行掌握實權的人是馬雅青!

與馬雅青分開之後,黛藺開車前往律師所了解案情,律師告訴她,頭發鑒定已經出來了,dna的提取確實屬於白發男子,並且醫院走廊的視頻監控,也顯示amy自殺當時,有清潔工進入病房。

但沒有amy的親口證詞,所有的一切都是推理猜測,無法證實白發男子謀殺amy,最多隻能證明,三個男子曾經與amy上過床,amy與赦逸之間確實有婚外情。

“當晚在酒店,amy小姐確實是自願吞服情趣藥物,自己打開房門,沒有人逼迫她與三個男子發生關係,這一點很棘手。而且,amy小姐現任滕少爺的秘書,與之親密的進進出出,這一點更是讓人與遺書內容對號入座。所以警方的結案結果很可能是,赦逸涉嫌夜店強奸蘇小姐入獄,但滕少爺是amy的第二個金主,導致其懷孕、自殺。這對於蘇小姐和滕少爺,將會是一個兩敗的結果。”

黛藺皺著眉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男子戴了口罩,裝扮成女人,所以視頻監控無法證明白發男子裝扮成清潔工進入房間殺人?”

“正是。”李律師請她坐下慢慢談,並給她親自添茶,“關鍵是,amy小姐的身上沒有他的指紋。他們會以強奸罪入獄,但絕對不會以謀殺罪入獄,這與滕少爺的案子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現在amy小姐已死,留下的遺書更能證明滕少爺與amy之間有男女關係!”

“那好。”黛藺用手推過瓷壺,不讓律師給她添茶,反而笑道:“李律師你繼續幫我收集證據,公審的時候,做你律師該做的就行,量力而為。我現在再去找古檢察官談一談,也許案子會有新的進展。”

案子拖得太久,案情反而更加錯綜複雜,這些律師隻是拿工資辦事,不一定非要勝算,也許古傲會有什麽好辦法去解決,給她吃下定心丸,所以她一邊走,一邊給古傲打了個電話,將事情講了一遍,古傲嗯了幾聲,笑道:“現在外麵確實在流傳滕睿哲與這個小秘書的流言,說小秘書懷過他的孩子,但沒有人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你不必焦頭爛額。”

“amy是被我放在他身邊。”所以引發了一連串的事情。

“那你以後知道不能做這種事了,聰明的女人絕不會將第三者放在自己的男人身邊,即使你同情這個女人也不能這樣做!我猜滕睿哲現在不插手這件事,一定是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你不要急,等著他給你打漂亮的一仗。”

“古傲,我有個電話進來,等一下。”

“ok。”

她滑開手機屏幕,發現馬雅青又給她打電話過來了,但當她接聽,那邊卻沒有馬雅青的聲音,而是傳來重物重重砸地的聲響,馬雅青被拖下車了,斷斷續續傳來男子的命令聲:

“赦少夫人,幹爹請你過去一趟,談談他幹兒子赦逸的事情。聽說,幹爹派過去的三個人全部被抓了,赦家卻決定將銀行交給你,不管赦少爺死活!”

“幹爹是奕揚集團的董事長,德高望重,絕對不會在和義路這裏用這種方式‘請’我過去!”馬雅青的聲音在故意拔高,盡量讓黛藺聽到她的聲音,而且語句有些亂,“我絕不會一個人去奕揚大樓辦公室,那裏是幹爹辦公的地方……”

哢的一聲,手機陡然在這裏斷掉了,很及時。

黛藺記下了‘和義路’‘奕揚大樓’,繼續與古傲通電話:“古傲你帶人過去一趟奕揚集團頂樓,馬雅青可能有生命危險,她在和義路被人帶去了奕揚!”

“奕揚?”古傲在那邊沉默了兩秒鍾,這才笑道:“馬雅青是赦逸的老婆,我過去‘英雄救美’好像不太合適。不過我告訴你一個消息,最近奕揚的老董正在爭搶滕睿哲手中的肥肉,讓滕睿哲的生意一落千丈,現在滕睿哲極有可能與奕揚老董一起吃飯,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