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你的招認意味著什麽
“皇上,”皇後果然開口了,“臣妾聽西王說,五年前就認識了蘇染畫,並且對她有意,也就是說蘇染畫五年前就與西王之間不清不白,今日之事雖然西王一口攬下,似乎是一個了斷,但臣妾對於這樣的兒媳不敢認同,五年前她能在相府之外認識西王,也就可以認識別的男人,若是再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可怎麽辦?臣妾對蘇染畫的品性懷疑,北王妃的名號,臣妾以為應該慎重考慮一下。”
蘇染畫靜靜的聽著白盞鳳的又一番深憂遠慮的說辭,暗自冷笑,毀了她廢了她才是這個女人最真實的心意。
蘇染畫望向西門顯楚,似乎與他的眸光一掃而過,若是聖旨難違,那麽此時她就該展開保衛王妃名號的第一戰了。可是就在剛才,是他親手將自己推入險境,若是沒有西門哲,自己又是個普通的女子,那麽她很難活著走出來。
這個天下在握的男人,究竟安的什麽心?
西門顯楚目不轉睛的盯著白盞鳳,深沉的眸光裏藏著許多讓人猜不透的東西。
這樣的目光讓白盞鳳有些發毛,但強裝鎮定的擺出一副淩然的姿態。
“看來皇後是定要廢掉北王妃了。”西門顯楚緩緩的道。
“王爺的王妃如同皇上的皇後,處於表率作用,決不能任意放任。”白盞鳳堅決的道。
“就像皇後這般的顧全大統,以身作則嗎?”西門顯楚聞。
“臣妾不敢說自己盡善盡美,但臣妾明白自己的身份,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舉。”白盞鳳說的很坦然。
“是,是。”西門顯楚看著白盞鳳,笑道,“皇後做的確實很好。”
“皇上?”白盞鳳試探著追問。
“母後不該問父皇。蘇染畫是兒臣的王妃,這件事理應由兒臣來做決斷。”
西門昊大步走進掖庭軒,冷冽的聲音在陰沉的屋內回響。
“昊兒,你來了。”白盞鳳看到西門昊,微微一笑,她就知道她的兒子會來,隻是來的有些晚了。
先有西門顯楚的話在先,後有西門昊的出現,瑤妃的神經繃到了極點,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而西門哲在見到西門昊之後,心中竟然升起一個幻想,若是西門昊因此廢了蘇染畫也好,畢竟她以後不會麵對西門昊的欺侮,而他也有了迎娶蘇染畫的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守護她,雖然會被天下人恥笑,但又有什麽關係?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西門昊施禮之後,轉向了麵色慘白的瑤妃,“參見瑤妃娘娘。”
清冷的聲音令瑤妃不寒而栗,西門昊從未如此鄭重的向她施禮,這一聲參見令她膽顫心驚。
西門昊淡淡的掃了眼瑤妃,收回目光,走到了西門哲麵前。
清俊的臉上帶著未脫盡的稚氣,青澀的男兒氣,還帶有一絲絲慌亂。
畢竟西門哲是一個從小被盡心嗬護長大的寵兒,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麵對著渾身散發著冷冽霸氣的西門昊,自感氣勢與能力的懸殊,有些畏懼。
“四弟,剛才在父皇麵前講話時的那種無畏哪兒去了?”西門昊輕笑道。
他知道剛才的事,也可能知道更前的事,西門顯楚凝視著西門昊,他早已經侯在了掖庭軒,卻不發聲響,這個兒子的行為越來越像他一樣的深沉。
“二皇兄,”西門哲的個頭已經趕上了西門昊,但是總有一種要仰望他的感覺,有些怯懦的不知該說什麽。
白盞鳳不覺冷笑,西門哲啊西門哲,由你來上演這出戲真是無趣了許多,若是換做西門易,一定會有更令人想不到的結果。
“既然沒有膽量,就老實的呆在春林苑,有些遊戲是玩不起的,即使隻是無意,也可能讓人置入險地。”西門昊看著西門哲,道。
“北王,哲兒他——”瑤妃不由的急切插口。
“瑤妃娘娘,這是本王與四弟之間的事!”西門昊打斷了瑤妃,聲音冷絕狠霸。
“二皇兄,你要怪罪就怪罪我一個人,皇嫂是無辜清白的。”西門哲的聲音很低,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依舊都聽得到。
“哲兒!”瑤妃叫道,手捂著心口,她能感到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西門哲這樣說明顯的就是在向西門昊火上澆油。
“你沒有讓她在狼狗麵前獨自堅持到最後,就已經說明了你們的不清不白。”西門昊道。
“不,不,”西門哲連連搖頭,“難道要讓皇嫂像當年的榮妃娘娘那樣慘死在掖庭軒,皇兄才算滿意嗎?”
“她死不死根本就不一定,而你卻不該招認自己的心意。”西門昊抬起手指,戳著西門哲的心口,道,“你要知道蘇染畫是本王的女人,你的招認意味著什麽!”
“我隻是表露出了自己的心,隻要皇嫂一天是北王妃,是皇兄的妻子,我就絕不會做出任何逾越之舉。”西門哲保證道。
“這麽說,蘇染畫若是被本王廢棄的話,你就會要她?看來本王為了避免小叔與皇嫂苟且之事發生,是不能將她廢掉了。”西門昊故作沉思狀。
“哲兒,你閉口!”瑤妃沉聲道,這番對話怎麽聽怎麽都不對味兒,此時,保持沉默才是上策。
西門昊掃了眼瑤妃,轉身朝蘇染畫走去。
從她走出屋子就一直默不作聲,但臉上卻是坦然從容的,仿佛從未麵對驚駭的事,風平浪靜。
“愛妃,你聽到了嗎?為了不讓你這個禍害連累四弟,本王是萬萬不能廢掉你的。”西門昊站在蘇染畫麵前,帶著不明的笑意。
“昊兒?”這下輪到白盞鳳憋不住氣了。
“母後,這是北王府裏的事,請母後不必費心。”西門昊看著蘇染畫,“何況,這件事本是四弟引起,兒臣不能因為蘇染畫五年前認識了四弟,便定了她莫須有的罪名,王妃如同皇後的身份,不能輕易動搖。”
白盞鳳愣住了,她沒想到西門昊會用她說過的比方來反駁她,她更沒有料到西門昊不肯廢掉蘇染畫,這與他一向眼中容不得沙子的脾性大相徑庭。
而她,特意的導了這出戲,不就是要將蘇染畫除去,給白依依讓路嗎?難道西門昊不懂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