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簡東山嘖嘖歎道:“本道我還想著請各位都給林師弟留心一下,若是拾到其它的身體部分一並交與林師弟呢?這等好東西雖是與簡東山無緣,但若能在林師弟手裏重放光芒,也是封原山脈的一大喜事。不過,林師弟既無此意,師兄我也是多事了!”

林俊峰臉色變了又變。

雖知這簡東山的話不可信,但還是讓他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謝玄等人自是在旁看戲一般。

占無形等人雖是有些眼紅林俊峰得到了那傀儡的斷臂,卻也不好多說。

“林師弟可是不知,這傀儡像極了真武之上,據宗門書籍所傳,這種傀儡一個,就足以力拒兩個真武境的強者,若非是其速度不快,就不隻是力敵了,而是宰殺!”簡東山又加了幾句。

這分明是暗恨林俊峰先下了手。

實際上,剛才簡東山也確是動了如此念頭,隻是還沒有想到用什麽借口好,就被林俊峰用了一個極為拙劣的借口要到好。

悔之不及的簡東山當然要擠兌林俊峰一番。

而結果也正如了他的意。

林俊峰的臉色已是極為難看。

“這還不說,甚至有一回,一個強大的傀儡將一個真武之上的存在活活的撕了!”簡東山倒是不把林俊峰氣死絕不罷休。

一個真武之上的存在,被一個傀儡活活的撕了。

所有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什麽是真武之上,如八大宗主或是那些地位極高的太上長老才到達的境界。

而此時在簡東山的嘴裏,這樣的存在如紙糊泥塑一般。

謝玄驚歎之餘,倒是沒有忘記再看林俊峰一眼,隻是那林俊峰此時已好像再沒有事能在他的心中激起波瀾,也沒有說任何話。

但誰都知道,此人不能招惹,已在暴走的邊緣。

誰說殺人一定要用刀的?

除了又拾到了兩件斷肢以外,再無什麽可道之處。

然而他們出陣後,眼前又是一個護罩大陣。

仍是將此大殿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不但如此,這護罩大陣還有隱蔽的效果,看不到大殿裏有什麽存在。

就連謝玄試圖在不破開陣法窺探裏麵都不行。

如此一來,隻有破去法陣才能一探究竟。

謝玄不是沒有想過仍如法炮製一回,在這法陣上開辟一個通道來。

但這樣的話,也未免太將這些天驕們當作傻子。

想來想去,謝玄一番故作姿態的擺弄後,仍是解開這護罩。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眼前是一片焚天般的火海,就算是隻站在大殿的門口,也能切身的感受到那熾熱無敵的溫度。

“怎麽搞的,費了這麽大的勁這就走到頭了麽?”不知道是誰這麽說了一句。

不隻是他,一股強烈的不甘心在眾人心頭油然而生。

“這會不會是幻境?”又有人提出。

“怎麽可能?有這麽逼真的幻境麽?你看看,我的衣裳都汗濕了!”馬上有人站了來反駁。

事實上,大部分的人,都汗濕了衣裳。

“可真夠倒黴的呀!”有人歎道。

是啊,八大宗門的弟子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走到這一步。

要說好處,是有人得了些。

但與付出的代價完全不成比例,除非如占無形等人是得了件神器的。

謝玄沒有參與其中,他在看。

既有傳承在此,怎會沒有破解之法?

若是無人得以通過,何必又立下傳承之地?

所以謝玄倒是堅定的認為此處,必是法陣。

隻是每每向前麵的火海望去,不過兩三息的時間,眼睛就火辣的讓他無法再堅持下去。

如此一來,就算明知那火海的實質是一道道戰紋或是法印又能如何?

不能一眼望去,如何破陣?

“謝師弟,你有何發現?”簡東山見謝玄已沉默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

“嗯?”謝玄完全已是沉浸其中,沒有意識到簡東山說了什麽。

簡東山隻好又問了一遍。

“我倒覺得剛才那位師兄說的倒是有些道理!”謝玄不假思索道。

“哪位?”簡東山是真沒搞明白,實在是剛才這裏亂嚷嚷一氣,他的注意力又在火海和謝玄的身上,自然是沒有聽清。

“此地,乃是一處幻境!”謝玄頭也沒有動,一麵回答簡東山,一麵堅持試著去看那片無邊的火海。

“不錯,若這裏真是火海的話,又是何物能燃燒了千萬年還能有如此氣勢?”占無形一旁點頭道。

占無形此人雖是有些小心思,但這並不代表他蠢,相反,他能走到這一步,更多的是靠他的天賦和智商。

“此陣難破麽?”簡東山得知這裏是法陣產生的幻覺,心裏也是高興的,既是法陣,就有破解之道。

誰也不想空入寶山。

“不好看,這幻陣很強,根本就不能持久的盯著!”謝玄實話實說道。

“無妨,我們可以等!”簡東山說完,自己已是率先在謝玄身邊打起坐來。

他這麽一表態,也有不少跟風坐下。

“哼,既是一個陣法,何必在此多候?”

已有一人從後麵站上前來,二話不說,踏了上去。

一道道火浪向此人麵上翻騰而去。

“滾開!”那戰天宗的強者絲毫不懼,大喝一聲,快步向前而去。

“我們也去,莫讓他獨自得了好處!”

有幾人同時躍出。

很快,這裏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動了,蜂湧著朝火海裏走去。

火海確是不能傷人。

餘下的人還在猶豫之間,前麵已是連續傳來幾聲慘叫。

衝在最前頭的戰天宗強者,那慘叫聲極像是他。

而且他也是衝的最快之人。

眾人這樣猜測著。

因為那片火海之內,目光不可及。

慘叫聲越來越多。

“啊,我不行了!”

“快退!”

一道道的聲音此起彼伏。

顯然,入陣的人都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啪啪啪!

一道道身影狼狽而出。

“裏麵到底如何?”馬上有人問道。

“好可怕!”其中一人隻是麵無表情的重複著這幾個字。

“是啊,我前麵有好幾個人都倒下來,再沒有爬起來!”旁邊一人膽子好像大些,倒是說了些所見。

“確是如此,在我之前的人沒有一個退回來!”另一人更是驚魂不定。

“難道沒有人過去麽?”對於此點,也是有不少的人相當關心。

“怎麽可能通過?你若不信的話,隻管去試試!”

“嗬嗬,程師弟多心了,師兄不過是隨口問問!”

很快,更多的人退了出來。

也有極少數的人永遠的留在了裏麵。

這是武修的命運,想站在最高處?那就得做好一切的心理準備,包括隕落。

有了這段插曲,再沒有人選擇去嚐試。

而謝玄對於這一切,都似沒有聽到。

他的心神完全都用到了這法陣之中。

隻是,進度很慢。

要解陣,先得知道這陣法的脈絡,若能知道陣法之名,倒可從陣法之名上推測一二,但這一點顯然是對謝玄不利的,所以謝玄隻有先將整個陣圖印在腦海裏,再一點點的去推斷去追朔。

但這又談何容易,那法陣所幻發出的火海如真實的存在,讓人不能直視,即便已是過了兩個時辰,這時的謝玄也不過能多看一會,大概五六息的樣子。

而戰紋既是死的,戰紋所不斷流動而形成的法印卻是活動的,這樣下來,謝玄不過是徒耗時間而已。

除非他能想到法子連續不斷的觀察這法陣。

謝玄也是想到此點,所以他幹脆停了下來。

得好好想一想,有沒有別的法子,若實在不行,承認此陣不可破也是可以的。

否則的話,在這裏耗個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

也許,在這十年八年裏謝玄的法陣之術還會有所提高,但就算是將這時間縮短一半,也是不可能的。

莫說謝玄不可能在此久留,就是外麵的隱匿大陣,也是有時間限製的。

不好辦啊!

時間在謝玄的糾結中走得很快。

輕眼又是三個時辰過去了。

人群中又有了**,不斷的有人表示著不滿,各種不滿,還有各種奇怪的破陣想法被提了來,當然了,不過是讓人一笑而已。

兩個時辰之後,**更強了。

這是因為又產生了新的想法。

有人認為,之前的人闖陣失敗或許是因為走得太快,身體或者是靈魂承受不住陣法強大的傷害。

但若是緩緩而行呢?一點點的適應,一步步的向前走?

畢竟這火海並不會直接將人燃燒至隕落,更多的是那些似乎是由心而起的心頭,讓人承受不住那樣的恐懼而產生效果。

不得不說,這種提法在一番爭辯之後便已深入人心,甚至是席卷整個空間。

甚至連那些原本願意相信謝玄的人也開始動搖,這想法本身就很有道理,再加上眼前之人都是來尋寶的,如此耽擱,誰又樂意?

隻除了洛顏胡天道等幾人,其餘的人莫不是動了這心思。

很快,就有人踏入陣中。

占無形等人也不阻擋。

他們一直是這個態度,既是來尋找機緣,就要自己麵對一切,而且幾人事先也是商量好的,既是他們瓜分了那些神器,總要給他人一些機會的。

一個又一個的修者入了法陣,隻除了謝玄的那幾個鐵杆支持者和七大宗門的首席大師兄。

每個人都是站在那裏沒有急於前行,隻默默的調動身體,來對抗火海。

也許,此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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