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對你負責
原來是這樣嗎?王妃心驚膽顫的想著,也不顧那平日家王妃貴勳的儀態,隻在屋子裏來來回回的兜著圈子,步履急促,使得環佩叮當,哪有往日裏什麽行不動聲的說法了,也更趁得屋子裏的寂靜,連呼吸聲,好像也隻有王妃她自己那聲聲的鼻息簇簇。
“還沒有來嗎?福婆子呢?”王妃的聲音更是暴躁,隻是那有人敢搭腔?正當王妃要大發雷霆,就聽見外頭福婆子的聲音傳了進來,屋內人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皇天菩薩
!
“進來!”王妃不等外頭求見的話說完,就大聲地叫道。
眼見那婆子如滾一般進來,王妃隻瞪著她,眼睛紅紅的,如衝了血一般,那婆子腳下一軟跪下,連聲音一下子都找不到了,用足的力氣,才勉強點了點頭。
這看似勉強的點頭,如同一記猛擊,擊斷了王妃身上那根強撐著的骨頭,讓她猛地癱坐了下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王妃喃喃的,心中卻生出了無限的恐怖。
先頭那封信,確實是西邊府裏送過來的,說的是一件可大可小,卻又讓人無比慶幸的事情:
那一日,府中二爺,王妃的親身兒子要去騎馬。可不知怎麽的,就在二爺讓人把自己的愛馬牽出來,那畜牲就如瘋了般的躥了出去,最後還活活撞死在府裏的假山石子上。若是二爺騎在上頭,那簡直不敢想!二爺好像也被這血淋淋的事情嚇住了,當夜就發熱了。好再請醫及時。
王妃一看到那信,當下就急了,兒子如何了,這信在路上走了幾日,那邊可有好全了。接著,王妃就想著,這馬好好的怎麽就會瘋了?說不準,就是有人動手!
這樣一下。不由就想到兒子的那匹馬,兒子那匹愛馬是王爺費了心思替他找來的,兒子愛惜無比,取名為踏雪,隻因為那匹烏椎馬通身漆黑,偏四蹄是白色的。
黑的,黑的……王妃醍醐灌頂。忽然就想起那撮黑毛來,難道那毛發,竟然就是那馬上的?
若是真那樣,那馬早幾日就被人動了手腳!兒子貼身心愛之物,就這樣輕易被人得手了。而且,這麽些日子還就沒人發現,隻等出了事情。還不知道原委,直知道慶幸?那該是慶幸的嗎?
這回雖然是慶幸沒出了事情,可兒子周身所處的不安,怎麽說得上慶幸?
不敢抱有太大希望,可還是讓福婆子去找馬房那兒確認,那撮子東西,是不是馬身上的。
可現在,這一點點的希望,也給掐了。
王妃想著兒子身邊不知所在的危險,心就涼了
。隻恨不得回去好好的盤查。隻是,等自己回到西邊,黃花菜都涼了吧?
是誰?是誰!
金錚!一定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府裏雖然還有些踐/人,隻是這些年來,自己把持得好,連個庶子都沒有長大,那些踐/人。就算算計了自己的兒子,又有何用,況且如今的世子,可不是自己兒子。
所以。除了金錚,再沒別人!
王妃忽然生出一股憤怒,如今世子已經給了這小兔崽子,怎麽還要來算計自己的兒子?一定要告訴王爺,讓王爺想法子!
隻是,下一刻,一絲苦笑爬上了王妃的嘴角。若是王爺能想出法子,自己這會兒怎麽會耗在這兒?又怎麽會想著舍了個侄女兒繞那麽大的圈子?
這一刻,王妃忽然明白,那才不是什麽慶幸呢,那是金錚的警告,那是金錚的炫耀和嘲笑!
兒子沒有出事,那是因為金錚那兔崽子根本沒把自己兒子這條命放在眼裏。所以,才這麽早早的就把那馬毛送到自己手中。
而自己留在京中,總總動作,已經讓那兔崽子煩了,這是告訴自己,若再不識相,下一回,就不是一撮馬毛,一匹死馬了。
隻是,自己怎麽能如了他的願?憑什麽?在西邊跟著王爺受苦的是自己的兒子,而這兔崽子在京中吃喝玩樂,受著聖上的榮寵?
王妃坐在那兒一動都不動,怎麽想怎麽不甘,隻是,若不回去,又著實擔心兒子。
罷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更何況,王爺康健著呢,哪怕再個二三十年,都說不得呢。
“去把婉兒找來。”王妃聲音嘶啞得要命,終於做了抉擇,隻是侄女那兒還得好好說說,還有好些事情要接著兄上的力道。
身邊一婆子忙應下了,然後逃一般的出去了。
王妃這會兒總算是冷靜了下來,隻是還是沒有如往日那般,隻是懶懶的靠著,一邊還左右攪盡著腦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先前出去找人的那婆子回來了,臉上顯著驚慌,心裏卻直罵,才剛自己怎麽就這麽多事,幹什麽應的那麽快
!這下可好了,隻求王妃娘娘別太生氣了。
“娘娘,姑娘並不在自己屋裏。”那婆子小心的說著。
“那就去找!”王妃正眼也不看一下抄起身邊的一個物件,也不管是什麽,就砸了過去。
“是是,娘娘,已經找了,可是,沒找到。”那婆子都快哭了,“老奴使人查了,說是,說是,姑娘出府了。”
“出府了?”王妃不置信的反問了一句,滿臉驚訝的看著那婆子,等了一會兒,才忽然那明白這話的意思,心中一股邪火就又冒了出來。
這算什麽?往日那些個乖巧,原來全是裝的。自己這兒事情不順,她倒是出府了。出府幹什麽?別想用貪玩來唬弄自己,她那點兒小心思,還不夠看的。
隻是,再一想,王妃忽然笑了,原本自己心中還有點兒疙瘩,好歹是自己的侄女,總有些惻隱。現在好了,不用再想那些了,現在就敢明一套暗一套,還保不定日後如何呢,所以,自己大可那般去做,毋庸愧疚於她了。
金錚私下做的這些,林靖並不知道,這會兒,她隻是安靜的坐在那兒,看著眼前這位“女”公子,心中琢磨著,這位是誰。不過,想來是性別上天然的敏感,林靖琢磨了一下,就有點兒明白了眼前這人的身份,該不是那位傳說中的侄女吧?
“表哥!”那公子極力忍著淚,力持鎮定地開口道:“有件事情想同表哥商量,還請表哥容我一下。”這柔花帶雨卻又兀自堅強的樣子,不得不說,確實十分吸引人。
金錚卻是像是少了根神經,一點兒都不解風情,“好不要臉,誰是你家親戚?還是說,是這私園子裏慣常的攬客手段?恁地不堪!”
林靖還真沒想到,金錚還能如此毒舌,攬客手段……這不是罵人嗎?
那公子像是也沒想到金錚竟然會這樣說,臉一下子就白了,這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如梨花滴雨,我見猶憐。
“還不出去?沒得髒了我眼睛!”金錚卻是一點兒憐惜的心思都沒有
。
隻是,那公子雖然抖了抖,卻並沒有被打倒,忽然也不看金錚的,麵孔朝向林靖,一拱手,道:“林大人,您就忍心我世子表哥為您汙了名聲?”
這下,金錚火氣是更大了,猛地站起來,“人呢,都去哪兒了!”說著,就大踏步要向那公子走過去。
林靖原本並不想多說什麽,這會兒見金錚這樣,卻不能幹看著了,忙從後一把拉住金錚的胳膊,“別叫人,讓我來!”
說著,林靖搶在了金錚的前頭,擋在了那姑娘跟前。
也不知道林靖打哪兒摸出了把折扇,在手上把玩著,嘴角一咧,掛著的歪笑,活脫脫一個紈絝樣子,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那公子,最後,停在了那女公子胸前隆起處。
那公子再怎麽樣,被人這樣看著,都有些瑟縮了,抖著聲音,說道:“林公子,請自重。”
“哦?”林靖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這話,不是該我說的嗎?”
林靖哈哈笑了一下,忽然對著眼前之人道:“這給姑娘,今兒個,你這般如此,是想著給我做妾嗎?”
“胡,胡說!”這女公子在如何堅強,聽林靖如此說,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輕些個,輕些個。”林靖作勢攏了攏耳朵,“別把外頭的人都招來了,到時候,你就是不想做我妾,也沒法了。”
“你,你!”那女公子抖著聲,一時間有些個茫然,不是說,林靖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嗎?怎麽會如此不堪?他跟世子表哥情切深厚,不是最該護著表哥的名聲嗎?
“我什麽?”林靖忽然覺得這也挺好玩兒的,“這裏,雖然說不上孤男寡女,倒還真是人少了些,別人看了,總是會有些說頭。若你再一個不小心,倒在我還裏,我不就得對你負責了?”林靖回過頭看了眼金錚,再轉頭對那公子笑了,不知才剛這人是不是做此打算呢?
“我這人最遵禮法了。若這樣,一定會對你負責的。”林靖笑了,隻是,這笑,在眼前這公子的眼裏,卻是帶著說不出的惡毒,讓這人的心一下子就往下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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