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人裏的戰紋術沒有說明這種勾通戰紋或是法印的力量到底由何而來,不過謝玄猜測,這大概是太過久遠的緣故,可能時至如今,再沒有哪個法陣師能說得清楚這一點,他們天天練習法陣,不是布陣就是破陣,或是提高自己的法陣水平,但卻根本搞不清這等在尋常人眼裏如同仙術的東西到底由何而來。
聽起來這像是個可笑之言,但事實如此。
小木人裏所藏的戰紋術絕對是高深無比的,謝玄對此深信不疑,但就連這裏都對此隻字不提。
不過謝玄也沒有太過在意,小木人裏麵的那一方星空裏還有望之不絕的星辰,每一顆星辰想來都會是一種絕學,一定有機會再次接觸到更高深的戰紋術!
對於此點謝玄也是堅信不疑。
不過他也對那個頭骨的主人更感興趣了。
那人,是小木頭人的主人麽?
至少現在看來是極有可能的。
那麽,那人又曾經站在何種高度?是眾生皆需仰望之巔麽?
可是,他又是如何隕命的呢?
說他無疾而終,顯然也是有些不可能的,這樣的人物豈會平凡?
一陣短暫的失神之後,謝玄再次收斂心神。
仔細的印證過後,謝玄這才將目光投向眼前的護罩。
再次看來,那些法印流動、分解、重生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
“還不夠,還要再慢些!”謝玄暗道,他的基礎太差,雖是得了靈雲月前輩的傳承,但他也並沒有將法陣術當作自己的前路,而僅僅是一種輔導手段,再加上到底不有良師指引,這讓謝玄的法陣之路實質上是處於一種半停頓的狀態。就是進展雖有,卻並不盡人意,而速度越慢,越形成不了戰力,這就讓謝玄對於法陣的重視更是不足。
雪上加霜的是,謝玄的魂力在此前開啟小木頭人的時候,消耗太過巨大,幾乎是將自己六分之五的靈魂都消耗掉,這短短的幾天裏,根本不可能完全恢複,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恢複到三分之一的完整度。
隻用這可以說是殘損的靈魂來破這強者布下的強陣,可是遠遠不夠看啊!
又試了半個時辰,謝玄幹脆放棄了。
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些,連陣紋都看不清楚,何談解陣?
謝玄當然是可以等,他這等待就是在修煉,一邊修煉靈魂之力,一邊修煉真氣。
但其他人自是不幹了。
“那小子怎麽倒是修煉起來了?”遠處的杜成牆聲音不大。
也不需要很大的聲音,有人帶個頭就行。
正如杜成牆所料想,質疑聲不斷的冒了出來。
“等著吧!小子。現在是質疑聲,待會就要變成殺心了!”杜成牆暗自得意,也不再多一句話。
就算胡天道、胡天媚與洛顏等人皆是瞪著他,那又如何?話都不許人說麽?
質疑聲越來越大,眾人的耐心似是被磨平,這才是第二座大殿,就又有十件神器,那麽後麵的大殿內應該有更好的傳承之物吧?
每個人都是如此念頭,然而他們卻是忘了,就算是謝玄現在破開大陣,到了這大殿內,有他們什麽事嗎?就算是後麵再有十座八座大殿,與他們何幹?那八個天之驕子會讓他們染指麽?
但這就是人心。
王乾坤一直沒有說話,到了他這個修為,話不在多,耐性也好。
但無數的目光慢慢的從謝玄身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還是讓他感受到了一些壓力。
特別是來自占無形的目光。
生像是王乾坤擋住了占無形的前路一般。
王乾坤再什麽驕傲,在占無形麵前都是黯淡無光。
占無形,才是注定在封原山脈裏風光無二的人物。
“謝玄,你可有把握?”王乾坤終於開口了。
謝玄卻是沒有回答,顯然,他正處在一種深層次的修煉中。
“好狂妄的小子,連王師兄的問話都敢不答!”站在後麵人群中的杜成牆自是不會放過這機會。
“你沒有看到謝大哥在修煉麽?你若有能耐自己上去破陣就是,何必在後麵捅刀子!”胡天道終於忍不住反駁道。
“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杜成牆臉色更冷。
“我是天龍門的弟子,你是麽?你若是天龍門的弟子,又怎會在人前人後的對我謝大哥使壞?”胡天道對杜成牆的心思早就看透了,倒也不介意再衝撞一次。
“好好好,看來是你家胡長老沒有教好你,今天你若有膽子就與我生死一戰!”杜成牆何曾被一個小屁孩如此當眾羞辱。
此前幾次沒有將謝玄拿下,卻也無人見到,他自然可以仍在人前擺出一付道貌岸然的樣子,卻不料胡天道和謝玄那小子一般的膽子,在這種場合下還敢質問反駁自己,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胡天媚本不欲多事,但杜成牆如此針對胡天道顯然是將她也激怒了,“杜師兄,你倒好大的威風,你一個真武境的強者,竟向一個龍脈境的本門弟子挑出生死戰。也不知道是你太過不要臉,還是太不把我們胡家放在眼裏了!”
胡天媚的話更重,卻在理。
眾人皆是轉移了目光,看向杜成牆。
這人真不知道真武境與龍脈境的差距麽?
杜成牆情知剛才一氣之下說漏了嘴,卻又不好收回。
否則的話,既被人所羞辱,又沒有借機殺死胡天道,那就太虧了。
“胡天媚,你不過是仗著胡長老的身份來壓人罷了,你若是擔心你那沒有用的弟弟,你便與我一戰,如何?”杜成牆索性是橫下心來。
胡天媚不如他,這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胡天媚雖是戰力不如杜成牆,卻也不懼,難不成杜成牆還真敢在此殺了她不成?
正要出聲,卻被洛顏搶了先,“無恥!”
隻有兩個字,卻足夠了。
杜成牆數番針對謝玄,洛顏都看在眼裏,隻是她並不是天龍門人,倒也不好站出來,眼下倒正是回報謝玄的機會。
杜成牆麵色一變,冷冷道:“洛顏姑娘,杜某自問不曾得罪於你吧!”
“不錯。”洛顏同樣冷冷道。
“那你為何出言辱罵?”杜成牆看來是忘了此前謝玄援手於洛顏之事。
“辱罵?我隻道出事實而已。以真武境的修為向龍脈境提出挑戰,也算是封原山脈一絕了,你還能更無恥一些麽?如果有的話,挑戰龍脈境不成又挑戰自己同門師妹,算不算得上?說真的,再無恥的事洛顏還真想不出來了。抱歉!”洛顏的聲音極好聽,就是冷冰冰的說出來,也教人悅耳。
但聽在杜成牆的耳裏,那滋味可想而知,這可比胡天媚剛才的那話還要刺激。
不然的話,胡天媚如何怔在那裏?
倒是胡天道這小子玲瓏心思,隻在心裏暗道:莫非這山海宗宗主的千金寶貝真看上了謝玄?
他的目光一直在洛顏的臉上亂轉。
可惜洛顏說完了剛才那番話後便是不再多言,反倒是略低下了頭。
也許她也為自己的大膽而驚訝吧。
“洛顏,你如此做法可是要仗勢欺人麽?”杜成牆惱怒道。
“仗勢欺人的事難道隻許你杜成牆一人做麽?”胡天媚一旁哂道。
“說得不錯,喂,姓杜的,我洛師妹的事就是流丙鬥的事,你待如何?”流丙鬥插了進來,那氣勢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在離天境裏殺出來的王者,尋常人等莫說在那裏戰鬥,就是如他那般在裏麵呆上十天半個月都會瘋掉。
再想想剛才在大殿內,就連王乾坤那樣的天驕,流丙鬥不也一樣戰過麽?
想到這裏,杜成牆的怒氣不增反消,隻冷冷哼了一聲,便是充耳不聞。
“謝玄,你在做什麽?”王乾坤眉頭一皺,已是顯得極為不耐。
“你有何事?”謝玄這時恰巧也結束了修煉,連身都沒有起,隻半側過身子冷冷道。
杜成牆暗自冷笑不語。
對上王乾坤,謝玄橫豎不是一死麽?
“放肆!”王乾坤脾氣上來了。
“你在說我麽?”謝玄仍是淡淡道。
“謝玄,你可還是天龍門人麽?”王乾坤手裏神器一指。
“我自然是天龍峰人,你又何出此言?”謝玄故意不提是天龍門人。
“既然如此,我問你話,如何不答?我乃天龍門首席大師兄,你眼裏,還有這個大師兄麽?”王乾坤強壓怒火,畢竟二者身份相差太過,又有其他宗門在此,免得教人閑話他沒有氣量。
“你確是天龍門大師兄,可大師兄你既是讓我來破陣,卻又不讓謝某參悟?王大師兄雖是不懂法陣之術,可也是修行之人吧?如何無故打斷他人參悟?難道不知道阻人修行如殺人父母麽?謝玄既是天龍峰人,王師兄不用這麽心急吧!”謝玄一連串的反問。
“你既是參悟,也不用這麽久吧?”王乾坤也不好再揪著別的問題。
“若是大師兄有意,不如謝玄將所知的法陣之術盡數教與王大師兄,這樣王大師兄也好一同參悟這法陣,以王大師兄的天賦,定能在謝玄之前破去此間護罩法陣!”謝玄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哼,謝玄,你這意思是讓我來破這陣?”王乾坤怒道。
“以謝玄的才能,實在相差太遠,唯有王大師兄如此絕代天驕方可一舉破之才是!”謝玄不動聲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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