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秋然回來了

黛曉被左林帆帶回了左府,她已經有五年沒有踏入這裏了。

五年前,黛曉逃離了左府,隨之左銘揚與左林帆在遍尋不到黛曉後,也奉命返回了雲霄國。

五年後,左林帆與左銘揚先後回來,如今黛曉也再次踏進這所熟悉的府邸。

斑舊的秋千還在,那是黛曉最喜歡的玩處,當沒有左林帆的打擾,寧靜的坐在秋千上,輕輕的飄**時,才是她最開心的時候。那時,黛曉隻是想有自己一份獨立的空間,不被左林帆的強製幹擾,不受他的欺負,可是這種想法對她而言是奢求,得不到,最終逼的她選擇了逃離。

“你放開我!”黛曉還在奮力掙紮著自己的身軀,怒道。

已經無奈的回到了這裏,左林帆沒必要再強虜著自己了。

左林帆順從的鬆開了手,將黛曉放出了懷抱,邪魅的唇角上揚著,“秋然,你學會了發火。”

“不是學會了,是本來就有的,隻是現在不想忍了。”黛曉不願再看左林帆,不是逃避,隻是不想看到那張狂邪魅的臉。

一開始的害怕此時淡了,既然又被左林帆捉回,隻有勇敢麵對了,她不再是曾經那個怯懦的小女孩,她已經是個的母親,是小蝶的娘。

“是有了膽子嗎?”左林帆看著漸漸轉變的黛曉,還是曾經的熟悉,但是又加了新的東西,當雙腳落在左府的土地上時,多了一份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坦然。

“是,既來之則安之。”黛曉走向那個秋千,輕輕的撫摸,五年了,它也烙上了歲月的痕跡,“在外麵,我很怕你,不想回來,可是怕歸怕,我不還是被你帶了回來?”

“膽子是練出來的。”左林帆走到黛曉身後,那個戴著麵具的模樣在腦中閃過,第一次覺得那樣的臉讓自己心疼,而不是厭惡,怪不得那麽難找到,原來她不惜以“毀容”的代價偽裝自己,“秋然,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有分別嗎?”黛曉回過頭,第一次勇敢的直視著左林帆,“無非一個是被圈在左府,一個是在外麵流浪,都是受罪,我為什麽不選擇自由一些的?”

“秋然,”左林帆看著黛曉不再閃躲他的眼睛,還是那麽的清澈,“我不知道自己的曾經所作所為會讓你如此耿耿於懷,會讓你感到是無盡的傷害。我知道自己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我一定不會再冒然對你做出不堪的事。”

“當你將我強製帶回來的時候,你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你心存歉意的隻是我離開的那一晚的過分舉動,其實你的本性根本沒有變,還是那麽的霸道強硬。”黛曉道。

“如果我不強硬,會把你帶你回來嗎?”左林帆反問。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回來。”黛曉道。

“你不想回來?你知不知道這麽多年找不到你我的心已經碎了?你知不知道我父王有多少次會因為夢到你而發呆的徹夜難眠?他可是很愛你的左伯伯。走,跟我去見他!”左林帆說著,一把拉住黛曉,朝一邊的閣樓走去。

那個閣樓是左銘揚最愛住的地方,底層是臥室,二樓是個書房,坐在書桌前,穿過窗子可以看到很遠。

左伯伯,他也在嗎?他真的已經回來了?

黛曉想到那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跟左林帆很像,但是沒有他的那股邪魅,很和藹很可親。小時候他會抱著自己,用滿臉的胡渣紮的自己癢癢,逗的自己笑個不停,在他的身邊,黛曉可以尋到暫時的避風港,可是左伯伯不會長留在府裏,隻要不在他身邊,就是自己的噩夢。

黛曉任由左林帆拉著,走上了閣樓。

“父王,你看,是誰回來了?”左林帆興奮的對閣樓裏喊道。

“能有誰?難不成你給我帶來了個媳婦?”閣樓裏響起了左銘揚的調侃聲。

左伯伯!聽到久違的聲音,黛曉一頓,眼淚瞬間便聚在了眼眶。

“差不多啦!”左林帆笑著,將黛曉拉到了左銘揚的麵前。

“秋然!”左銘揚怔住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我是不是眼花了?真的是秋然嗎?”

“是我,伯伯。”黛曉笑著朝左銘揚走去,一同當年的親切的麵孔,隻是五年不見,竟然蒼老了許多,兩鬢間有了些許白發,看在黛曉的眼中,是不忍的酸澀。

“秋然,你這孩子,這麽多年跑哪兒了?”左易天一把抓住黛曉的雙肩,仔細的打量著,聲音隨著激動的心情而顫抖,“你可知道伯伯有多擔心?日日夜夜的想著你啊!”

“秋然讓伯伯擔心了。”黛曉說著,聲音一哽咽,淚水湧了出來,自己是在這個人的身邊長大的,他給了自己慈父般的關愛,可是因為左林帆,讓自己不顧一切的離開了他,他原本是自己唯一不舍的人。

“秋然,你看看,你的伯伯就是因為你任性的離開,才會這麽快的變老!”左林帆看著自己的父親,由於見到黛曉,難掩的興奮,但是眼眶紅紅的。

“對不起,伯伯!”黛曉滿心的歉意,她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

“林帆,你閉嘴!”左銘揚瞪了左林帆一眼,他心裏清楚黛曉突然的離開跟兒子脫不了幹係。遂又轉向黛曉,替她拭著淚水,“秋然,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哭了。”

黛曉吸著鼻子,淚水更是不受控製,雖然她也清楚,自己最近淚水簡直泛濫,似乎要把五年未流的淚全部流出,她想止住的,可就是做不到,止不住。

“來,哥哥幫你擦。”左林帆拉過黛曉,掏出帕子給她擦著眼淚。

之前,他常常把她弄哭,隻有她哭了才能感到她是因自己而存在的,她的哭也是為了自己,有一種強烈的擁有感,是屬於他這個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的所有,讓他有種淺淺的意識,好似他來到這個時代就是為見到她。

左林帆替黛曉擦著眼淚,心卻是痛的,既然她注定是他的,那麽五年的沉痛思念將換來他再也不舍得黛曉離開,再也不舍得讓她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