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莊襇

其實莊襇是個大忙人。忙著管理神龍教,忙著給康熙搗亂,忙著緊緊捉住小寶的心……這些事雖並不一定要他事必躬親,但是零零總總算下來,他用的心力也很可觀,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的身體,常常吃進去的營養還不夠他支出的精力。為此小寶很心疼他,拚了命的進補。這湯湯水水的也不知道補到了哪裏,倒是夜間一兩次情動算是比以往舒爽多了,也不是那般疲累了。小寶此時總是開玩笑說,那些湯湯水水說不定是補精,補腎去了。莊襇也就依著他笑了笑,並不在意。他著身子,再補又能好到哪裏?他還是習慣吃藥的,一劑藥下去人立刻就能精神許多,甚至熬上一宿都是沒問題的。

可是小寶卻並不願意讓他總是吃藥,說是藥三分毒。怕他把自己的後半截精力熬出來,總是惦記著食補。還總說藥補不如食補……他其實知道,自己這藥罐子似的身體,想要真正不依賴藥物,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也聽他的了。有那麽一兩個真心關心自己的人,那感覺比什麽藥都好……

不過這兩三年,和小寶一起住在鹿鼎公府,他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尤其是晚上助眠的安神劑不用再服了。半夜裏小寶軟軟暖暖的身子裹在他的身上,那些惱人的驚醒,冰涼,抽筋,疼痛都離他遠去了似地,睡得好了,日間裏的精神頭自然就好了很多,白日裏偷偷服的那強行提神醒腦丸也用不著了。而且現在晚上就算是睡不著,身邊有個人伴著的感覺和之前虛弱躺在大**等待別人來羞辱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也不用顧忌日間裏精神不好,會隨時被人欺負了去,大不了便召回小寶,白日做夢一回,身子到了下午也是舒爽的。

甚至,偶爾在半夜醒來的時候,莊襇都會靜靜的用眼描繪著身邊人的睡顏,慢慢沉入夢鄉——他的小寶一向貼心,他總是將自己根本就虛無的手臂抱在懷裏,再側身衝著自己的,小寶雖然不說,但他似乎知道自己有時會失眠多夢,便想了這個法子,手腳並用的纏著自己,讓自己安心。所以,他這陣子誰的格外的舒爽,精神也好了許多,也漸漸把那古怪的脾氣收斂了一些,其實小寶並沒在他麵前說過什麽,其他的人也更沒有說什麽,莊襇隻是覺著沒必要了,他已經不用再用那種防衛的態度對待所有人,對待他心愛的小寶。

不過也因此,他是越緊張自己的健康狀況了。他怕自己這殘破的身體無法陪伴小寶到老。他是自私的,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比小寶先走,他承受不住眼看著小寶離自己而去,自己卻獨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痛苦。

看著那個在院子裏笑的豔麗耀眼的男人,被金色的陽光鍍了一層薄薄的金粉,好像上了胭脂一般美麗。他不禁感歎起來,他的小寶是這樣的完美,年輕啊。歲月其實才是最無情的,他的身體機能在小寶的萬全的照料之下堪堪能維持運轉,然而,卻終歸是經不住時光的磨練的。從前,他渴望那些充滿活力的、能肆意奔放的生命,盼著能不用扶持而自由行走。而現在,他也隻盼望著自己無病無災,與小寶廝守終老一生……

莊襇的心思是大約是這幾個人裏麵最最複雜的幽深曲折的,毫無疑問,他對小寶的愛意之中含著一種幾近扭曲的獨占欲,也是幾個人裏最最強烈的,這並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開的心結,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放下的想法。他不知道普通正常的情人間的相處模式,他並沒有多餘的機會了解所謂的“平等”“普通”“正常”的愛戀究竟是什麽樣的。他的身體,他的地位,他的性格注定了他永遠扭曲下去,永遠的不普通不正常,事實如此無法改變。在一個是,他與小寶相識了太久太久,久到小寶甚至沒有對他有想法的時候,他就已經計劃著奪取對方那抹不經意的溫柔,久到他對小寶的感情已經不能用“愛”這樣簡單的一個字就能全然詮釋的地步。這段感情裏麵包含的意義太多太多了,最初的依賴,中間瘋狂的獨占,和最後深沉的羈絆,這些都不是輕易能夠說出口,也不是輕易能夠給予別人的,他隻得了小寶一人,小寶也值得他用盡全部心力這麽做,他相信小寶明白的。這便是他的愛。隻有小寶一個人能夠得到。

這日,莊襇一如往常一般早早的醒了,並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最近的年齡大了覺變少了,雖然他隻是不惑之年的年齡,但他的身體顯然已經比他的心先一步進入老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小寶保養得很好,他們幾人的麵目卻沒有多大改變。但是他的身子,慢慢提醒著他自己……他並沒有告訴小寶,現在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

夏日的微光,早早的透過窗欞鋪散在了屋子裏,打到了他對麵的人兒麵上,讓莊襇不由得看得有些癡了。他下意識的動了動僵硬的身子,輕輕動了動被對方包裹在柔軟的手掌中蜷縮的手指,那麽溫暖,那麽柔軟。莊襇慢慢的笑了起來,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夏日炎炎,大三伏天的日頭裏,這高高的鹿鼎閣沒有一絲風,悶熱的幾乎像個蒸籠。但是他的身子仍然冷的像塊千年不化的寒冰,自己幼年時掉進寒潭,落下了病根,夜裏甚至還要蓋上薄被才能睡下。

本來莊襇有些自嘲這羸弱的身子,隻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與屈辱。但是小寶卻是極喜歡的,夏日炎炎裏,每日每日總是緊緊的裹住他的身子,交纏著入眠。這日也是一樣,一張大**,小寶幾乎像是青藤一般手腳並用的緊緊纏著自己,小寶白皙的長腿一直勾著他的雙腿,胸口也緊緊貼在他的身上,隻留有些微縫隙。

莊襇慢慢的動了動唯一能動的肩膀。身旁輕盈均勻的呼吸微微頓了頓,然後變得有些急促了。怕是要醒了,莊襇立刻便不敢妄動了。幸而小寶隻是頓了一頓,呼吸便綿長均勻起來。莊襇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小寶睡覺是極輕的,因為他。莊襇知道的,自己的身子禁不得動,禁不得冷,也禁不起任何一點小周折,小寶平時照顧的極仔細怕是比自己還要小心。莊襇自知苦了他,但是平日裏兩人四目相對,他卻總也不能坦然的將這些感動的話說出口。想著,他還是稍稍勉力挪了挪肩頭,抖著手顫顫巍巍的將身上的薄被蹭到小寶身上一些。他的身子雖然不能照顧他周全,但是也可以一些微薄少力總是可以盡力的。

這麽想著,莊襇的身子又向小寶的身上蹭了蹭,便感覺到下身一陣躁動。昨夜太過孟浪,小寶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新花樣,硬是拉著自己折騰了一宿,昨日身子也算爽朗,居然也勉強跟著要了他一宿,滋味絕妙,最後甚至連清理的時候,自己都昏昏沉沉的沒有幫上什麽忙。想著他又輕輕地垂向懷裏溫暖白皙的頸子吻了吻。

沒有人能夠做到柳下惠似的坐懷不亂,至少莊襇不能。小寶也常說情人之間不僅要有心裏上的交流,生理上也同樣重要。肉欲從來都是**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