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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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應熊的腦子裏的確不比他爹,沒發現什麽重要的把柄,韋小寶便輕易的放過了他。給他編造了一個美好旋旎的記憶之後,自己便離開了。

放下簾子,安穩的坐在轎中走在回宮的路上,韋小寶心情甚好。他即洞察了吳三桂的陰謀,又把康熙要透露的消息透露了出去,轉手還收了十萬兩銀票。想著又掏出了吳應熊給自己那沉甸甸的錦盒,半夜三更的,加上轎子裏也沒有大亮,韋小寶勉強能看見錦盒的絨布上放著一對龍鳳呈祥的玉佩,還有一個碩大的暖玉虎子,壺嘴前方還特意做了一個甬道似的東西方便使用。韋小寶見了不由得撇了撇嘴。這吳應熊的手下還真是會辦事。

宮刑的死亡率本來就極高,活下來的公公們被去了勢,身體自然有不方便的地方,如廁之類的更是忌諱。一些機靈的人知道了之後便投其所好,特意設計了這種虎子,虎子起源於戰國,後風行於漢及六朝,後來出現了‘宦官’之後,更是用途廣泛,是古人使用的夜壺,因器形似虎而得名。這兩年男風更甚之後,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居然也被做的如此華美精致,慢慢竟然變成了送禮的一種趨勢。

這暖玉虎子雖然韋小寶自己用不上,但是莊襇的身子,卻是極合適的。他的體寒,並不能長久的用那些個銅質鐵質的虎子,會傷了本就脆弱的下|體。所以平日裏雖然墊著尿墊子,但他死活也不肯多喝水,就是怕陸霜把著他如廁,這下可好了,他再也不用這麽辛苦了,即使韋小寶不在,他也能如常如廁了。莊襇雖然不說,但是心裏定是高興的。

本來酒席鬧到半夜三更,韋小寶要很晚才能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想到院子裏的兩個癡人定然沒睡還在守門,陸霜倒還好說,莊襇發現他一身酒氣定然會胡思亂想鬧氣脾氣來,韋小寶的頭都大了兩圈,這下有了這個東西,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不過這吳應熊,眉目含春,滿腦子都是邪念,一定要挑剔他才行。於是“自言自語”道:“這對玉佩怎麽這麽小?還說是寶貝?”口氣中充滿不屑。他相信,依照吳應熊在京中的人脈,定然明日就會傳進他的耳朵裏,過幾日就會補份更厚的禮送過來。和聰明人,就是好辦事。

想著掀起簾子便道,“先去乾清宮。”

“嗻。”

已經過了子時,乾清宮內仍舊燈火輝煌,韋小寶並未通傳推門而入,便看見康熙著了件月牙白的長衫,斜披著披風正在軟榻上看書,看得正是《江南風物集》,此書韋小寶月前剛剛看完覺得有趣才給了康熙,讓他沒事散心時看看,算是修身養性。此書說的正是一些景致,江南習俗等的雜書,並沒有什麽大誌向,非常適合於康熙這類每日心裏紛亂,繁雜之人養身靜氣用。

康熙見了韋小寶,便將書隨手放在一旁,撐起頭來,雙臂伸出做了個迎接的姿勢,笑了起來。康熙若是拋去了皇帝之位,必定是一個雜學大儒。他才思敏捷,有博覽群書,愛好廣泛,洞察力敏銳,亦有辯駁之才,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學問家。可惜,他這一輩子的政績遠比他做文人方麵的名聲高得多,也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真正的有才情的一位主子。並不像他的某位沒有多少墨水還總是動不動提示寫字的後世一般。

韋小寶當然不會違了他的意,順勢便撲進了他的懷裏。此時還是陽春三月,北京的天氣並不如揚州那般熱得快,夜裏頭露水深重,還有些微涼。韋小寶剛從外頭回來,周身涼氣。被康熙抱了個滿懷,一下子溫暖起來,韋小寶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康熙樂嗬嗬的笑了起來。“怎麽?冷了?”

小寶搖了搖頭,笑道:“我今日可是立了一大功,你準備怎樣賞我?”說罷直直的瞅著康熙。

康熙見眼前的少年,麵目白皙,五官美麗的好似畫裏走出的美少年一般精致,微紅的略帶濕氣的薄唇微微張開,一雙星眸此時迎著火光格外的明亮,心裏頓時柔軟成了一灘水。他極沒原則的笑了起來。“宣,賜小桂子五百兩。”

小寶扭動了一下,覺得這份禮和吳應熊的一比立刻失色了不少,不過他也知道如今康熙的國庫空虛,加上他已經從鼇拜那裏拿了四十五萬兩,其實那就是康熙的國庫,所以也就平衡了不少,於是道:“我今日見了吳應熊,按你的話賣了個人情給他,人家出手可比你闊綽多了。”

康熙一聽,麵色立刻難看起來,“嗯?他給了多少?”

“他一出手可就是一對玉佩,每一個都比你給我的小玉馬珍貴多了。”

康熙瞧著小寶從自己頸子上牽出的小玉馬,麵上整個黑沉下來。“混賬,這是朕……朕……額娘親自給朕之物,怎麽……怎麽能跟那些比較?”

小寶見他生氣,連忙道:“我隻是說的玉器的成色,你給我的玉馬是定情信物,豈能跟這個比?”

康熙一聽“定情信物”四個字,立刻多雲轉晴,溫和的笑道。“哼,你少在這裏拍馬屁了,我知道你對我一心一意就夠了。我又沒有生你的氣。接著說。”

“……”韋小寶將他看見的那些親兵的樣子描述了一遍。

康熙道:“吳三桂一生的功績就是帶兵打仗,用用兵如神這四個字形容也不為過,訓練親兵當然有一定的本事,吳英雄此次進京特意帶著這些精銳,自然是要給朕看,給朕一個下馬威,借大臣們的口,敲山震虎吧。”

“他留在身邊早晚是個禍害,倒不如來個措手不及,殺他一個落花流水。”

“……”康熙麵上閃了閃,似乎不欲多說,接著道:“還看出什麽特別的沒有?”

小寶心裏一沉,有些鬱悶。好你個小玄子,居然兵防部署還要瞞著我,所謂的帝王心術啊……算了,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韋小寶撇撇嘴,忽略心中的不快,繼續道:“我發現,這次赴宴的大臣們,都和吳應熊很是熟悉。打聽之下才知道這次吳應熊夜夜笙歌,幾乎暫住之地夜夜笙歌,朝中大臣似乎更是交往甚密,不知道在搞些什麽動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我似乎看到了吳三桂本人。”

“什麽?!”康熙霍然一下坐起身來,厲聲道:“你沒看錯?”

“我猜想應該是……可是又不太確定。”

“我見過吳三桂,你且描述一下那人樣貌如何,我自會分曉?”

“他戴著頂帽子,整天低著頭,行跡有些可疑,最重要的是,我要和吳應熊密談的時候,吳應熊居然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才趕了過來,所以就起了疑心。我用計這才看到他的樣貌。他大概是年過半百,頭發卻一根未白,粗眉闊鼻,眼神如電,須長三寸……”

康熙沒有聽他描述完,立刻拍桌道:“就是吳三桂!豈有此理!這個老匹夫,居然敢稱病騙朕,他私自上京定然有所圖謀!”

韋小寶早就料到他會猜出來,於是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康熙眼神閃了閃,笑道:“你既然有功,朕說過這是你發財的機會,你帶朕的口訓去內務府,朕賞你白銀五千兩。”

韋小寶被他躲躲閃閃的樣子弄得火大,五千兩銀子在他眼裏根本算個屁。於是道:“我既然已經有了翡翠玉佩,這區區五千兩銀子你還是收著吧。”

康熙聽罷,臉色鐵青至極,一掌拍到案幾上道:“吳三桂!一個區區太監他都如此籠絡,更不要提宮中的大臣親信……朕……簡直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小寶本就不爽,結果被他一個“區區太監”弄得更是生氣。當下也不準備說那什麽勞什子的神龍島勾結之事,隻是收了衣服冷冷道:“皇上也該就寢了,奴才告退。”

康熙正在氣頭上也顧不得其他,一揮手便讓小寶退下了。

小寶靜靜地站在乾清宮的門口吹了一陣冷風,心裏更是難受之極,轉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裏。康熙一直寵他,他也就不甚在意,除了鼇拜之後,康熙卻越發的避諱他了。有時候甚至口不擇言的會自稱朕,將他當奴才使喚。其實帝王的恩寵,已經足夠厚澤。但是對於現代人的小寶,這顯然不夠。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平等地位,而不是將他看做“不是奴才”的偽平等地位。

小寶歎了口氣,在這裏呆久了,連他也變得有些野心了呢,他竟然想要和大清國最高的統治者平起平坐,何其可笑。想著他跨進了自家的院門口。

“小寶?”還沒來得及推開門,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陸霜擔心的看著他低聲道:“怎的這麽晚?”

說著側了側身,將他讓了進去,見他臉色不大好,連忙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心道:“莫不是遇上事了?”

小寶知道這些事情和陸霜說了也沒用,隻是悶悶地搖了搖頭,伸手摟上了他的腰。“霜……我想你了。”

陸霜蜜色的肌膚上聞言立刻泛起了一陣紅暈,手腳幾乎都不會擺了,他慌亂的手足無措四肢僵硬的任韋小寶擒住,在他的懷裏蹭來蹭去,半晌才放鬆下來,放軟了身子輕輕地摟上了韋小寶的肩頭。“有什麽事可以和我商量,你若是不說,我也不強求。”

小寶聽的心頭一軟,覺得他比那忘恩負義的康熙強了千百倍。笑眯眯的湊了上去,卻沒想到對麵的男子麵上一片緋紅的先湊了過來,將麵前那紅潤的薄唇重重的壓了下來,照著以前小寶孟浪的動作姿勢依葫蘆畫瓢,笨拙的吸吮了一遍小寶的嘴唇。

“唔……”近距離的觀察,小寶發現,陸霜不僅羞得麵色緋紅,而且幾乎連頸子都燒的通紅起來。半晌小寶才被不好意思的放開,此時陸霜大聲的喘著氣,他的一雙墨玉色的眼睛默默的看向他一片溫柔如水。

小寶想起那對翡翠玉佩,從袖口掏了錦盒出來,低聲道:“呐,給你,這是我今日遇見吳應熊,他送的禮物。”

陸霜打開了盒子,怔怔的看著手中的銀票和成色上好的龍鳳玉佩,訥訥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神色有些古怪。“……”

“怎的?”

“小寶,你不知道麽?這……這玉佩是……是送給中意的女子用的,是……是……男女間定親用的器物。”

啊?韋小寶可從來沒有聽說這龍鳳玉佩有這般寓意啊。於是手中將玉佩挑起來在燈下一看,一時便愣住了。剛剛在轎子裏光線昏暗他並沒有仔細看,依稀看出來是隻鳥兒,便一直以為是龍鳳玉佩。此時挑在等下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玉佩上刻得那裏是龍鳳,分明是兩隻活靈活現的鴛鴦!暗指的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誼……

韋小寶當即麵色一紅,甚是尷尬起來,於是幹笑道:“這……是麽……哈哈……他莫不是送錯了吧?”

陸霜仔細的收著玉佩,在一旁並不吭聲。韋小寶見狀也不敢多言語,心裏卻是恨透了那個笑的和狐狸一樣的吳應熊。送什麽不好送這個,若是讓康熙看見了,這不是找死呢麽?不過現在也不妙,這下好了,讓陸霜看見了,對於恢複記憶的陸霜來說比原來那個悶葫蘆難搞多了。

陸霜默默的將這些東西收好,低聲道:“我放到庫裏,以後這種東西莫要再收了。”

“陸霜……這是……送禮而已,你不要往心裏去。”

韋小寶一時看著他靜靜離開的背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個陸霜,拋卻了自己的父親母親來到了這裏,一心一意的守在自己身邊,自己卻還……隻能說,自己的確不是個合格的情人。韋小寶不由得苦笑起來,有時候的確不是他招惹的別人,而是那些人自動招惹的他。可是這種推卸責任的話,他確實不能和他說的。即使說了,陸霜也隻會默默承受吧?想著連忙拉著他,將他拉了回來。

陸霜見他如此,慢慢回過頭,勉強挽起一個微笑:“沒關係的。”麵上卻蒼白無比,一直明亮柔軟的眸子也有些暗淡。

韋小寶歎了口氣道:“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

“……”陸霜靜靜地看著他,眼睛裏閃過複雜的光芒,開了開唇,終究沒有說什麽,隻是裝而溫柔的道:“你的臉色很不好,之前發生什麽事了?”問話一如剛剛進門的時候一般,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韋小寶知道他的心意,將他擁住。半晌,他才感覺那有力的手臂慢慢將他環進溫暖的胸膛。小寶低聲道:“沒什麽,隻是對宮中有些厭倦了。”

“那咱們就離開。”

“好。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就離開。”韋小寶歎了口氣,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半點不假。當初和康熙親近是存著另外的心思,如今撚了老虎的胡須,想要幹淨利落的抽身怕是極不容易的。

“我先將這些寶貝拿到‘庫裏’去了。”

韋小寶心念一動,突然想起了自己忘在庫裏沐澗笙,一時失了聲。“呃……”

“小寶你放心,沐澗笙我已經將他收拾妥當。安安分分的在‘庫裏’呆著呢。”陸霜難得一見的挑眉,唇角挽起了一個調笑意味的笑容,眉眼在燈籠下照的朦朧而又美好。韋小寶不由得喟歎起來,家有此子,萬事足以啊。

兩人又在門庭裏貼著說了一會話,一陣涼風拂過,略帶些體溫的薄衫就披在了小寶身上。弄得小寶老臉一紅,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又見著陸霜為了和小寶多說些話,一直舉著錦盒不舍得走開,此時沒了外衫,裏麵的衣物對這個初春的天氣來說也有些過於輕薄了。於是小寶體貼的結束了話題,轉進了屋子。

小寶一進了屋子,就看見莊襇巴巴的看著門口,見他來了立刻收了望眼欲穿的表情,冷哼了一聲,垂下眼不再看他。

小寶知道這幾日忙前忙後的,根本就沒有時間陪他,他心裏不痛快,但是卻又說不出口,所以見了自己才如此陰陽怪氣的。相處這麽長時間,如果還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他置氣,小寶就算是白活了。

“我今日得到了個好東西,給你。”韋小寶並不理會他的麵色,自顧自得坐在床沿,將他的身子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

莊襇本來並沒有生氣,隻是性格別扭所致。聽見韋小寶說有東西給他,心裏自然是歡喜的,但是麵上仍然裝作不屑一顧道:“什麽好東西,你這麽巴巴的趕回來?”

韋小寶依言便從袖子裏將那個暖玉的虎子拿了出來。這暖玉虎子一看就是個好東西,“虎頭”向上仰起一個斜度,嘴巴張得圓圓的。虎頭後麵的把手上還刻著細紋,美觀又防滑。而且身子部分全身渾圓,前半身略收,後半身又略放,頗為精巧,平衡。在燈光下看去,整個暖玉壺身更是晶瑩剔透。

莊襇見了麵上一陣青白,低聲道:“你……”

因為平日裏他行動方便的關係,加上他本就不容易伺候,上次給他穿了一次質量稍次的棉質衣物,他的身子皮膚就起了大片的紅腫,有些地方甚至還脫了皮,非常嚇人,所以隻要屋裏的溫度夠,他便幾乎隻穿著上半截的絲質衫子,下半截都是光|裸在被中的,好等著小寶回來幫他如廁。隻有每逢初一十五,莊襇才會特意要求,小寶幫他將身上的衣物全部穿戴整齊,小寶料想那便是他與手下會麵的日子了。

小寶將暖玉虎子放在他光|裸的身下,將那脆弱的東西安靜的放在虎口,手掌微微運力揉弄著莊襇有些鼓脹的小腹,他來不及說什麽,身子重重一顫,壺內便一陣叮咚作響。“我……小寶……我有事求你。”莊襇打著顫,聲音斷斷續續的顯得格外虛弱。

韋小寶一愣,見他的樣子,低聲道:“怎麽?太後的那裏又有經書了?你沒有拿到?”

這兩天他的身子是越發的不好了,如廁之後,都要伏在小寶的肩頭喘息半晌才能平靜下來,韋小寶心裏有些擔心。隻見莊襇抵在小寶的肩頭,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太後那裏又得來一本鑲紅旗四十二章經,我已經讓嫻靜……哦,就是那個宮女蕊初,拿過來了,那日你不是瞧見了麽?”說著又小聲的喘息了一陣。

韋小寶見他如此,心裏有些擰著。他前兩日才讓禦醫來診治過他的身子,明明脈象平穩,怎的氣息如此不穩?忍了忍,韋小寶還是沒有忍住,低聲問道:“你的身子可是有些不爽?”

莊襇的麵上一紅,低聲道:“沒有不爽,隻是憋得久了,有些難受。”說著蜷縮的手指動了動小寶的衣袖,“莫要……莫要說這些,我……我想要出宮一趟。”

小寶聽了頓時有些奇怪。“你的勢力我雖然不清楚,不是都是宮中的人物居多麽?況且……你的身份……出宮一趟,怕是很麻煩。”

莊襇微微抬了抬頭看了一眼韋小寶,低聲道:“有你給我的三本經書,我自己本就有的一本,剛從太後那裏得來的一本。我現在一共有五本經書:鑲黃,正白,鑲白,正紅,鑲紅。還有三本沒有得到的:正黃,正藍和鑲藍。正黃旗那本四十二章經應該在小皇帝那裏,可是我翻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太後那裏也沒有消息。我料想,那本經書不是被順治爺出宮帶走去了五台山,就是在慈寧宮孝莊太皇太後那裏,這兩個人都不是咱們能動的,暫且放在一邊。正藍旗四十二章經照理來說應該在正藍旗旗主手裏,但是現在正藍旗旗主富登年歲尚輕,我在他身邊安插的眼前回報,說是上一任的旗主嘉坤在攻打雲南時陣亡,一切後事都是吳三桂給料理的。吳三桂交到富登手裏的,隻是一顆印信,幾麵軍旗,還有幾萬兩銀子,此外什麽都沒有了。料想正藍旗的四十二章經應該是在吳三桂手裏。而鑲藍旗四十二章經我已經命人從鑲藍旗旗主鄂克薩哈手裏偷了出來,不日抵京,此次出宮我便是去接手這本四十二章經的。”

韋小寶見他毫不猶豫全盤托出,心裏有些奇怪。

莊襇見他眼神奇怪,眉目一挑道:“怎的有什麽不對麽?”

小寶自然不會觸他的眉頭,於是笑嘻嘻道:“沒什麽,沒什麽,這虎子還好用吧?”說著覆上他的下|體。(書香門第論壇)

莊襇的身體本來平日裏自己就無法擺弄,也隻允許小寶一人擺弄,身子一顫,他的麵色紅了起來,卻沒有抗拒。低聲道:“……”

韋小寶沒有聽清,湊上前去。

莊襇憤恨的搗住他的口道:“這不過是個醃臢器物,有什麽好歡喜的!”說罷瞄上他頸間的小玉馬。

韋小寶可沒有準備送他定情信物,於是連忙轉了話題道:“我出宮方便,代你去取一趟,你這身子,在宮中好好養著,何必折騰呢?”

莊襇一聽,便知道他的心思,心裏沉了沉,墨色的眼裏閃過一抹冷光,半晌才低低的道:“此人非常謹慎,是我手下中我最信任之人,他放出了消息,除非見我本人他才肯將那東西給我。”小寶沒有注意到,身下的軟墊已經被莊襇蜷縮的手指顫抖的抓成了一團。

“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此人我信得過。”莊襇道。

韋小寶聞言有些詫異,能夠讓莊襇這麽斬釘截鐵的說出這話,可見此人和莊襇關係非同一般。不知道為什麽,思及此,小寶心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那好,準備準備,我看看得空,咱們就出宮一趟,會會你這個親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