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本姑娘才沒要你們的小命!”胡天媚當然知道玉靈門損失慘重,但修武一道,本就是弱肉強食,至於這些強者傳承等物,更是有實力者居之,什麽‘有德者居之’都是屁話一通。
“哈哈哈,這麽說來,我玉靈門人倒還要承情於姑娘才是?”木流風又自狂笑道。
胡天媚眉頭一皺,“你這人倒是囉嗦得很!”
木流風抗聲道:“總比你們天龍門仗勢欺人要來得好些吧?”
“仗勢欺人?”胡天媚笑道:“別的不說,隻說說,你們這些人,一進到這洞府之中,有幾個人不是如此?你木流風隻這兩個時辰的時間裏做了多少仗勢欺人的事,難道還要本姑娘一一提起麽?”
木流風臉色很不好看,巧取豪奪,對於他而言本就是天經地義一番,又如何說得動別人講道理?
“既然你到現在都沒有交出東西來,想來是要和我過招?若是如此,快些出手吧!”胡天媚一副吃定了對方的樣子。
“好,那就領教啦!”木流風手裏一抖,那上品劍器的劍勢大展,周遭的空氣更是有規律的攪動不斷,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氣流在空氣中自我壓縮或是脹開,又在不斷的衝撞,一時那些氣流撞擊之下竟是發出陣陣嘶鳴之聲,漸漸的,那動靜更大,似有龍吟之聲由那劍器之中傳出,慢著,那龍吟之聲竟似不隻一道,兩條?五條?猛然又是一連串的轟鳴,最後,在劍器的劍尖部分,出現一個小小的光環。那光環雖小,卻是無人敢直視。
“這是,真氣凝成陽元!”穆狂小聲驚道。
“很厲害麽?”謝玄見這木流風的威勢不小,卻不知道到底有何奇處。
“我是對付不了,”穆狂頓了一下又道:“不過胡師姐倒是有可能!”
“這麽牛逼?那他剛才為何不施展這一招?”謝玄疑惑道。
“你隻看他這一招凝聚出來花了多長的時間?再說了,這小子此前隻怕還沒悟到這上品劍器會有此一用!”穆狂解釋道。
“如此說來,這木流風的悟性倒是不錯!”謝玄點頭道。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玉靈門中占了內門七大弟子的名頭。”穆狂又解釋道:“雖說玉靈門的聲勢不如我們天龍門,但也是有五六萬弟子之眾,想從這麽多人當中脫穎而出的,你說有會有幾人?又有幾人才真正做到?七人,一共七人,六萬弟子當中選出七個人來。”
不提穆狂與謝玄這裏感慨,那邊的胡天媚的表情也是凝重起來,再沒有此前的心安理得。
龍騰天在一旁更是心驚不已,若是木流風此前就對他使出這招來,隻怕他早就受傷不輕。
隻看著威勢,就讓人心尖直顫!
“天道,把你的劍器先給姐用用!”胡天媚終於做出決定。
這也就是說,連她也不敢空手對上木流風。
要知道,她可是比木流風足足高出一個大境界來,木流風不過是真武境,而她,早已是龍武境,這不隻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更有真氣形態的差距,龍武境以下,皆是修煉真氣,並將之大部分儲藏於經脈之中,所以儲量非常之小,對敵之時便是常常會出現真氣不斷的窘境,而龍武境以上則是大大的不同,一來龍武境這時修煉的已不是真氣,而是靈氣,這是較真氣更為高級的能量形態,同時量化的靈氣,要比之真氣的能量勝過十倍,其二,這時龍武境武者的靈氣也不再是儲存在經脈中,而是盡數存之於丹田之中,隻這一點,在量的比較上又是驚人的差距。
這麽巨大的差距下,胡天媚竟然伸手要了胡天道的劍器,可想而知她在麵對上品劍器時所感覺到的壓力有多大!
赤紅的中品劍器轉到胡天媚的手裏。
不似木流風那般花俏,胡天媚直接將靈氣注入中品劍器之中,嗡的一聲,劍器之上肉眼可見的看到一股赤焰在其間蔓延,嗤的一聲,劍勢透體而出,在劍尖之上同樣是形成一道光環,隻是這光環與上品劍器所發出的光芒還要小一點,隻是那光環的強度要亮得多,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殺!”
“戰!”
兩大劍器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撞擊到了一起。
兩個小小的光環更是陡然間轟擊在一起。
如雷電爭輝,天地變色,這裏的空間本是不小,但在這一刻,這空間似乎就要被這轟擊聲震破,這哪裏還是人間所能產生的聲響,這分明是天地動怒,一時之間,洞頂之上的碎石如雨點一般散亂下來,攪得人仰馬翻。
穆狂和謝玄因為距離較遠,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所以倒能看到打鬥的結果。
胡天媚一連退了七八步才停了下來。
木流風的模樣卻是慘極!
倒飛、撞壁、頭臉之上滿是血痕,不知死活!
那上品劍器則是被遠遠拋開!
胡天道反應過來,趕緊去將上品劍器取了過來。
“老姐,給你!”胡天道一副狗腿子的德行,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但他中品劍器到手,還有誰敢笑話他?
倒是這裏幾十號人,打鬥了半天,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人也沒有一個不帶傷的,可他們卻是一無所得。
這就是命啊!
謝玄也是羨慕不已。
可一來打不過人家,兩來怎麽說胡家姐弟也是天龍門中弟子,他更加不敢造次,想來也隻得加緊苦練了!
就在胡天媚凝視這上品劍器之時,洞口之外有人!
沒等謝玄提醒穆狂,那人已然到了洞府之中。
速度好快!
“辛師兄!”
“辛師兄!”
“辛師兄好!”
……
所有的玉靈門弟子,無論有沒有受傷,能站得起來的,趕緊站起來行禮,實在站不起來的,躺上地上也要恭恭敬敬的問候一句。
比之剛才胡天媚到了這裏還要誇張些。
胡天媚隻是讓龍騰天和謝成生心裏生出些畏懼之心,或者說,以他們的當時的處境,更多的是感激之意。
但這人卻是不同。
明明是玉靈門下子弟,卻又讓這些玉靈門弟子見之如同鬼魅!那不是恭敬,那是發自內心的膽寒!就像那人是可以一言定生死的閻羅王!
能有這麽大出場效果的隻有一個人,‘生死閻王’辛右銘!玉靈門嫡傳大弟子!龍武境高手!
“辛右銘!”以胡天媚的見識,當然也是認出了此人。
“胡天媚!天龍門胡大長老的千金,也是天龍門的嫡傳弟子。”辛右銘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隻看了胡天媚一眼,也道出她的家世來。
“好說好說,你們皆是宗門之棟梁,改天還請辛師兄上我天龍門一聚,以成全小妹地主之誼!”胡天媚打得好算盤,自知不是辛右銘的對手,想交待一下場麵話,先走為上。
“既是胡師妹有了此心,那便擇日不如撞日,以辛某看來,今日甚是不錯啊!”辛右銘說話間臉皮**不已,也不知道這人是在陽笑還是在陰笑,總之那表情看了怪異得很。
胡天媚倒是沉得住氣,仍是淺笑道:“辛師兄的盛情自然是難卻的,隻是家父正在距此地不遠等候我姐弟二人,不如辛師兄與小女子一道去見見家父如何?”
“原來是胡長老也在此地麽?”辛右銘盯著胡天媚道。
“正是,不敢欺瞞辛師兄!”胡天媚仍是帶著淺笑。
“很好!”辛右銘點點頭。
“既是如此,小妹就在前麵帶路如何?”胡天媚欠身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辛右銘隻是點頭,根本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辛師兄,你……”胡天媚遲疑道。
辛右銘突而冷冷道:“胡天媚,你也太小看本人啦,實話與你說,自打我這些不爭氣的師弟們進了這裏,辛某就一直在洞府附近察看。至於這附近有沒有人跡,你心知肚明,也無關緊要。”
胡天媚倒是一臉平靜接道:“小妹不知辛師兄在此,既是如此,小妹就此別過!”
“慢著!”辛右銘冷冷道:“我讓你走了麽?”
這就是要撕破臉皮了麽?
胡天媚默不作聲,隻靜靜看著辛右銘。
“胡天媚,你若是真以為我怕了你天龍門,或是怕了什麽胡長老,你就大錯特錯了。”辛右銘稍稍一頓,又道:“想來不隻是你們,此間的人大多也知道,辛某看上的東西,向來無一活口。隻是辛某今天倒不想與眾多師弟們為難,也不想與天龍門多結仇怨,一句話,十息之內,所有人離開,可活。若有人不知死活的要從這裏拿走我的東西,就莫怪蒼天無眼了!”
辛右銘說這話的時候波瀾不驚,殺人越貨於他而言是家常便飯,今天若能不傷一人就已是奇跡,是他辛右銘給這些螻蟻們天大的恩惠!
而這些話的效果也是極明顯的,所有的玉靈門人迅速撤離,包括躺在地上的木流風也被人抬了出去。
玉靈門人最了解辛右銘的脾氣,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
龍騰天和謝成生可憐兮兮的看著胡天媚。
辛右銘很可怕,但胡天媚胡天道是自家長老的兒女,也是容不得閃失,她若不走,龍騰天和謝成生也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