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音被這驟然發生的狀況徹底驚到了?

接著,她身子一輕,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之中,

沈鸞音一身夜行衣,夜光之下,瘦小的身影像隻泥鰍。

她抬眼看去,麵前一張猶如暗夜神君的臉龐撞入她的瞳仁兒。

“蕭寂!你怎麽會在這裏?!”

沈鸞音低聲質問,可是,這時候,蕭寂已經把沈鸞音抱入懷中,飛身躍出相府,

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你放開我!蕭寂!你耽誤我的事兒了你知道不?你放開我!”沈鸞音掙紮著。

蕭寂喉節滾動,懷中這嬌軟的湧動讓他本來冷凝的心此時莫名的燥熱起來,

“你再亂動,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

蕭寂抱著沈鸞音在京城各處府宅的牆垣和高樹間飛躍,

沈鸞音聽這個冰塊霸道冷漠男這樣說,聲音冷的要凍死個人,立刻老實了下來。

他知道蕭寂的性情,一般廢話不說二遍,而且吐個唾沫就是釘,言出必諾,

看著懷中的小兒老實了,蕭寂此時唇角肆意的勾起一抹弧度,他抱著沈鸞音身形迅捷的躍上了京郊的一座白塔之上。

他特意抱著她多行了一陣,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把她放下來,就像現在這樣一直把她禁錮在懷裏......

沈鸞音腳尖剛剛著地,冰冷無情的聲音便從自己的小腦袋上方響起:“誰讓你擅自夜探天機閣的?”

沈鸞音腦子一怔,下意識的害怕般退後一步,

身形一晃,她險些從白塔的欄杆處掉下去,“啊.....”

蕭寂眼疾手快,一下子再次把她擁入懷中。

沈鸞音的小臉熨帖在蕭寂的胸前,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卻分明再次亂了節拍。

蕭寂一條手臂攔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掌,輕輕的想要撫在沈鸞音的小腦袋上,

可是,昨日破廟沈鸞音的淚眼和她失約的情景浮現,

他的大手掌停在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

沈鸞音掙脫開蕭寂的懷抱,蕭寂一下子扯下了她臉上蒙著黑紗,

“你!”沈鸞音嬌臉含怒。

“堂堂相府大小姐,竟然學起了刺客的行徑,還真是有趣!”

蕭寂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一張臉冷漠中透出幽怨的憤懣,

冷冷的目光好似冰錐要把沈鸞音就地淩遲一般。

沈鸞音打了一個冷戰,一張小臉滿是驚訝和猝不及防的意外,她不可置信的疑惑開口:“蕭寂,你怎麽會出現在寶篋禪院,那裏可是相府禁地!”

“你不也是一樣,你都去得,本皇子為什麽不能去?”

蕭寂的語氣中透出一絲皮懶和不屑。

沈鸞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去你的,為啥耽誤我的好事兒?”

蕭寂盯著沈鸞音猶如凝荔的俏臉,薄唇緊抿,幽寂如寒潭一般的目光鎖著沈鸞音的水潤眸光,過了半晌,隻是冷嗬一聲,

“耽誤你的好事兒?你知不知道,那天機閣裏麵有多少機關陷阱?別說是你,就是武功最高的大內暗衛,進去一樣都是一個字!”

“啊?啥字?”沈鸞音錯愕的櫻唇輕啟,她想要掙脫蕭寂的懷抱,

他的懷中有櫻花的寒香,讓她沉迷,

她不想沉浸在那種舒適的想要忘卻所有的安適中,消弭她複仇的意誌。

她更不想貪戀他的一切,

想要複仇,又不把蕭寂牽入其中,她必須封心絕愛!

“你是豬頭嗎?!”蕭寂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冷,目光淩厲的讓沈鸞音連呼吸都亂了節拍。

她知道蕭寂在生自己失約的氣,

也知道,今晚,或許是自己思維的不夠周全,

蕭寂都知道天機閣機關了得,而她如此貿然的前去,的確是太過倉促、太過冒險了。

性命攸關不說,如此行事,這樣的唐突,未免會打草驚蛇。

蕭寂見沈鸞音垂眸不語,小臉蒼白,她的兩隻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小手緊攥,把他的胸前的衣袍都揪出了褶皺......

蕭寂鬆開了箍緊她的懷抱,語氣略有緩和的開口沉聲問道:“天機閣危機重重,你為何非要進入其中?”

“我的事情,不勞七皇子操心。

我承認昨日失約是我不對,改日七皇子有空,鸞音願意特備佳肴,請七皇子赴會。

若七皇子生氣,不肯原諒鸞音,鸞音自然甘願承受怪罪。”

沈鸞音越發想要和蕭寂劃清界限。

然而,她的話卻越發的激怒蕭寂。

“阿音,原來由始至終,我都是那個不相幹的多管閑事的人。

你寧願去破廟照顧李鶴馭,也不願意來赴我的約。我倒是要問你,你甘願承受怪罪,是怎麽個承受法?嗯?!”

蕭寂的寒眸緊緊的盯著沈鸞音,咬緊的牙槽,臉色蒼白,

磅礴的怒意從眼底溢出,看來他真的生氣了。

他強大的壓迫感讓沈鸞音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她的嬌軀此時被蕭寂抵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麵,他的手臂就撐在她的肩側。

這樣的姿勢極為曖昧,

可是,沈鸞音卻也感受到蕭寂即便在盛怒之下,依舊護著她的安危。

沈鸞音在這樣的情勢之下,她也不得不服軟,

她眼神有一絲躲閃,水眸望向天空中皎潔的圓月,

月光傾灑在蕭寂堪堪可與天人睥睨的驚天容顏之下,她們的姿勢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

可是,外相本就虛幻,

她真真正正的,是要蕭寂哪怕是恨她,她也要和他劃清界限,乃至於決裂。

她不想在她的複仇之路上,連累蕭寂也陪著她趟著烈焰絕殺的渾水,

因為,她害怕自己到不了彼岸!

沈鸞音扯了扯嘴角,壓抑住心裏的苦澀,她情景的臉色,開口對著他:“蕭寂,時候不早了,你送我回相府好不好?無論你要怎樣怪罪,我都甘願承受。”

蕭寂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沈鸞音,臉上看不出是什麽樣的表情,沈鸞音感覺蕭寂周身散發出的冷凝的氣場,好似把周遭的空氣都凍結了一般。

她的身體,有些微微的發抖,夜色本就寒涼,她的睫毛因為身體的輕抖,而微微的顫動,她的呼吸也變得時停時寂......

她的容顏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皎潔的清韻,柔和皎潔的猶如暖玉,她有多美,此時此刻,蕭寂的心就有多痛。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蕭寂有一絲泄氣的把外衣脫下來,裹緊了沈鸞音,帶著她緩步走下白塔,他默默的帶著她走出白馬寺,走出寺院,

蕭寂默不吭聲的抱起沈鸞音,飛簷走壁,很快,他把她送進了沈鸞音的閨房,不過是從窗子順進去的......

沈鸞音的腳丫剛剛落地,蕭寂把她身上的外衣取下,他探入閨房窗子的半拉身子還沒縮回去,

好家夥,“砰!”的一聲!

蕭寂的胸口出其不意的,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