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先是掬起清澈的池水美美的渴了幾口,又洗了把臉,才轉身道:“這裏沒有妖獸出沒,大家可以放心休息,孫六介,你和陳唯城帶人搭開帳篷,就地紮營升火,落淇師妹,你也來休息一下吧,這裏的水不錯,正好洗洗臉上的風塵!”
那叫做孫六介和陳唯城的兩人大聲答應了一聲,指揮著其他的同門熟練的開始搭建起帳篷。
也就在這時,一位身穿著純白色長裙的完美女子從後麵緩緩走出來,不意間,周圍的一切都仿佛是失去了顏色一般。
就連謝玄也不由頓下了腳步,多看了一眼。
這少女大約有十四五歲的樣子,和那英俊少年相仿。
隻見她雙眸如點點黑漆,黛眉彎彎如畫,臉部的弧線更是完美之極,柔和中帶著一點點突起,挺直的鼻梁顯得十分精巧而細膩,櫻桃般的紅唇更是濕潤而飽滿,充滿了青澀的成熟,皮膚如羊脂玉一般吹彈可破,無論怎麽看去,這都絕對是一個美女。
隻是這少女卻是帶著一股冷冽。
她的表情極為清冷而孤傲,如同一座化不開的冰山一般,即便是一個側影,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處的冷冰感覺,令謝玄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便是那少年口中的落淇了。
她的身邊著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女,也不知是她的侍女還是同門師姐妹,隻是這兩人雖也是人中美色,卻也比不過她,如同反襯出這絕色少女的驚人之姿,倒是那神色倒與這絕色少女一樣,都是冰冷之極。
這一眼看過去,也發現這些所騎的馬匹,皆是渾身雪白,兩米多高,四肢細長有力,停在那裏也有些不動如山的感覺。
好馬,好兵刃,好兒郎!
謝玄也不願意惹上麻煩,遠遠走開,離那水池有數十丈的位置落腳,也取了獸肉升起火來。
那叫做孫六介和陳唯城的兩人很快帶著眾人搭建好了簡易的帳篷。
一眾彪悍的修士,就在那小池邊上升火造飯,頓時一片喧嘩之聲占據了此地。
隻是沒有等上十數息,居然又有人來。
同樣是聲勢浩大的騎手,同樣是一片滾地雷般的馬蹄之聲,隻是遠遠看去,人數竟似比先前這夥人還要多些。
謝玄抬眼看去,那英俊的少年臉色好像也是緊張起來,雖不算是害怕,卻是手按長劍而起。
片刻之後,漫天的塵土飛揚中,那一彪人馬滾滾而來。
同樣清一色的白馬,勁裝,不知又是哪一宗門的年輕俊傑前來。
這一色的白甲白馬,如滾雪球一般就這麽轉眼即至。
甚至連馬上的騎手也是少年,隻是這少年與先前那英俊少年的氣質又有所不同,先前那英俊少年是帶著一些儒氣,帶著一些囂張。而這少年,身形要強壯得多,方麵大耳,眉目間如刀削斧砍,氣勢從容間又有一股霸氣,白甲在身,白披風剛剛靜止落下,一頭如瀑的黑發絲毫沒有束起,任憑它們在風中亂舞,雙目之間更是吞吐著精芒,腰間跨著長刀,極為瀟灑,更添強悍之氣。
這壯碩少年大聲喝住**之馬,一眼掃過池邊眾人,眼睛一亮,旋即對那英俊少年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吧,沐陽,還是讓老子流丙鬥追上了你這個膽小鬼!你這小子,跑得可是真快啊!”
“我跑得快不快,跟你有關係麽?”那被叫做沐陽的英俊少年嘴裏倒是沒有示弱。
“嘿嘿,你若是沒有偷走那棵熊血雙色草,倒是跟老子沒有關係!”流丙鬥冷笑道。
“哼!流丙鬥,不要以為你是山海宗的,我就惹不得你們,那熊血雙色草本來就是我們發現的,如何來個‘偷’字?”沐陽不甘示弱道。
“是麽?如果是你殺死了那頭三階的雙頭巨熊,老子肯定沒話好說,但你這小子,明明是我們兩隊人馬一起發現的熊血雙色草,你卻故意使詐,讓那頭該死的巨熊先去攻擊咱們兄弟,你這個陰險的小人卻是先去偷走了熊血雙色草。這還不算,你們取了熊血雙色草也罷了,還生怕那雙頭巨熊轉而去攻擊你們,還把它那頭熊崽子扔到咱們這頭,你可是真是夠意思!”說到這裏,流丙鬥的臉色已是很不好看。
謝玄這才明白,為何那沐陽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說話的是那落淇姑娘,不過她倒是沒有走出人群,仍在後麵站著。
“哼!莫以為你們使得那些小勾當便能夠騙得了老子!”流丙鬥一副吃定了沐陽的模樣。
“流丙鬥,你一個修者,要不要一口一個‘老子’?”那清脆的女聲又道。
“哪裏來的小娘子,如此多嘴多舌?”那流丙鬥,卻又笑指著沐陽道:“沐陽,你這小子莫是被人打成了老二?要不,這小娘子成了你的壓寨夫人不成?”
“流丙鬥,你不要扯上她,一碼歸一碼!”沐陽見流丙鬥說話間對落淇多有不善之處,隻得接過話頭來。
“你說了算麽?你們先去商量好,到底是哪來主事!”流丙鬥冷笑道。
沐陽站在那裏,想了一下,才道:“流丙鬥,我們殺魔宗的弟子也不是好惹的,莫要欺人太甚!不過,我們兩大宗門的關係不錯,為這些許小事礙了宗門大計隻怕是難逃責罰,也罷,你想如何,劃個道出來吧!”
這分明是服軟了。
“好,好,”流丙鬥哈哈大笑道:“沐陽,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是我說的。”沐陽有些木然道。他心裏也知道,那熊血雙血草肯定是不能獨吞了。
“沐師兄,那……”情急之下,那落淇也是急急走了上來,腰間按劍,倒也有說不出的味道來。
“這,這小妞好美!”
“是啊是啊!我靠,那姓沐的小子真有運氣!”
“不對啊,以前怎麽沒有見這小子身邊有這美女?”
“這才叫狗屎運啊!”
山海宗那邊的弟子們眼睛都直了,話說,他們山海宗也有與這落淇匹敵的人物,那自然就是他們山海宗的宗主寶貝女兒洛顏,隻是洛顏的身份地位在那裏擺著,山海宗的弟子遠遠見了洛顏都要低頭讓過,哪裏又有這般機會可以直麵美女?一時有些小激動也是正常之極,倒是山海宗的幾個女弟子卻是忍不住冷哼了幾聲。
當然了,這種等級的反應根本敵不過那落淇的美貌。
不說他們,就是謝玄遠遠見了,也是暗歎幾分。
那叫落淇的少女,想來是剛剛清洗打扮了一番,現在已是一身潔白的武士服在身,也許是剛剛戲過水,褲腿還沒有完全放下去,剛好露出她精巧白嫩的小腿來,無可匹敵的細膩肌膚與柔和的弧度將她的小腿裝成絕品,再加上秀氣的纖纖細足,隻這兩樣,就可算得上是美麗得教人驚心動魄了,遠遠看去,足以讓任何男人麵紅耳赤、氣喘籲籲。
就是她身邊的那些殺魔宗的弟子們,也是時不時的偷偷瞄上一眼,廖以解懷。
謝玄心裏也是腹誹不已,想來這沐陽身邊的殺魔宗弟子,也是不少是衝著這落淇才聚到一起的吧。
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美麗無暇的少女所打動,除了女人。
沐陽輕輕在落淇耳邊說了幾句話,隻見那落淇卻是緊握著小拳頭,像是不服氣的樣子,沐陽無可奈何之下,隻好又是好言相勸了幾句,那落淇也隻好撅著小嘴站到了沐陽的身後。
那流丙鬥幹笑了兩聲,“好,好!到底還是當老大的,沐陽,就憑這一點,老子還是看好你的!”
“流丙鬥,你用不著這麽假吧?想什麽著放馬過來就是!”沐陽既是打定了主意,要作出些放步,心裏倒也放開了些。
流丙鬥眼裏精芒一閃,不假思索道:“這第一條,你得把熊血雙色草讓給我!”
沐陽那邊的人馬上炸開了鍋。
“開什麽玩笑,那熊血雙色草也是咱們付出了不少的代價才找到的,隻憑他這一句話就要讓出去麽?”馬上有殺魔宗的弟子們不服氣道。
“就是,咱們殺魔宗好歹也是八大宗門中排名第三的宗門,比他們山海宗還要高上一位,咱們兄弟今天要是吞下了這口惡氣,以後還怎麽在封原山脈混!”
“可不是,三天兩夜,咱們可是足足花了這麽長的時間才找到熊血雙色花,再說了,這還是咱們殺魔宗的高師兄花了大代價才買到的消息!”
“你們山海宗的人還講不講理?我們是利用了你們不假,可殺魔宗的弟子們也是付出了代價的,隻憑你這一句話就想讓咱們這一番辛苦白費了麽?”那叫落淇的絕色少女也忍不住出聲道。
沐陽沒有出言。
流丙鬥和他的手下也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那些殺魔宗的弟子群情激昂的樣子。
半晌,那流丙鬥才重重的冷哼一聲。
隻是這麽一哼,那聲音落在殺魔宗的弟子們耳裏如遭重擊,眾人嘴裏不幹不淨的聲音不由小了許多。
這家夥,果然強至如此麽?沐陽不由緊握了拳頭,對於流丙鬥的囂張,他覺得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不然的話,他沐陽以後還怎麽在殺魔宗裏混?身邊的這些小兄弟們也不幹啊?再說了,金雞嶺離此地也不遠,若是被師門的長老們知道了此事,就算是不對自己加以處罰,隻怕以後也不會再看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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