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沒救了
“記得我娘說過。在我三歲的時候。我爹離開冰崖買辦生活所需時。曾暗中救過一個懷孕的女子。她就是被冷家的毒所傷。記得娘說傷人的女子跟她之前很要好。由於她冷家人的身份公開。遭到眾人圍攻。才不再聯係。她的手中會私藏幾樣冷家的毒也不足為奇。現在看來。我娘說過的那個人就很有可能是何婉容了。”冷梓瀟想了想道。“我娘還說就算那個孕婦獲救。她的孩子也活不長久的。冷家的毒術真是害人不淺。能不用就最好不用。”
看來春桃口中所說的大夫就是冷梓瀟的爹了。蘇染畫了然。
“人已經被害了。當真沒救了嗎。”西門哲撫摸著倚在他身邊的西門亦辰的頭。悠悠的問道。
雖然西門亦辰小小年紀。看起來很平靜。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個孩子的心底是多麽的難過。
冷梓瀟伸手按了按西門亦辰稚嫩的肩頭。無奈的搖搖頭。“小王子。恕我無能為力。醫者可以設法救治各種疾病。但是無法阻止衰老的必然結果。你的母妃她……也算壽終正寢。是眾人都希望得到的福報。”
西門亦辰睜著大大的眼睛。仰頭看著冷梓瀟。是期盼。也是失望。
“滾。都滾。”西門哲摟著西門亦辰。目視前方。聲音像數九嚴寒般的冷颼。
所有候在院內的人紛紛退下。蘇染畫與冷梓瀟也前後離開。院內隻留下一家三口。屋內屋外的相守。
“真是作孽。業障這麽重。怎樣才能消盡。”
儲敏宮裏。太皇太後聽說西王妃過世的消息時。閉上眼。撥弄著手上的佛珠。
此時的她已經七十五歲高齡。曆經了三代人的滄桑。該壽終正寢的應該是她。而不是年輕的西王妃。
送走春桃已經一個月了。西門哲天天拉著西門亦辰去給她上香燒紙。對這個女人他說不上愛。但也絕沒有恨。一年的相處。讓他覺得她理應是他生命裏的一部分。不該如此匆匆離開。
“民女參見王爺。西王爺真是情深義重之人。又來看西王妃。”
路上。又碰到了這個女子。二十左右的年紀。天天來這邊的關帝廟給蝸居在這裏的流浪兒送食物。長的很美麗。臉上時時掛著溫柔的笑容。應該是個心善的人。
跟隨在西門哲身邊的護衛曾告訴他。她是宰相李承一的女兒。叫李雪韻。李承一中年得女。還是他唯一的孩子。視若掌上明珠。無比疼愛。任憑相府大門幾乎被踏破。也沒有替女兒選下如意郎君。
西門哲知道。李承一的眼很高。他的寶貝女兒定然要嫁人中龍。隻可惜如今皇上後宮隻容蘇染畫一人。皇子西門亦祈才八歲。所以雖然身為西王的他已經二十九歲。但依舊是候選目標。
對李家使的這點把戲。西門哲心知肚明。見李雪韻跟他打招呼。隻是微微頷首。便帶著辰兒策馬離去。
“這是眾臣遞交給皇上的畫像。都是認為能配得上你的姑娘。皇上讓為娘拿給你看。由你定奪。”
春桃死祭七七之後。西門哲帶著西門亦辰進宮來到了春林苑。
西門亦辰去找夢兒祈兒去玩。瑤太妃則把一疊畫像放到了西門哲跟前。
西門哲淡淡的掃了眼。並沒有去翻閱。
“哲兒。就算你無心。辰兒不能沒有娘。也應該找一個品德兼備的女子。讓她去照顧辰兒。”瑤太妃歎了口氣。西門哲剛從蘇染畫的陰影裏擺脫出來沒多久。春桃就去了。她兒子的命真是苦。辰兒的命也苦。
“母妃。你看中了誰。”西門哲問。那麽多女子他才懶得一個個去查底細。既然瑤太妃跟他提出這件事。心裏也一定有底。當娘的也不會坑害自己的兒孫。
他也確實想給辰兒找一個疼愛他的娘親。記得春桃臨終前。特意跟他說。要讓辰兒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要讓辰兒的身邊同時擁有爹與娘。
她無法陪著辰兒。相信一定會有一個好的女子取代她。她不怕辰兒忘記她。隻要辰兒能夠快樂……
“宰相李大人的女兒李雪韻。”瑤太妃說著從畫像中抽出李雪韻的那一張。“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女子。心腸也極好。經常救濟窮人。照顧無家可歸的窮苦孩子。相信她一定會視辰兒為己出。疼愛辰兒。”
“她。”西門哲想起那個每天守在半路上的女子。從李承一的動機出發。他不認為她的出現是巧合。
想要做西王妃可不容易。西門哲勾了勾唇。打量著那張畫像。如果你想試。本王可以給你機會。
畢竟在才學上。李雪韻是眾女中的佼佼者。名不虛傳。照顧辰兒的同時。他也需要她的才情去熏陶辰兒。
“奶奶。你要給辰兒選新的母妃嗎。”回到春林苑的西門亦辰看到那疊畫像就很聰明的明白了。
“辰兒。奶奶是想找一個疼辰兒也能陪著你父王的人。”瑤太妃解釋道。
“我知道。”辰兒道。“奶奶與父王不用擔心辰兒。西王府不能沒有女主人。父王選中了誰。誰就做西王妃。但是辰兒的母妃隻有娘。”
“辰兒。你放心。父王會找一個最疼辰兒的女人。如果找不到。父王寧可西王府沒有女主人。”西門哲把西門亦辰抱在自己的腿上道。
“不要。”西門亦辰從西門哲身上跳下來。“辰兒不要父王孤身一人。母妃之前沒有父王就很孤獨。晚兒姑姑也是一個人住在翠竹閣。很是孤獨。母妃跟皇後娘娘都說以後的路很長。辰兒不想讓晚兒姑姑一直孤獨的住在翠竹閣。也不想讓父王一直孤身一人住在西王府。要像皇上伯伯與皇後娘娘那樣才好。”
“我的寶貝孫兒真是懂事。”瑤太妃一把將西門亦辰摟在懷裏。這樣的孤獨她也嚐夠了。不要她的兒子再步她後塵。她沒有機會。但是她的兒子還有。
“咦。這不是那個我們經常碰到的大姐姐。”西門亦辰盯著最上麵的那張畫像驚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