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賊,你左一個劈死你謝爺爺,又一個劈死你謝爺爺,你倒是看準一點哪!”謝玄絲毫不為所動。
肖天心差點沒被謝玄氣個半死,手下的劍更是舞得水沷不進。
謝玄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大不了再過半個時辰,這老家夥的真氣就要枯竭了。
哪知肖天心又打了數十招後,卻突然撤招不打了。
謝玄一怔,笑道:“你這死老賊,怎麽說不打就不打?”
肖天心知道自己口舌之功比不過謝玄,幹脆一言不發,隻是手裏的劍式一變,換了種打法。
這劍法雖然沒有剛才那套來得行雲流水,卻又另有蹊蹺,一挑、一指、一點、一劃,來得並不太急,卻隱隱間教人站不住腳。
甚至謝玄幾番靠近那劍的時候,那劍身上竟透出一絲吸力來,生生要將謝玄吸了過去似的。
“這是什麽劍法?怎麽如此奇怪?”謝玄下意識道。
肖天心冷哼一聲,卻根本不答話,隻顧自己盡力去發動劍招。
“喂,小石頭,你醒醒。”謝玄又去喚小石頭。
“什麽事?真是煩人。”小石頭冷冷道。
“你快幫我看看,這老家夥使的是何劍法,怎麽如此怪異?”謝玄道。
“你不會是在問我吧!我可記得有人曾說過不再理我的哦!”小石頭給了謝玄個冷臉。
“好了,這麽小氣,跟個娘們似的。”謝玄不滿道。
“那好,那現在我不理你可以吧!”小石頭卻根本沒有退步的意思。
“行行行,我錯了行不?真是的。”謝玄隻好認錯,雖然謝玄並不記得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小氣鬼。
這小石頭的識破技能還的確是有用。
“既然是這樣,你總得表現點誠意出來吧!”小石頭開出價來。
“什麽誠意!哎,好險,你直說吧!”謝玄差一點就被肖天心的長劍‘吸’了過去,急道。
“你還真是好記性,說吧,你把枯木棒給那個元昊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小石頭問道。
“原來是這檔子事,你早說唄!”謝玄恍然大悟道。
“哼!我倒是早問了,可有些人還要吊本石頭的胃口,真是豈有此理。”小石頭提起這事就氣乎乎的。
“得了,你不是說過這枯木棒第一次現身的時候就引得血雨腥風嗎,然後那幾個大宗門合力之下才誅殺了那枯木棒的主人,雖然這幾大宗門勝了,卻也是付出極慘重的代價。既然如此,這枯木棒再次現身之時,那幾個大宗門能坐視不理嗎?所以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驅虎逐狼。”謝玄又道:“你能不能快點,老子差點又掛了。”
“你急什麽?那元昊是個陰險狡猾之人,他會看不出來?”小石頭還是對此有懷疑。
“我當然知道元昊是個什麽東西,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收下枯木棒。”謝玄肯定道。
“你憑什麽如此肯定?”小石頭疑道。
“憑他的貪心!”謝玄的回答很簡單也很有力。
誰沒有貪心?尤其是元昊那等人物,龍淵境七級的修為看似很高,那隻是相對於言,如果他不能盡可能快的突破到真武境,那麽他的壽命與普通人無異。
枯木棒不但能給他最渴望的生命,還能給他權力,到了真武境,這世上能對付他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元昊必然會收下那枯木棒,哪怕明知是個火炕,也要下去試一試,再說了,如果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事情成功的幾率可謂大增。
當然了,謝玄可不會讓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隻要元昊真敢用這枯木棒,他就死定了!
“我說你夠了沒有?你再發呆我可就死定了。”謝玄有些氣惱小石頭不過,再不出聲,他就隻好用修羅地獄刀硬拚了。
“急什麽?你不是會靈雲步嗎?那步法正好可以克製這劍氣。”小石頭淡然道。
靈雲月的傳承中,的確有一套叫作‘靈雲步’的步法,然而謝玄並沒有什麽練習,因為這幾天來他幾乎每日忙個不停,哪裏有什麽機會去練習體會那‘靈雲步’中的奧妙所在。
“廢話,我要是會的話還用問你嗎?”謝玄沒好氣道。
“那有什麽,現在不正好學嗎?”小石頭還是淡定中。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邊打邊練吧!”謝玄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嗎?”小石頭挑釁道。
“不是不敢,隻是……”謝玄實在有些猶豫。
“放心吧!肖天心這劍法雖然厲害,他的修為也不夠,而且你看他的招式,雖然威力很大卻並不急,正好給你喂招!”小石頭安慰道。
謝玄一咬牙,道了一聲好,身法隨之一變。
剛開始施展靈雲步的時候,因為謝玄實在是陌生得很,但使到第二遍之時,謝玄頓覺身上的壓力一輕。
到謝玄第三遍使出這身法的時候,已是盈盈有餘,仿佛肖天心那劍身上的吸力也消失不見。
肖天心卻是越打越心驚,要知道他這劍法比剛才那劍法更加消耗真氣。
“啊!”
突然章台那邊就傳來一聲暴喝,謝玄和肖天心兩人皆不由偷空掃了那邊一眼,原來那邊使者一個力有不濟,持刀的手臂上被章台劃出一道劍痕。
劍痕不算深,但給肖天心和使者的壓力是顯而易見的。
“怎麽了,老家夥,你的劍好像越來越沉了嘛。”謝玄當然不會放過打擊敵人的機會。
肖天心隻是咬著牙堅持,但他額頭上的汗水不會撒謊。
“看刀!”謝玄突然一聲大喝。
肖天心嚇得劍法一頓,急急護住要害。
“你說你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怎麽如此膽小,本將軍隻是隨便說說,怎麽會跟你這麽不中用的東西用刀呢?”謝玄好整以暇的站在場上,根本沒有出刀的意思。
“老子要宰了你!”肖天心幾乎兩眼盡赤,全然不顧自己真氣將竭,全力劈了過來。
謝玄腳下一轉,輕鬆閃過,對靈雲步的妙用他又加深了理解。
原來這摩雲掌和靈雲步雖然不是同一人所傳,但因為都是吸取了那風雲的無窮變幻而來,謝玄已能將摩雲掌的步法精要與靈雲步相融合,這時的靈雲步已然不是原來靈雲月所傳的靈雲步,卻要更勝上一籌。
“看刀!”謝玄突然又是一聲大喝。
但這次他是真的出了刀,那修羅地獄刀所綻放的層層光芒,將肖天心輕鬆吞沒。
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吞出來。
地上隻有肖天心的零碎和衣角邊料,連那把精鋼劍也被絞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鋼片。
“哪裏逃!”隨著章台的一聲暴喝,紫妃劍也追上了那使者,沒胸而入。
“可惜了!”謝玄歎道。
“可惜什麽?哦,是不是沒有留下活口?”章台恍然大悟。
“算了,想來以他們這種身份,要想逼出口供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謝玄道。
“那麽現在我們是回去,還是繼續找營地?”章台問道。
“當然要找營地,不過我們得換個找法了。”謝玄笑道:“否則數萬大軍沒有地方吃住就是天大的麻煩。”
池州大營招兵處一大早就亮出了招牌。
除了平日裏專門負責招兵的小校候在這裏以外,池州團練副使狄青雲將軍也親自率領著軍中大大小小的將校來了,隻是這些大人物卻並不在招兵台坐下,而是選擇坐了大旗之下落了座。
時近晌午之時,這才不過來了五六名應招之人,其中還有兩人身體差,一人年紀太小而被招兵的小校直接趕走。
“將軍,隻怕今天這,又白來了一回。”狄青雲左手一人道。
狄青雲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隱忍不發。
“就是,狄青雲,我程在地就不信這個邪了,那謝玄不過是個小娃娃,怎麽知道這招兵買馬的難處?還敢自稱要嚴肅軍紀,將那些老弱之兵逐出營外,隻怕到時候連給咱們看大營的都沒有了。”有一就有二,又有一人大著膽子發了陣牢騷。
“就是,我熊風就不服,一個娃娃,來指揮咱們這些當了十幾年二十幾年兵的校尉,真不知這上頭是怎麽樣想的,還說什麽招兵之事包在他身上,我看包他個餃子倒是真的。”馬上又有人跟風而上。
“咳,人家是世家子弟,哪裏知道當兵的苦,都道是當兵的吃皇糧當皇差,卻不知馬上就要兵禍加身,跑都怕跑不快,還有人敢上這裏來。”原來建康皇宮裏桓貴妃遇刺的消息早傳了過來,軍營裏人人皆知兵禍臨頭。
“諸位,既然謝將軍說了要咱們等著,咱們就得等著,須知軍令不可違!”狄青雲站起身來,大聲道。
“狄將軍,咱們不是不能等,不願意等,隻是這主將無能,就得累死三軍,咱們這平白無故的傻站在這裏,那謝玄小子卻不知在哪裏吃香的喝辣的,怎麽不教人心裏生煩?”那熊風仍是忿忿不平道。
“熊風,你道誰在吃香的喝辣的?”
謝玄不知何時就站在他們麵前,一臉慍色。
“參見將軍!”眾將齊齊倒地而拜。
剛才那些嘴裏多事的校尉們心裏不由一緊,眼前頓時出現那劉半尚的淒慘模樣。
尤其是熊風這小子,死定了。
“眾將免禮!”謝玄看也不看,自己坐了狄青雲讓出來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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