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狡辯

我看眾人臉色,劉表臉色鐵青,胸口起伏不定,還沒待蔡麻子跪下,就要求郎中給蔡麻子包紮傷口,要求家人給蔡麻子換一套幹淨的衣服,好像是我做錯了事,他馬上要賠禮道歉似的。

蔡氏滿臉悲憤,眼睛中居然布滿了淚水,不時狠狠的看著我,全然不顧劉表,我的保護傘在身邊,仿佛想一口將我吃了似的。

而老管家劉全則憂傷的看作我,也著急的看著劉表,連連讓劉表消氣,一個勁說事情也許不是想象的那樣複雜。

一看到這裏,我才知道我闖了大禍,雖然蔡麻子是一個管家,但是我當眾暴打家丁畢竟有辱斯文,這在注重名聲的東漢是一件嚴重的事情,很有可能影響我的前途。

這時我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看到蔡麻子已經坐在椅子上,郎中忙上忙下幫他止血療傷,家丁幫他更換新衣服,怎麽在眾人嚴重我這大公子成為一個殺人凶手了?

反觀紫凡與劉江孤零零的跪在大廳中間,無人問津,難道是他們準備讓打人的罪行由劉江與紫凡這兩個下人背,畢竟我是大公子,畢竟劉表已經四十幾了,畢竟弟妹都還年少,我雖然有千般不是,劉表還是要全力保證我的名聲。

我該怎麽辦,是順勢犧牲劉江這兩個下人,如此我雖然可以暫時擺脫殺人的凶名,但按照這個曆史軌跡,我必定成為被蔡氏與劉備手中的傀儡。看著孤零零的劉江與紫凡,特別是紫凡那單薄的身體,一股悲憤衝上我的腦際,不是魚死就是網破,蔡氏,不是前世你迫害於我,今天我們就在這大廳中見一個真章。

我大聲喝道:“今日之事與劉江紫凡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本公子與蔡麻子的爭端,你們兩個站到一邊去”

聲音不大,但足以震驚在座眾人,大家象看一個新鮮事物般看著我,公開坦承暴打家丁,這明顯是往火坑中跳吧,平日溫文爾雅,常常讓下人墊背的大公子,今天居然公開維護下人,為了下人居然不惜甘冒己身被罰的危險,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劉表與蔡氏都怔住了,想不到今天我居然不給他們一點台階下。蔡氏雖然狠我,但剛才還是不敢公開指責我的,畢竟她要顧及劉表的感受。現在我既然已經公開承認了,她也早已給了劉表的一個麵子,隻是準備追究兩個下人,而我不但不領情,反而公開責難她與自己親信,如此這般,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但還是語帶保留的說道:

“怎麽與他們兩個沒有關係,若不是他們挑撥,平日溫和的大公子居然會用槍砸下人?”

我定了下神,語氣平和的回答道:“蔡姨這句話就說得有問題了,是我用槍砸的蔡麻子,又不是他們,你如此說,好像我沒有大腦,是個混帳王八,整個人被下人支配似的?”

蔡氏當即怔住了,她若再讓我胡攪蠻纏下去,這種趨勢若繼續流傳下去,州牧府還有誰聽她的。因此,想也沒有想。改變策略,直接將矛盾對準我,嘿嘿的對我說道:

“大公子今天表現也太出人意外了,要知大公子往日可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人見人愛的公子哥,今天怎麽會有如此變化,在後花園裏麵用槍砸下人,不是身邊人挑撥,那是什麽?”

我現在才感覺在公司裏麵與各部門負責人吵架的妙處,前世養成的強辯功夫終於大有用處了:“今天我也感覺非常奇怪,平日溫柔賢惠的蔡姨,怎麽命令下人來捆我,下掉我的兵器。要知道蔡姨是愛父親大人的,而父親大人是愛孩兒的,如此說來蔡姨也應該喜歡孩兒不是,怎麽會命令下人來綁孩兒,怎麽可能命令下人來去掉我自衛的兵器?或者是孩兒太笨了,至今還沒有想明白,這應該不是蔡姨的本意吧,蔡姨應該不會謀害孩兒吧?如此既然不是蔡姨本意,難道是蔡姨受了那個小人挑撥,要謀害孩兒?蔡姨,請將那個小人找出來,你我再也不受小人蒙蔽了。”

我倒打一芭,不與她探討我暴打蔡麻子這件事,反而引申到她讓下人綁我,讓下人搶我兵器,後媽地位本身就很尷尬,若讓我坐實這個罪名,人人會喊打的。

麵對我指責蔡氏公開綁我的事實,蔡氏當即方寸大亂,難難辯解,說什麽當時氣暈了頭,說什麽看到蔡麻子滿身血跡,滿臉蒼白,不停支吾。有幾個家丁看到蔡氏方寸大亂,竟然忍俊不住。

劉全威嚴的看了那幾個笑出聲的家丁,那幾個家丁趕忙蒙住嘴巴,強製忍住。看到那幾個家丁表情,我不免有點高興,想不到往日從吵架方法居然有如此用處。

劉表看到我將蔡氏逼到絕境,也實在太過分了,當即製止了我,說道:“你蔡姨是被你的行為氣暈了,你怎麽能夠指責你蔡姨呢?你應該檢討為什麽將蔡斌打成重傷,難道往日的聖賢書白讀了,臨事這樣沉不住氣?”

我一聽劉表隻是怪我沉不住氣,當即大喜,馬上跪下道:“父親大人,孩兒知錯了,孩兒沒有沉住氣,沒有忍難忍之事,隻是圖一時痛快,快意恩仇,孩兒知錯了。”

我麵向蔡氏,哭道:“蔡姨,孩兒絲毫沒有怪你的意思,孩兒知道你與蔡管家夫妻感情甚好,今天孩兒打了蔡管家,你要為他報仇,要捆孩兒,孩兒現在不反抗了,蔡姨你現在就可讓下人將孩兒捆了,若你還不解氣,你可以當眾打罵孩兒,孩兒今天沒有沉住氣,沒有忍難忍之事,打了蔡管家,得罪了蔡姨,蔡姨隻管責罰孩兒就是了,但千萬不要記恨孩兒,也不要記恨父親大人。”

劉表看到我聲淚俱下,大異從前,一時不知道怎麽辦的好?而蔡氏看我跪在她身邊,捧著一個棒子讓她責罰,大窘,說道:“大公子,你是老爺的大公子,你即使有千般的不是,賤妾也不敢記恨於你,更不敢記恨於老爺,如今弟妹還年幼,劉氏還需要大公子扶持,賤妾怎麽敢記恨於你?”

我哭道:“蔡姨,你是記恨於我的,你畢竟隻看到了你的親信蔡管家被孩兒打得滿身是血,你若不記恨孩兒,怎麽會讓下人當即綁了孩兒,難道孩兒難一個家丁就不如?”

劉表實在看不下去了,吼道:“好了,蔡姨是你姨娘,對你喜歡就來不及,怎麽可能與你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呢?怎麽會記恨與你這個小孩子呢?”

蔡氏也聽出弦外之音,先母王氏過世後,劉表禁止我與蔡氏交流她是知道的,如今聽到劉表這樣說話,早就坐不住了,哭道:“夫君大人說賤妾對大公子關愛,賤妾不敢擔受,但不論怎麽說,賤妾發誓不會對大公子產生謀害之意。今天隻是看到蔡斌被打,生死不明,如此身心大亂,亂了方寸,讓下人嚇嚇大公子而已。想不到讓夫君大人與大公子心生嫌棄,如此賤妾百嘴莫辯。”

不過停留半刻,蔡氏聲音立刻提高一倍,對劉表說道:“但是老實本分的蔡斌好好的一個人,被大公子打得生死不明,賤妾實在難咽下這口氣。”

看到劉表臉色有點變化,我當即大驚,趕忙搶聲說道:“蔡姨的意思是蔡斌比孩兒重要一百倍,如果蔡斌今天被孩兒盛火打死打殘,蔡姨是要拿孩兒抵命的好還是要孩兒也想蔡斌這樣砍掉手掌。”

蔡氏當然不敢承認想讓要我手掌,或者要我抵命,如此我不說,劉表也不會答應,於是一個勁說是自己當時氣憤過度,心智失常,才會胡亂命令下人,且一個勁說我不該如此痛打蔡斌。

我看她爭論得有點理窮了,大家都知道先母王氏不明不白的死去,都知道我前段時間不明不白的大病一場。今天我一個小孩子將她綁我說成公開謀害與我,稍稍明白事理的人都會同情我。

如此蔡氏連續不斷的,蒼白無力的辯解。我感到目的已經達到,在這種環境下,我即使殺死了蔡麻子,也是我一個小孩子蒼白無力的自衛,連續遭遇如此大的打擊,誰又能責備一個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